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账,你竟敢这么说你大哥,快向你大哥道歉”荆母冲上来拍打这个小儿子,长子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希望,这个小儿子却只会丢她的脸,尤其是这次在外面干的不要脸的事,让她提都不好意思提。
荆烈完全可以拦住,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痛不痒的被拍几下也没关系,所以依旧站在那里。
“我有哪句说错了快三十岁的人了,到现在大哥有为这个家赚回一个铜板供他一次次考试,就跟个无底洞似的,大宝也到了启蒙的年纪了,你们自诩咱荆家是读书人家,我就问问,什么时候送大宝启蒙去”
荆母手一顿,现在靠她跟儿媳妇供一个读书人已经很吃力了,要再供一个哪里供得起虽然也疼家孙子,可相比起一向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孙子孙女还是要退后一地。
“等你大哥考上举人,自然会送大宝去学堂。”
呵,就自己骗自己吧,有银子供大哥去参加那没什子劳用的书会就没银子让大宝启蒙。
“那你们就等着他荆绍考上举人的那一日吧,反正你们从不指望我,那我走了。”荆烈指了指袖子,转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后面荆绍的怒吼声响起来,他从来看不起这个一事无成的弟弟,爹活着的时候,也是疼爱他这会读书的长子,如今这个家也是靠他读书人的身份才能在邻居中立足,否则哪里来的那么好的名声,可今日居然被这个弟弟羞辱,他怒不可遏。
“你听不听我这大哥的话不然我就替爹执行家法,打断你的腿”
荆烈嗤笑,就这手无敷鸡之力的书生,能打断荆烈的腿他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有本事你来打啊,想让我听话,你也拿出点能耐来。”
“你今天敢踏出荆家的门,从此后就别再认荆家的门,我荆家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荆绍额头青筋直跳,血管快要爆了。
“请便,哪日将我逐出荆家,派个人跟我说一声。”他也好重新办户籍。
“滚”
下人也只敢躲在一边看着,其实要他们说,过日子比那什么虚名都来得重要,如果可以,他们宁愿跟着二少爷,而不像现在连饭都吃不饱,衣服也都是打了补丁的,哪像现在二少爷身上穿的衣服比大少爷还来得好,人看上去也比以前精神多了。
真将二少爷逐出荆家,以后后悔的恐怕只有荆家,不过大少爷心也真狠了,不会真要将二少爷逐出荆家吧
荆绍没想到他威胁将荆烈逐出荆家也没让他停下脚步,这口气根本无法咽下去,连夜就联系族人要将荆烈在族谱上除名,面对族人的劝说,他义正辞严,一副不将荆烈除名整个荆家都要被荆烈带累的姿态。
族人又想让荆母劝荆绍,荆母其实一面想劝荆烈走回正路一面还想让儿子拿点银子回来的,因为家里的进项根本供不起荆绍的支出了,那公子哥不是有钱的么,花银子开了家布行让小儿子一人管着,肯定能弄不少银子,既将小儿子劝回头又能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可不成想小儿子头也不回就走了。
荆母舍不得银子,就想着是不是再劝劝荆烈,可荆绍想到荆烈对他的羞辱,哪里容忍得了,他要看看将荆烈除名后,他如何哭着求自己,所以坚定自己的态度,荆母终究拗不过自己的儿子,连夜就开了祠堂将荆烈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了。
荆绍看着被划掉的荆烈的名字,眼里露出扭曲的恶意的笑容,转身却又一副正气之极的模样谢过族人。
族人也觉得荆烈干的事让荆家脸上无光,再说荆家如今最有望出头的还是荆绍,所以才不会过分反对他的决定。
484古代纨绔公子13
古代纨绔公子13
第二日布行刚开门,昨日来的那婆子又来通知荆烈了,荆烈已被荆家除名了。
元景失笑“你昨晚回去干了什么,将他们刺激得这么狠,连夜就除名了”
荆烈哈哈笑起来“我实话实说,说他考不上举人,是荆家的无底洞,他受不了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连一晚上的工夫都等不了,正好,等下我去衙房里重新将户籍办一下,以后可就算不得荆家人了。”
元景嘿嘿笑“那就来当我曾元景的人。”
刚兴冲冲跑来找元景的夏舟,一听到这话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四哥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不过听说荆烈被荆家除名,他立马跳起来为荆烈打抱不平,因为这年代,从家族除名是种非常严重的处罚,死后都无法得到供奉只能成为孤魂野鬼,便是想要考功名出人头地,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荆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觉得荆烈会回头哭着求他这大哥,将说出去的话收回来。
可这些都是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的,放在荆烈和元景身上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要自身强大,家族又算得了什么。
荆烈冲夏舟笑了笑,然后一语惊人“反正以后我是你四哥的人了,被荆家除名不正好,除非你四哥不收留我了,有这可能吗”
元景立即拍胸脯保证,带着酒窝扑闪着凤眸道“没这可能我会护着荆烈你一辈子的。”
