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一剑耐心解释:“生局子,就是陌生地方陌生人摆的赌局,甭管你气运多好,局子便是局子,总有你输一趟辛苦钱的时候,这密林不入少爷必是懂的,至於老店么……”
辛一剑抬头看来回添酒侍奉的掌柜的笑道:“您想想,少说得有几十年的时间,有人在那门后纾解,那还能进么?”
大家闻言又笑,在边上支应的掌柜的就有些不高兴了,他放下酒瓮,弯腰往篝火里添了几块好劈柴,这才对谢析木道:
“小公子可千万别小看咱这屋,这百年里,方圆五十里想入山就咱这一家脚店儿,现在春末烤着火也能忍得,可您想想~那行脚走长镖的,再遇个寒冬霜雪日,嘿嘿,他那鼻子也管不住腿儿,咱们屋儿不好,好歹也是热炕热被窝,四面不透风的神仙待遇了,您说是吧?!”
谢析木想想,认真点头。
那要是自己遇到这种为难,选冻死还是臭一夜,那就臭一夜吧。
掌柜维护自己家颜面维护的十分成功,看老客老表们不吭气了,他便得意的抬手去拿酒坛子,不想,他那倒霉儿子也想说几句:
“俺们,俺们俺们屋就好着哩,那前山里老猎户得了肺痨,血都吐老些了,进城花了大价格买的好方子,要一味人中白,恩……就,就四处去找人中白,用了多少家的都没用,哼哼……
最后还是咱院里的老客指点,说旁个家药效肯定不好,这才求到俺家门上,取了一大块人中白板子,回去用了两副药,就好~了!”
他这话一落,周遭先是寂静,接着哄堂大笑,就气的掌柜的脸上又红又白,拾起劈柴追着他儿子满院打。
谢析木也笑的眼泪飞出来了,其实,偏方里很多恶心药,吃虫什么的只是基础,其中几味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人中白,多数取青壮使的老尿壶,便桶内的白垢加工而成,炮制之后,尤其对烫伤,溃烂,肺痨吐血等疾症很有功效的。
百年老尿垢都结成板子了,这一味人中白,就问你药效好不好吧。
看小主人高兴,辛一剑就取出小刀,选公鹿肚腹上的肥瘦相间,外焦滴油的好地方划了一刀,待肉下来,他又取火边刚劈开,面上还算平整的木柴片儿盛了,递给谢析木道:“您尝尝这味儿,就保管您没吃过。”
谢析木笑笑接过,低头将滋滋作响的咬了一口,那肉在他嘴里也滋滋,嫩鲜爽酥肉香味齐全,偏偏少了一味咸香,便不好吃了。
为何不放盐味?
谢析木困惑的左右再细看,这才发现,那些江湖客都是自己带盐袋子,等肉到了手里才会小心翼翼的用上一捏儿,并不分享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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