纪先生上半身是光着的,下半身的状况,目前未知。
薄荷当场就面红耳赤了:「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穿了啊。」
纪先生认为短裤也是衣服。但薄荷显然不认同这种看法,脸色红扑扑地不好意思多看他,低垂着眼皮把温度计往他手里一放,道:「你自己量吧。」
纪先生只好自力更生地接过温度计,夹在腋下。过了几分钟,纪先生把温度计递给薄荷,傲娇地不肯自己亲自看。
薄荷仔细看了看,发现温度正常,便宽慰道:「不发烧。」
「不发烧?」纪先生居然十分失望。
薄荷不由好笑,他还盼着自己发烧么?「估计是你被子盖太多了,这屋里还有暖气呢,我看你是捂的了。」
纪先生悻悻地揭开了一床被子,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生病了你一点也不着急。」
薄荷扑哧笑了:「纪老爷,你要是感冒了我都急得不行,那我爸那会儿开刀住院,我还不得急死啊。没事的,坚强点。」
「我挺坚强的啊,我就是喜欢生病,我一生病,我妈就围着我嘘寒问暖的,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薄荷明白了,敢情纪先生不是想生病,就是想享受一下生了病的那种待遇,奈何身体强健,捂了一身汗,也没捂成发烧。
她心里有点软了,望着纪老爷红扑扑的脸蛋终於发了善心,慈爱地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乖。」
纪老爷彻底无语了,这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极品啊。你难道不会扑到我的怀里,小鸟依人,温香软玉的安抚我一下,怎么能跟个大姨妈似的来摸我的头呢。
纪先生一时激愤想起了当年,於是便忍耐不住翻起了旧账。
「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
「是吗?」
「大一的时候,我去你们班找严未,你们班四十多个人,我当时一眼就看见了你。」
「哦?」
「后来,你去开了个缝纫铺,我就经常去改衣服。」
「嗯。」
「我觉得,像我这么英俊的男人,去一次你应该肯定能记住我的。结果去了很多次,你都没什么反应。后来有一次,我故意说我没带钱,想把衣服拿走,你就不肯,还说不认识我。」
薄荷噗的笑了:「纪老爷,你还挺记仇的啊,这都多少年的陈年旧账了。」
「还有,在献血大厅门口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可是你居然又没认出我,真是太过分了。」
「你那天才过分呢。」
「我不是生气嘛,你居然一点都不记得我,好歹我也经常去你们班晃悠吧,好歹我也经常和严未一起玩吧,和严未一起,难道不衬着我格外的丰神俊朗,过目不忘?你居然都不记得我?嗯?」
薄荷憋着笑,认真地点了点头:「真没。我对美色抵抗力很强。」纪澜听到美色两个字,心里颇为受用,笑眯眯道:「这么说,你还是承认我很英俊的对吧。」
薄荷实在忍不住笑了,「纪老爷,你的确年轻貌美,行了吧?」
纪先生毫不自惭的点了点头,施施然又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薄荷的手。
「我们,结婚吧。」
薄荷吓了一跳,啪的一下就把手抽出来了。
「没发烧怎么说胡话呢?」
「不是胡说,是认真的。其实,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上大学时,并不算真正认识你。」
「那这次重逢也有小半年了,咱们也经常在一起,对不对?」
「可那是作为普通朋友啊。」
「但是我没把你当普通朋友。」
「结婚的事,太早了。我还没还账呢。」
纪澜笑眯眯道:「那算是我送你家的彩礼行不行啊?你看,就算你还给我,我的还不是你的,这不是从给一个口袋到另一个口袋吗。」
薄荷摇头:「我觉得这样不行。」
纪澜笑眯眯道:「那我们先结婚,那些钱你婚后分期付款行不行啊,一个月还个五十一百的。」
薄荷觉得纪先生又开始耍点小赖皮了,便笑道:「你好好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
纪澜冲口就道:「我现在整天想的都是你。」
薄荷没想到他说出这么肉麻的话,顿时脸就红了。
纪先生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丽佳人,心里一阵荡漾,坐起来就抱住了薄荷。他身上滚烫滚烫的,又赤.裸着肌肤,薄荷一阵心慌意乱,一时间也忘了推开他,主要是没地方下手。
正在这时,於嫂站在门口道:「纪澜,杜*****来了,是你下去,还是请她上楼?」
纪澜一怔,「那个杜*****?」
於嫂这才看见两人正抱着一块,便赶紧退到门外道:「就是,杜晓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