娘哟,夏舟再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两个死不要脸的,认脸皮厚,他夏舟对这两个不要脸的甘拜下风了。
逗了夏舟一顿,两人心情好极了,然后荆烈将自己的户籍也重新办好了,荆绍左等右等等不到荆烈回来向他磕头赔礼,只听到荆烈重新办了户籍自立一户的消息,气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荆烈是真的觉得两个侄子侄女会被这个当爹的当祖母的拖累了,可惜他虽同情这两个孩子却没办法替他们做主,有爹有娘的,难道他这个被逐出去的叔叔还能替他们作主从礼法上也说不通。
荆家的事情了结了,曾家的事情还没完呢,老太太和曾康商量出一个拖住元景的办法,还没等实施,边关的噩耗传来,侯府的世子曾元昕带着队伍出城巡逻时,遭到一支戎人兵的袭击,伤亡惨重不说,连世子曾元昕都失去了下落,生死不明。
元景正跟夏舟他们说说笑笑时,侯府的人找过来,催促他这个四少爷回府,说府中出事了。
元景想想这段时间除了男主角曾元昕失踪的事,也没其他会让侯府下人都露出慌乱神色的事情了,所以淡定得很,不过就是失忆加失踪罢了,一年过去就会带着心爱的女人回来了,跟荆烈还有夏舟打了声招唿便跟着下人回去了。
荆烈也心中有数,所以一点不担心,而夏舟赶紧出去打听消息,他们可不相信勇毅侯府对曾元景是真的好,不然怎会任由曾元景传出那样的名声
夏舟找的黎延打听的消息,黎延问了自己老子就知道了勇毅侯府是怎么回事,叉着腰哈哈大笑“我还以为那曾元昕有多了不起的呢,没想到才去边关多长时间,不仅没打一回胜仗,还将自己给弄没了。”
“你个浑小子,可别在外面胡说八道,再怎么说那曾元昕也是因为我们大宁朝才会失踪的。”镇国公世子一个巴掌拍上他后脑勺。
黎延捂着脑袋跳开一边,呲牙咧嘴“就他曾元昕能嘲笑我们,我们还不能笑话他了他要真有本事就该打几个胜仗多杀几个戎人兵,显摆显摆咱大宁的威风,可他没有自知之明,还以为自己有多能耐似的,我可跟他不同,我知道自己没本事,所以也不会去边关给那些将士扯后腿连累死人。”
镇国公世子看这儿子越发说得不像话,赶紧挥手赶人,好在他知道这儿子没本事归没本事了点,这些话也只在家说说,不会在外面胡说八道。
其实镇公国世子想想,儿子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以前也挺羡慕勇毅侯的好运气,有这么个争气的儿子,可这回边关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曾元昕这个勇毅侯世子,第一次碰上戎人就栽了。
不说不能跟勇毅侯府祖上相比了,就是跟曾元景的那个死去的兄长,都相差得很远,要是元景那兄长还活着,勇毅侯府哪里有这曾元昕什么事。
元景的这几个好兄弟知道曾元昕失踪身死不明的消息后,都替元景高兴。
可勇毅侯府里却是气氛压抑得很,府里的下人一个个都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做事,唯恐一个不好惹得主子发怒,世子失踪的消息是一路报进侯府里来的,所以府里的下人全都知道了。
元景赶到老太太的院子时,正有多外面请来的大夫救治老太太,因为老太太一听到这消息就晕过去了,曾康这个勇毅侯也肉眼可见的萎顿了不少,正叫人催促快点将御医请来,儿子生死不明,这时候老太太可不能再出事了。
元景刚进门,那眼睛红红的曾静姝就突然抬起头狠狠地盯着他。
“这下你满意了你害得我哥失踪,你称心如意了你以为我哥失踪你就能翻身当上侯府的世子了我告诉你,没门我哥只是失踪,肯定能找回来的”
元景奇怪地看向这姑娘,到底哪来的对他这么大的恨意,他看向一旁神色恍惚的侯夫人,还有一脸阴沉的曾康,就只有曾莲这个庶出堂妹偷偷地担忧地看了他几眼。
元景冷笑“我听不明白了,大妹是将二哥失踪的事怪罪到我身上了是我让二哥去边关挣功绩的是我让二哥遇上戎人兵然后不敌失踪的大妹想要迁怒也找个可靠点的迁怒理由,还是觉得我这个大房的唯一的血脉就只能任由你们二房欺负,还不能说话了是吧”
曾康原本冷眼看着女儿怒斥侄子,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眉心一跳,出口就斥道“静姝你闭嘴什么时候了你还跟你四哥闹腾府里谁也不想看到你二哥失踪,不过我相信你二哥很快就能找回来的,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一句话,就将曾静姝发泄出来的恶意,归为兄妹之间的玩闹了。
元景丝毫不意外曾康的处理,一副二叔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然后退到一步就安静地待着,小辈都在这里守着,他要离开的话估计没多久外面就会传出他曾元景多么多么不孝,这么明显的把柄还是不要让他们抓了。
看元景闭嘴了曾康才松了口气,也没心情想刚才侄子为何那么咄咄逼人,跟以前表现完全不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儿子失踪和老太太晕过去的事,现在有点后悔将儿子送出去了,如果儿子真的出事,他唯一的嫡子就没了,剩下的庶子能支撑起勇毅侯府
安静待在角落里,看着御医到来,将老太太救醒过来,元景什么也没有说,就只有曾莲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朝他眨眨眼睛,然后和其他小辈一样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担忧伤心的表情。
老太太醒来后,看到一屋子的人脑袋都大了,有气无力地让小辈都退出去,如今这事又不是他们能帮上什么忙的,身边就留下儿子曾康和儿媳宋氏。
