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没想娶媳妇成家立业,难不成哥就不是这样想的?我们都怕给旁人做不好父母,索性就断了这个念头,哥,人都有不易,我想的开,你,就想开了吧!”
弟弟大了,书到底没有白读。
一阵寒风吹来,胡有贵吸吸鼻子,一伸手解开自己的熊皮大氅,招手给自己弟弟围着,搂着就往外走:“跟哥走,哥养你!”
胡有禄呲牙笑着掉泪:“不用,我大了,这几月不会分配银钱,下月就会了,我给人抄书写字儿,过些时日年节到了,中堂斗方都能换钱养活自己,哥,我字儿写的极漂亮,是学里排第一第二的好。”
“啊,那以后都给哥写,咱不卖字了。”
“那可不成……”
“听话!”
燕京,你能听到,那外地的客商艰难跋涉千万里,带着驼马入京,驼铃叮当,货车軲辘叽扭的在燕京石板路上碾过,大风雪来了,抬着主家轿子的力奴加快了步伐,从胡家兄弟身边闪过。
胡有贵披上亲兵为他捧来的羊皮斗篷,拉着弟弟闪过驼队,在人间悉悉索索的话语当中,互相扶持一路穿街走巷就进了西市。
西市从不畏惧风雪,满大街的吃食摊子冒着热气,就把可出来的燕京客都聚在了这条街道两边。
胡有禄入坊,就闻到了食物香气,肉羹味儿能盖住一切气息,他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叫。
胡有贵一伸手,摸摸弟弟干瘪的肚子叹息:“哎,这么大的人了,啥也没有啊!”
胡有禄却笑了起来:“有哥呢。”
胡有贵笑,拉着他去了一处烧有火墙的店家贴墙靠着。
那烹肉汤的老摊主显见是认识胡有贵的,见到他便欣喜招呼道:“哎呦稀罕!大雪天儿,您也是脚痒痒,好时候好肉锅里烹着,您那会子不来,现下好了,下雪了,谁都想吃一口热乎的,您到了来了?瞧瞧吧,清汤寡水儿啥也没有了,您来干嘛?”
胡有贵笑笑,伸手从腰下小包里抓出两把黄亮的钱儿放在桌上,颇爽气的笑道:“谁要吃你那些边角,就你那血脖子劣肉,爷还不稀罕呢!赶紧唤你孙孙给老爷跑个腿儿,尾巴肉铺选腰上三层白膘油的好肉给切刀来,再过过你的老汤。”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