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台阶下面的,却是内宫二十四监掌印太监,这些老官儿平时见他表情那是相当的圆滑热情。
今儿倒也有趣,一个个站在那边手捧帐册,肃穆如户部大臣般的火眼金睛,总而言之是都认真的很呢。
柳经历眼珠子乱转,找了一圈算是找到人了。
场子里除了这两位,那旁人都忙的很,就他俩如赶庙会的老客,来来去去闲晃悠不说,还挑挑拣拣的。
佘伴伴背着手前面走着,而那个跑的不见人影的陈大胜,这家伙也背着手,跟在佘伴伴后边尾随,两只眼睛晶亮晶亮的。
他哪儿见过这般多的布匹啊?
才将这娃都吓傻了。
就像他从前以为常连芳有好几身换洗衣裳,能穿一辈子那般。他找到阿奶媳妇儿,才知道自己也能有好多套换洗衣裳,本以为这就不错了,那些衣服能让他穿一辈子了。
好么!皇爷因为他的办法,就直接给他翻出十八库布料来。
他都傻了!详细一打听,这些还都是人前朝不要的,就堆在库里随便它们烂的东西。
然后这个叫晏澜殿的地方,也不是一套院子,是殿庙之后三进院子,每院都是十八门十八间库房,里面就全部都是放这些东西的。
陈大胜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见天喊着自己如何如何穷,你有三院子布匹你还穷?这不是骗人么!
如此,城门侯陈大胜用一种极其嫉妒,难以置信,吓死了又吓活了,你真造孽的眼神死死盯着皇爷看了半天,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佘伴伴悄悄过去听,听的又是一阵大笑。
后来大概是麻木了,缓过神来的陈大胜就开始跟着佘伴伴闲溜达,捎带长长见识。
他就认识个布,还是跟这里不一样的布。
柳经历悄悄的挪过去尾随,便听到佘伴伴竟在给陈大胜上课。
“……此乃绢,产地两江四郡,刑部给盗窃之人定罪,若人犯偷窃的是纺织物,便一概用这样的绢,折绢的价格以来量刑……”
陈大胜学的也是很认真,还不懂就问:“量刑?什么是折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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