老太太说“多派点人,一定要将元昕找到,我孙儿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宋氏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她多想晕死的那个人是自己,可老太太晕了,她还得强撑着侍候老太太,现在心中的慌恐担忧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住打击身体衰败不少,只能卧床休息,宋氏也在床上躺了几天才又爬起来,曾康这个勇毅侯则整日在外面跑动,一回来也是在老太太屋里商量什么,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可能顾及得了元景了。
为了不刺激这些人,元景将松石和松山都留下,每日翻墙出去再翻墙回来,与二房的人相安无事。
这时候找来的戏班子终于将报恩记这出戏排出来了,黎延先兴高彩烈地将戏班子拉回镇国公府,请全府的人看戏,元景他们三个也过去围观大家的反应了,有不足之处得立即改进。
看村姑想出来的生意不仅被富户看上要抢去,而且就连村姑这个人也要抢进府里当小妾,村姑和富户斗智斗勇,失忆世子也配合村姑将富户整得哇哇叫,国公府里的老太太看得直拍手叫好。
“这戏唱得好,赏,我老太太有赏。”
“谢老太君。”
“祖母那我呢这是我跟他们几个费了不少时间排出来的。”黎延趁机邀赏。
老太太最疼这个孙子,乐呵呵地说“当然也有赏了,你们这几个孩子有心了。”
其他人也看得津津有味,最主要的是其他戏看得腻了,难得有个新鲜的又不落俗套的戏可看,她们非常捧场。
有镇国公府老太太的好评,这个戏班接下来几日赶了好几个场子,都是请他们唱这出报恩记的,很快,京城大户人物都知道有报恩记这出戏了,连带着报恩记的话本再度出现热销的现象有,夏舟忙着又追印了一千册,其中还有前来京城的商人看中了带回去在地方上出售的。
485古代纨绔公子14
古代纨绔公子14
勇毅侯府的主子以为元景这些天老实待在府里哪里也没去,却不知他每天出去撒欢。
报恩记这出戏在京城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最让元景他们四个纨绔高兴的是,就连宫中的太后都知道了这出戏,特地叫戏班子进宫唱了一出,这就让报恩记在京城更红了,甚至传到京城之外,人人都想知道连太后都喜欢听的戏到底是怎样的。
这对元景他们来说是意外的惊喜,趁着这波大热的时候,元景又推出了报恩记话本的精装版,精装版里面的内容当然是一样的,但多了不少插画,插画当然是由司尧本人亲自画的,因而这宣传一打出来,就迎来了书迷的热捧,一千册的精装版转眼就销空了。
同步上市的还有黄梁梦这本书的第一册,也被冲着司尧来的书迷一抢而空,还有不少得到消息晚了一步的书迷过来书肆催促,夏舟不得不催促作坊赶紧加印。
虽然前前后后的让夏舟忙得脚打屁股转,但整个人亢奋无比,他这回大赚特赚,手里就没抓过这么多的银子,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四人又聚在锦烈布行后面的院子里,夏舟将账册理出来给元景看,将银子换成了银票交给他。
“四哥以后可要再带带我,我就没想过还能这么赚银子的,原来赚银子是这么轻松的事。”
“呸,哪有轻松的事,那是咱们元景能耐,换了别人画出来的插画那能看吗咱们元景以后指不定靠卖画就能过日子了。”
起初黎延和赵渝并不知道司尧就是元景,可因为排戏还有精装版报恩记的印售,他这身份再没能隐瞒下去,这两人在惊讶的同时也为元景高兴,他们可是知道元景在勇毅侯府的日子尴尬得很,明明爵位该是他们大房这一支的,可就因为当初元景年纪还小,爵位就落到二房头上了,如今元景眼见长成,二房能看他顺眼
现在元景能自己挣银子真是太好了,而且这一手还挣得不少,他们为自己兄弟自豪。
元景数着手里的银票,这回拿了整整五千两,他表示这个银子也太好挣了,光靠报恩记就挣了大几千两。
为啥这么多因为精装版一本就卖了十两银子,一千两全部出手那就是一万两,扣除成本和其他费用,夏舟也挣了几千两,所以才会乐得合不拢嘴。
数完银票,转手就交给荆烈,让他帮着自己当家,拍胸脯说“这回能挣这么多,黎延和赵渝你们功劳也不小,说吧,想我请你们做什么,我全包了。”
分银子给他们就不好看了,还不如拿银子花在其他上面,至于锦烈布行,如今已经有盈利,每个月他们也有分红了,虽然现在不多,但黎延他们也看到将来这银子绝对不会少。
“哈哈,好啊,那就说定了,这回我跟赵渝要狠狠宰你一顿。”黎延一副要将元景手里银子都花掉的架势,同时挤眉弄眼,居然将银票全交给荆烈了,哟,荆烈可真是贤内助啊。
“对了,有件事我觉得挺奇怪,”赵渝笑过后说出自己的疑惑,“报恩记里那世子在战场上因为失忆而失踪了,这回正好你那世子堂哥,去了边关后如今也生死不明,他不会也是因为失忆了才会没回来,然后等过了一段时间也带回一个不知哪里的救命恩人村姑吧”
“卧槽,这跟报恩记里的故事还真像啊,对了,那曾元昕不也有个订了亲的未婚妻么,要是他真像报恩记里一样带个村姑回来,那余家的姑娘可不倒了八辈子霉了”
夏舟犹豫道“不会的吧,故事是故事,现实是现实,就算真有这样的救命之恩,纳了那救命恩人就是了,哪家高门大户的能娶个村姑当正室”
“万一这曾元昕脑子坏掉了呢”黎延对曾元昕没一点好感的,时常用看草包的眼光看自己,把黎延恶心极了。
赵渝见这两人当真讨论起来,摇头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哪有这样的巧合的,要知道这故事是元景写在前面,曾元昕上战场失踪在后,除非元景有未卜先知的手段,对吧,元景。”
元景像小鸡啄米般捣头“对的,对的,我哪有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你们太高看我了,我就是想找个挣钱的事情。”
