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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世家厉害就厉害在此,他们能操控谁主沉浮,一靠对知识的垄断,二靠的就是名下有大量私兵部曲,若是皇帝不如意,他们勾连起来换一个也是常事。

辛一剑与辛五刀如今便是这样的身份,他们在兵部有记录,算作入流九品武官,却拿主家发的月钱,而后娶妻生子,后代教育这些也都归主家负责。

根奴儿当年便选辛一剑,皆因他这诨号威风,后来才知又哪里是一剑封喉,其实是辛一剑他家是三家沟的,家中祖业酿酒,酿的烈酒又最受镖行子喜欢,号称风雪寒天,一口入肚辣气封喉又浑身是汗,便叫封刹喉酒。

其实也就是一般普通的烧刀子,两个大钱可买一角过瘾又迫寒。

这原本也该是个酒行少东家,没有大富大贵,也应有个好日子的,可惜一年天灾,辛一剑家就败落了,除父母死於疟疾,家里又断了粮,恰巧宫内要一批小公公,他便被亲爷做主卖了换粮食。

辛一剑机灵,又是本乡本土,他就趁夜逃了,成了小丐,遇辛伯便入了江湖。

他心里对家里有怨,却对父母有不舍,便丢弃祖宗姓氏,自己封了个一剑封喉。

辛一剑那身手在一众孤儿里算作弱势的,可他脾气好又做事周全,就很受根奴儿喜欢,已经随他整整八年了。

听到一叔好言相劝,谢析木想了想便勾勾手指,示意他上车。

辛一剑随车小跑两步,利落上车,坐在了谢析木对面笑眯眯的看着他。

谢析木丢了个本地果儿与他,看他笑着哢嚓一口,这才看看外面,眉毛挑了一下问:“才将睡了一会子,起来察觉叔不在?”

辛一剑点点头,咽下那汁水甜香的果儿才道:“是,是走开了一会子。”

谢析木又问:“去哪儿了?”

车外是正经官道,他们这队车马仪仗齐全,又赫赫扬扬,便吓的过客早早回避起,并无抆肩之车。

辛一剑看谢析木表情戏谑,知道被看破,便赔笑道:“也是巧,看路边有几人有些不对劲儿,怕咱安哥儿那头不稳当,就,就去试探了一下。”

这一路,这样的麻烦不老少,都是奔着那江中楼船而去的。

谢析木听了解释,就哧的一声笑了起来,惯懒的辛一剑为何这段时日如此积极?不过是他弟弟辛五刀护卫不周全,丢了小郡王被门里唤回正受处罚呢。

他便想立点功劳,也好日后回去给他弟弟求求情。

谢析木笑完才问:“果然是不对劲儿?”

辛一剑立刻点头:“是呀是呀,您甭看我手上孬些,可我这对招子……”他用力眨巴眼睛说:“这是靠着城门口讨饭练出来的眼力见儿,那不能认错,看鞋底子就不对劲儿,前面便是山,他们穿的那是啥?特上山的厚木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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