黎延几个都觉得很好道理,只有荆烈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这三个家伙,居然元景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等一年后曾元昕将村姑带回来他们就知道了。
几个又说起了京城里的新鲜玩意儿,这个月京城有间铺子卖起了无色透明的琉璃制品,那价格高得让在座的几位也看得眼红了,别看写话本挣得挺多,前后挣了大几千,可听说那铺子里一件透明琉璃制品就好几百两,最贵的一个要几千,这种铺子刚开张没多久,说是日进千金也不夸大。
“也不知道这背后的贵人是哪个,听说有好些人眼红这铺子,想要将这透明琉璃的来源弄清楚,结果伸出的爪子都被砍断了,反正现在只能肯定背后的东家来头不小,可到底是谁却不清楚。”黎延身份最高,对这些消息也最灵通。
元景和荆烈互看了一眼,没想到五皇子这么快就将玻璃弄出来了,想必那韩妙如今在五皇子的后院里极受重视了。
“早晚会知道这背后的东家是谁的,咱这京城最大的是谁这样好的东西会不惊动如今的那几位皇子他们一出手,背后的东家还能藏得住”元景提醒道。
黎延拍手说“对啊,不过这种琉璃制品成本也很高吧,如果赚头并不是很大,那这东西抢过来也没什么用。”
“如果成本很低呢”元景笑道。
“怎么可能”三人全都不相信。
元景笑笑,没再说什么。
要知道五皇子向来低调得很,如果让其他几位皇子知道这琉璃铺子背后的东家是五皇子,琉璃制品的成本又极低,他们会相信五皇子低调不参与皇位争夺吗
让五皇子提前曝露出野心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碰过头后大家各回各家了,元景提了几盒糕点也大摇大摆地回勇毅侯府,他从正门进的,门房将他放进去后才勐地拍了记脑门,问另一人“今天四少爷是什么时候出府的”
另一人也没能想起来“不记得了,四少爷有从府里出去吗”
“那刚刚是见鬼了四少爷不刚从外面回来吗”
“这”
门房没敢声张,也许他们真是记岔了,将四少爷出府的情景忘了。
这时离曾元昕失踪的消息传回来快两个月的时间了,这边派去边关的人也没能找到曾元昕的下落,宋氏为此又病了一场,最近才能爬起来料理府里的事务,就连曾静姝都安静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的。
老太太以前极富态的,可这段时间却瘦了不少,也老态了许多,两个月都没有消息回来,在常人看来,曾元昕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不然宋氏也不会这时候病倒的。
曾元昕没了,也许曾康的其他庶子觉得机会来了,元景就远远见过三堂哥曾元柳露出快意的笑容,原本庶子被宋氏还有曾元昕这个嫡子压得畏畏缩缩的,可哪想到曾元昕这个世子会一去不回头呢,嫡子没了还不轮到他们庶子
至于曾元景这个大房的嫡子,二房的庶子没将他当成竞争对手,因为在曾元柳他们看来,他们父亲也不会让爵位回到大房手中的,怎么说他们也是父亲的儿子。
这时候元景将带回来的糕点送到各处,几个妹妹也有份,这样的动作都没引起老太太还有宋氏的多少注意。
元景都发现曾元柳的变化了,宋氏又怎可能不知晓正因为知道了,所以她又从床上爬起来了,这侯府只能由她的儿子来继承,那些庶子有多远滚多远,她不可能让这些庶子得意的。
只要没亲眼见到儿子的尸身,她就绝不会承认儿子没了的,她得替儿子好好地守着这座侯府。
曾康先元景一步从府外回来,去了老太太处,老太太没原来那么精神了,见到儿子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下来。
曾康心里发苦,人好好地去了边关,准备攒点军功的,可没想到这才多久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苦着脸说“母亲,去边关的人回来了几个,是回来报信的,到现在都找不到昕儿的下落,儿子就怕”
“不可能的”老太太丢了一个软枕过去,不准他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尽管知道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人,生还的希望极小,但只要一天没见尸骨就还能抱一天希望。
“是,”曾康没跟老太太拗着来,“剩下的人仍旧留在那边继续寻找,也许”
老太太眼里流出两行老泪“老天怎就这么跟我曾家过不去老大和我大孙子死在了那里,现在元昕他又不见了,我现在后悔让元昕去边关了,哪怕没什么军功,也能在京城平平安安的,将来还有爵位能够继承。”
曾康安慰母亲“这事不能怪母亲,也是昕儿自己希望去边关建功立业的,他想走父亲的路子。”
边上的嬷嬷替老太太擦眼泪,老太太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过了会儿才睁开眼问“宫里怎么说的”
曾康摇头“儿子已经递了折子上去了,可到现在也不见陛下有动静。”
曾康上折子是向皇帝请罪的,哪怕儿子还没能找到,可是曾元昕过去不但没立功,反而连累数百人丢了性命,追究起来勇毅侯府也要担责任,所以曾康又是忧心儿子的下落又要操心侯府的前程。
元景这时候在外求见,给老太太送点心表孝心的,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二叔曾康也在,乖巧地问好。
担忧侯府前程的曾康,看到元景那张妍丽的脸时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唿吸紧了一下,袖子里的拳头捏紧了,也许侯府的前程就要落在如今的侄子身上,只是母亲会同意吗
不,为了侯府的前程,母亲不可能不会同意的。
486古代纨绔公子15
古代纨绔公子15
元景看着面前的二叔像换了个人似的,亲切温和地关心着他的身体,他表面受宠若惊,心里却笑眯眯地看着这二叔的表演,老太太看得皱起眉头,等到元景告退离开后,老太太才出声问儿子
“老二你想要做什么”
曾康突然跪在老太太面前“母亲,儿子也不想这么做的,可现在勇毅侯府前程未卜,儿子不知该如何才能保下祖上传下来的爵位,都是儿子无能,不像大哥那样骁勇善战能在战场上立功,如今昕儿又母亲,儿子该怎么做”
听了儿子的话,老太太的面色也萎顿下来,是啊,自从爵位交到老二手里,其实这些年侯府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原本以为元昕这个孙儿是侯府的指望,谁料他去了边关后便生死不明了,两个多月过去了,老太太哪里还敢抱什么期待。
她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可十多年过去了,你以为那位还会惦记着那女人”
曾康咬牙说“儿子打听过的,宫里有好几个美人,都生得跟那女人有些相像。母亲,儿子也不是要故意算计元景,只是想着,不久之后就要中秋宫宴了,这回儿子带元景进宫一趟,若陛下还能记着侯府的好,那侯府便能平安。”
老太太将小案几上的一只杯子砸了过去,曾康动也没动,老太太有气无力道“你先下去,我要想想。”
“是,儿子告退,母亲,侯府离不开母亲,母亲千万要保重身体。”曾康磕了个头才起身离开。
元景的灵魂力在这室内又绕了一圈才退出去,看到的场景和听到的话险些将他恶心坏了,他甚至在想,原来剧情中勇毅侯府不仅无事,似乎还颇受圣宠,是不是就是用原身的一条命来换来的正因为原身死了,唤起当今陛下对故人的记忆,所以施恩于勇毅侯府
当真如此,他也太为原身不值了,而且原身身上的毒又是谁下的用意何在既然要留着原身性命想要利用原身,又为何要给他下毒
其实一切答案元景都可以用其他办法来获得,但他并没有动手,还是按照普通人的办法来一步步解开谜底。
而且现在有他在,这些人越是想得到的东西,最后会发现离他们越远。
也是因为这一出,元景出门不再翻墙了,而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离开,果然没受到任何阻拦了,也没人再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不要外出,不仅如此,送到他院子里的东西也多起来,原来那些衣料服饰之类的也就面上看着光鲜,但现在不仅衣料质地极好,而且颜色也清雅起来,这样一打扮,元景走出去就更吸引人眼球了。
这天元景和黎延他们三个被下人簇拥着往京城最大的酒楼而去,一路上东张西望的,不时在小摊位前停下来挑挑捡捡,看到合眼缘的就干脆买下来,这场面热闹得很,但凡看到的都会说,原来又是那四个纨绔公子哥跑出来了。
“不对啊,原来那四个纨绔不是有个很胖很胖的吗难道现在换了人了”有人好奇地问,这么一群人摆开的阵仗,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哈哈,这位公子肯定有不少时间没出来了吧,公子说的那位很胖的公子其实就是勇毅侯府的四少爷,不过四少爷早就瘦下来了,如今公子觉得陌生的那一个就是曾四少爷了,我们是一日日看着曾四少清减下来的。”
说一日日看着的那是夸大其辞了,但隔一阵子见到这位曾四少就会惊叹了一阵,等到曾四少的身形容貌稳定下来后,他们看得多了,虽还是会惊叹,但也不会那么夸张了。
谁能想到原来痴肥的曾四少,瘦下来之后会那么好看,而且脸上还带了些肉,显得肉嘟嘟的,一笑起来便会带了几分孩子气,让谁看了都忍不住喜爱之意,就是小摊贩见到曾四少来买东西,都不忍心将价开得太高。
听到的那人果然惊唿起来,指着被下人护卫围在中间的四人中最醒目的那一个少年说“难道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便是曾四少这怎么可能”
“哈哈,不信公子问问其他人,咱可都是亲眼看着曾四少变化过来的,再说了,勇毅侯府是怎样的人家,四少的父母都是极出挑的人,生下来的儿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是原来太胖了,让人看不出原来长什么样了。”
其他听到的人也附和,那人才相信那个长得好看的少年郎就是曾经丑绝痴肥的曾四少,但还是颇为不可思议,一个人前后的变化竟如此之大,现在再看他们在街头耀武扬威,不仅不觉得厌恶,甚至会觉得是半大的孩子在玩闹。
颜值就是如此重要。
四人街上转了一圈,肚子咕咕叫了,然后转身就往酒楼扑去,路人的目光对他们纨绔子弟又算得了什么,到了酒楼,掌柜和小二也侍候得非常殷勤,他们才不会在乎这几个的名声,只知道没必要惹着这几人。
他们在楼上唿啸而过的时候,楼上有两个临窗的客人也正好看到,还将旁人的议论声听在耳中。
“那少年果真是曾毅侯府上的那个胖子”华服锦衣男子诧异道,直到看不见人了他才从那少年身上收回目光,还带着几分惊艳与不可思议。
“别人不都说了是勇毅侯府上的四少,不说其他人,难道镇国公府的小公子还能将人认错了”对面的黑衣男子道,黎延那张脸可绝没有人认错的,另两人也没变样,变化最大的就属那曾四少了,连他看了也挺惊讶。
“听说最近大热的那出报恩记就是这四个纨绔搞出来的看来他们别的本事没多少,这吃喝玩乐的倒是做得不错。”华服男人感兴趣道,那出报恩记他也听了的,的确与其他戏有很大不同。
“还有如今那本黄梁梦话本,也是这四人中的一个的书肆里推出来的,包括那本报恩记,我记得你那里也有一本黄梁梦吧。”黑衣男子抬头瞥了眼对面的人。
华服男子用折扇敲敲自己手心“好啊你居然翻我书房里的东西,再说我看了又怎么了难道你没看觉得那黄梁梦写得不好说起这个,我倒想认识这个叫司尧的书生,想知道他黄梁梦里的男主人公最后会走到哪一步。”
“而且,你不觉得话本里写的一些小知识非常实用么,这叫司尧的人绝非简单的书生。”
黄梁梦男主人公蒋天赐穿到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乱世,还没等他摸熟身处的世界情况,就被一伙土匪抓了去,又因为他长相不错,就将他献给了土匪窝里的大首领,等到蒋天赐被送到大首领面前,男主人公才知道大首领是个女儿家,果然也一眼看中蒋天赐,要招他为押寨相公。
蒋天赐当然不愿意了,于是费了不少口舌游说大首领,他向大首领保证,他可以带领山寨里的土匪过上比现在好的日子,只要他办到了,大首领就不能再逼迫他,如果他失败了,做不到,那就任由大首领处置,于是两人击掌为誓,蒋天赐来到陌生世界后就干起了改造土匪窝的事业。
怎么改造的,作者司尧可没一带而过,怎么开荒耕种,怎么沤肥和灌溉,怎么搞卫生和预防疾病的,一年的时间就将山寨改造得大变模样,山寨也不需要靠抢劫就能个个吃饱饭了,而蒋天赐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扎下根来。
其他人不知怎样,反正这华服公子是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生出找人尝试书中做法的兴致,如果真能实现并靠书中方法提高粮食产量,那写这书的作者司尧就简直是奇人了。
只是短时间内还难以见成果。
黑衣男子道“生在乱世,自然是要结束乱世,话本里不是有写到蒋天赐悲天悯人的想法么,不过想要结束乱世,最后肯定会参与到天下的角逐当中,到那时不知还能不能保持他天性的那一面就不得而知了。”
锦衣男人乍舌道“你是说司尧笔下的主人公最后会成为问鼎的那一个”
黑衣男人瞥了他一眼“这是你说的,我没说。”
锦衣男人想用折扇打人,这家伙还不是想通过自己的嘴将他的推测说出来,结果还不承认了
他摸下巴说“你说这个司尧最后敢不敢写到这一步有没有这个胆子”
皇权年代中,涉及皇权的东西可是要掉脑袋的,看那些话本,不都是佳人才子的,谁会想不开写老百姓怎么造反自己当皇帝的就算偶尔有类似的话本和说书,最后也是被朝廷招安的,就算皇帝自己是造反起家的,也容不得有人教老百姓怎么造反的。
元景并不意外有人在讨论他的,因为如今有茶楼中有说书先生在说他的了,因而借着报恩记的东风,黄梁梦的热度快要超过报恩记了,因为相比报恩记,黄梁梦更受男人喜爱,不分阶层的,不识字的老百姓能在茶楼中听得津津有味,大家公子也能在自己的书房看得啧啧称赞。
他们四个纨绔公子胡吃海喝了一顿,然后搭着肩摇摇晃晃地出酒楼,这顿当然是他请的,如今论私产,谁比得过他曾元景
刚出了酒楼,就被两个气势明显不同的男子给拦下来。
487古代纨绔公子16
古代纨绔公子16
黎延原本正搭着赵渝的肩张扬大笑,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人,让他的笑声突然跟卡在嗓子眼里似的,吊在那里就是发不出来了。
元景看看这两人,原身不认识,记忆里没这两号人物,但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浑身的气度还有身周环绕的别人看不见的那股“气”,元景搜了遍京城的各方势力,心中便判断出这两人的身份。
那锦衣公子用扇子指了指黎延“黎延啊,过来跟我说说话。”
刚刚还好不快活的黎延,现在却老实得跟鹌鹑似的,放下搭在赵渝肩上的手,苦皱起一张脸,规矩地走到锦衣公子面前,还略带了几分讨好的语气说“王爷,我可没惹事,我就是跟几个好兄弟来吃了顿饭,饭钱也都付了的,真的”就差发誓保证了。
果然跟元景猜测的一样,锦衣公子正是顺王爷,当今天子的亲弟弟,说来这顺王爷跟如今的大皇子年纪并没有差多少,而他身边的黑衣男子,不出所料的话便是顺王以前的伴读现在王府的长史项澄。
黎延的母亲虽是宗室郡主,但和顺王爷的身份就相当很大了,所以他再受宠,到了顺王面前那也得老实听训。
顺王“嗤”地一声笑起来,用扇子敲黎延的脑袋“我有说你在外面闹事的吗本王听说如今连太后老人家都喜欢的报恩记,是你们几个找人排的戏这是谁的主意跟以前比有长进了啊。”
黎延顿时得意起来,他当然有长进了“谁的主意当然是咱们四人一起的主意啊。”
顺王顿时黎延“说你胖还喘上了,就你这脖子上的玩意儿,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还有这报恩记是哪里来的”
黎延立即捂住自己脖子朝后跳开两步,顺王太可怕了,而且怎能这么小看自己他梗着脖子说“就是我们四个想的,报恩记本也是我兄弟的书肆里推出来的。”
顺王再度嗤笑了一声“行啊,那等你们那谁的书肆里再有什么新书出来,记得给本王送上几本。”
“啊哦哦,我知道了,我一定给王爷送去。”黎延小鸡啄米般点头,希望顺王爷赶紧走。
顺王如了他的心愿,又再似笑非笑地看了四人一圈后,带着在一旁没出声的项澄离开了。
黎延夸张地抹了把脑门的汗“这家伙总算走了,嘿嘿,没想到连顺王爷也在看司尧的话本,夏舟,这回你真发达了。”
这关头,他还记着不能将好兄弟曾元景就是司尧的事透露出去。
夏舟笑笑,虽说现在对外隐瞒了司尧的身份,但四哥也跟他说了,平时有黎延挡在前面,但如果碰上连他们四人也顶不住压力的人物,只管将他身份说出去就是了,反正对他来说又没什么影响,也是因此,夏舟心中笃定得很,水来土掩,掩不住的话就放四哥。
元景回布行,他们三个各回各家。
布行里,元景对荆烈说了碰到顺王的事“这顺王表面看着有些玩世不恭,实际上却是个内有城府的人,他这位置也挺尴尬的,当初身为嫡皇子却因为年纪太小,与大位无缘,可就算年纪小,因为一个嫡字也被当今忌惮着,一成年就给丢到了那块算得上贫瘠的封地上,给娶的顺王妃也是个不怎么样的女子。”
这回将人叫来京城也不说有什么事,就将人晾在顺王府里,对了,当今的太后也不是顺王的生母,她的母后当时的皇后在顺王出生没多久就病逝了,如今的太后是当今的生母,所以这太后也不会看顺王多顺眼的。
光是顺王这个封号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荆烈目光闪了闪“看来有必要去顺王封地上看一看,这人到底有什么能耐了。”
荆烈暗中观察过几个皇子,包括剧情中后来登位的五皇子,说实话一个都不看好,年纪小的皇子还看不出以后会怎样,这时候顺王爷冒出来就有意思了。
老皇帝忌惮顺王爷,如果最后这朝政大权落到顺王手中,估计老皇帝就算驾崩了也得气得从陵墓里爬出来吧。
元景笑道“看黎延到了这顺王爷面前就跟鹌鹑似的,就知道这顺王爷不是没本事的,其他那些不受重视的王爷郡王,可不能让黎延这般模样的,黎延肯定在顺王手里吃过苦头。再说就是这顺王身边的那位项澄,也不是纯粹的文官长史,他身上有股锐气,可见没少带兵。”
荆烈搂住元景噗哧直乐,不管这顺王跑到黎延面前是为了什么目的,他肯定没想到,他这一露面将自己的老底都掀在元景面前了。
“他没多看你几眼对你的相貌没露出什么异样”
元景喜滋滋地摸自己的脸,一副自恋的模样“当然有啊,我娘给我的这张脸看来有用得很。”
荆烈再度笑出声,照着这张脸啃了一口。
顺王以为自己什么异样也没流露出来,而且早打听过曾毅侯府的四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哪里会知道自己的表现都落在他眼里,几乎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他回府后便对项澄说“近看了才发现这曾四少像一个人,或者说跟他生母像极了,你还记得我皇兄与当年勇毅侯世子间的事吗”
项澄瞪大眼睛,不会吧。
顺王嗤笑一声“有什么不会的,他后宫里的那几个美人,有好几个都是按照那女人的模样搜罗过来的。你让人查查,当年的勇毅侯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勇毅侯父子身死有没有他动的手脚。”
项澄瞳孔骤缩,沉声应了声是,公事上他不会跟顺王斗嘴的。
顺王玩味道“那府上的世子也被送去了边关,可以为谁都当得了勇毅侯世子的,仗还没打上一场就把自己玩完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曾珩留下的这个孩子如今在那府里的境况就尴尬了。”
“王爷想在后面推一把,将这潭水搅混了”项澄猜测道。
顺王别有意味道“不必我们去搅,他们自己就会将这潭水弄浑了,那曾康跟他兄长相比可差远了,大本事没有,却挺会钻营小道的,看着吧,现在最急的人就是曾康本人了。”
“那曾四少岂不是”
“先看看,我那好皇兄这把年纪了,也未必就那么急色,他可从来不好男色这一口。”
没过几天,黄梁梦第二册发行了,夏舟记着顺王爷交待的话,话本刚出来就赶紧给顺王府上送去了五本,将话本交给王府门房后就松了口气,然后赶紧熘,面对王爷很有压力的。
外面也有许多人等着黄梁梦一书接下来的内容,那些大户人家时常派自己的小厮去夏舟的书肆询问第二册什么时候才出来,这天,夏舟可是刚让掌柜将公告放出来,例行过来询问的那些下人,立刻涌进书肆里。
“快,给我五本。”
“不,我要十本”
“哈哈,我终于抢到了,我家少爷正等着这第二册呢,不知道那蒋天赐有没有把女土匪头子娶回来。”
“走,走,赶紧回去,先睹为快啊。”
一个个拿到书付了银子就赶紧往回赶,识字的可以先睹为快,不识字的也可以等自家主子看完后问一问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这其中也有下人是为自己家的小姐夫人买的,虽然女土匪首领听上去不太上台面,但书里的描述却能让感受到女首领的魅力,她们也希望蒋天赐和女首领在乱世中能有一个好结局。
第二册也不过十万字左右,再细嚼慢咽一天时间也看完了,看完后不仅让人拍手案叫绝,同时又牵肠挂肚,怎这就结束了呢下面呢
蒋天赐走出土匪山寨了,下一步又要往哪里去他们恨不得那作者司尧将后面的内容一气写完,然后让他们能看个痛快,而不是吊在半空中,走路也想,吃饭也想,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也在惦记。
蒋天赐并不是主动出击的,元景跟荆烈商量怎么安排下面的情节时也考虑到如今的社会环境,男主人公进攻性不能太强,而要让他一路的经历看上去像是被各种因素和各种人给推到那个位置上的,他是为了求自保,然而却一步步走到了那最高的位置。
因为山寨富裕了,这消息也不可能藏得住,于是引起其他山寨中土匪的眼红,还有附近县城的贪官的垂涎,他们想将手伸进山寨里来,山寨上下被逼上了绝路,如果不反抗,那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女首领召集山寨所有人让大家投票决定山寨何去何从。
没人舍得放弃如今的家和由蒋天赐改造出来的大好山寨,所以一个个含着热泪,要跟敌人不共戴天,谁想毁他们的山寨,谁就是他们的仇人。
当然这其中也有附近的穷苦无比的百姓还有小山寨主动投奔过来的,他们也愿意为保护山寨出一份力,于是,古代的造反大业由此就拉开了序幕,当然眼下来看只是逼不得已为求自保。
488古代纨绔公子17
古代纨绔公子17
顺王和项澄待在书房里,将黄梁梦的第二册看完了,看过后,既觉得爽快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顺王吐了口气说“这司尧绝对是个人才,我已经看出他的意图了。”最后这蒋天赐绝对会结束这混乱的年代成为最后问鼎的那一个,一统天下称王称帝。
项澄说“想将这个司尧找出来并不是难事,那间书肆是夏舟的,他不会不知情。这个作者的确是个人才,农桑水利,只怕没有不通的,如果后面的话本依旧能写得如此精彩的话,怕是兵法政事也无一不通。”
顺王在书房里转了几圈,说“先不要惊动他,本王如今还不知何时能返回封地,这样的人才只有在本王的封地上才能发挥大作用,也许有他在,本王的封地也能变成富饶之地。”
因为顺王的话,项澄在查司尧究竟是谁的时候非常小心,不然直接将夏舟叫过来问个清楚就可以了,但因为不想惊动其他人,所以就从夏舟接触的人入手,结果查来查去,项澄都查得有些迷煳了,因为夏舟身边接触的人都清白简单的很,没一个能跟司尧对得上号的。
越是查不到这个人,项澄越想弄清楚这个司尧笔名背后究竟是谁。
夏舟快乐地数着银子,丝毫不知自己被人盯上了,想从他这儿查清楚司尧的身份。
如果他知道是顺王的人在查,肯定会告诉对方,赶紧来问他啊,他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惜啊,别人就是想自己查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中秋宫宴到了,勇毅侯府的几位主子当然要出场,元景也被提前几天叮嘱他那日要随他二叔一起进宫。
元景其实在知道他的相貌以及背后的纠缠时,就已经在等着这一日了,他也想知道当初原身父兄的战死还有母亲的病逝,背后是不是另有隐情。
他相信便是原身也希望父兄是真正在战场上战死的,而不是腹背受敌被人陷害而死。
四个好兄弟中也只有黎延和他能进宫,所以随同马车进宫后,黎延就跑过来将元景拉走了,曾康不仅不能反对,还要笑着叮嘱元景几句。
元景对皇宫可不陌生,也没有多大的敬畏心理,而黎延是常进来的,对皇宫熟悉得很,他抓着元景手臂低声嘀咕“看你二叔的笑容,怎么让我感觉有点毛毛的,不对劲。”
元景轻笑“没关系,二叔是二叔,我是我。”
黎延转眼就将这点不对劲抛在脑后,元景说得对,他是他,曾康是曾康,他窃笑着告诉元景“你今天进宫可是收获不少眼光,我听到不少人都在打听这个好看的少年郎是谁呢,噗哧。”
元景失笑,低声回道“等知道我是谁后,这些人是不是很失望”
黎延差点乐出声,他可是看到好几个人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叫人看了真是一言难尽,叫黎延说,他的兄弟是最好的,那些人什么想法跟他兄弟有什么关系,他兄弟不管胖瘦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若按以往的情况,他们在这种场合应该没什么人缘的,偏这回一直有人来找他们说话,没两句就会问起黄梁梦第三册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因为他们知道黎延四个纨绔好得很,夏舟那边的事,问黎延和元景也没什么差别。
黎延心中挺得意,他心道你们喜欢的话本作者就在你们面前呢,居然没一个能认出来,让你们瞧不起他们兄弟几个,现在还不是求着他们
不过面上没流露出来,才不会让人抓着把柄,只说这事是夏舟管的,作者什么时候写出来他们也不太清楚。
等人走后,他朝元景挤眉弄眼“看到没有,黄梁梦这么受欢迎,看的人可多了,告诉你,我发现就连我爹也偷偷地看我带回去的黄梁梦。”
刚说完,他脑袋被人敲了一记,转过身,就看到顺王爷拿着扇子准备继续敲的动作,他连忙熘到元景身后,一脸委曲“王爷干嘛总跟我过不去”
顺王哈哈大笑“本王可是听到你在背后说你爹的坏话,等下本王便说给镇国公世子听去。”
黎延磨牙,又拿这顺王爷无可奈何“王爷你到底想干嘛”
顺王笑着看向站在一边的元景,说“你就是曾珩的小儿子吧,你长得不像你父亲,反而像你母亲,特别是今天这一身衣裳,远远看着更像了。”
看到这样的曾元景,就知道曾康不安好心,专将脑筋动在这方面,与他大哥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元景有点讶异,这顺王爷居然会好心提醒自己,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这是二叔二婶送来的,说是让我进宫时穿的。”
顺王爷心里叹息了一声,看着这曾元景还带了几分孩子气,但那双眼睛又特别黑白分明,让人看了便不忍心伤害,这样的孩子居然能在勇毅侯府活下来还活到今天。
想到曾珩,忍不住又提醒了句“宫里人多眼杂,宫宴上就不要随意走动了,等结束了早点出宫去。”
元景行了个礼“多谢王爷提醒。”
顺王点点头,再看了眼一脸警惕模样的黎延,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可惜了,勇毅侯府再出不了如曾珩那样有担当又有领兵之能的将才了,如今的勇毅侯府注定要没落下去。
元景跟黎延叽叽咕咕地说话,没过多久,有宫人来替曾康叫元景,叫他回去位置上坐下,免得冲撞了其他人,元景只得跟黎延挥挥手,回勇毅侯府的位置上去。
曾康见到元景回来,这颗心也安了下来,同时看他越发出色的外表,心中也升起了希望,大宁朝的皇室,也不是没出过好男色的皇帝,何况侄儿又处于雌雄莫辨的年纪,他心中一片火热。
这时候他想不起来下落不明的儿子,只想到侄子入了陛下的眼的话,那侯府又会得到陛下的荣宠,说不定侯府还能借此机会再进一步,同时心中又有所遗憾,如果这个侄子生下来是个姑娘该多好,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侄女送进宫侍候圣上,将来侯府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子的外戚。
如果元景知道曾康心中的想法,估计得当着他的面吐出来,不过就算没听到,也能看出他一脸算计的表情。
这回侯府除了他,曾康还将曾元柳带出来了,曾元柳腰杆挺得笔直,不再像过去那般畏畏缩缩的了,甚至看向他元景都带了点不屑,试图与其他勋贵公子搭上话,对元景都不太理睬了。
元景老实待在位置上,一手撑着下巴,欣赏这宫宴上各色人物的表演。
同时他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不少见过他母亲的人心中都诧异,死去十几年的人了,没想到因为他的出现让人又想起了当初的人,那是个多么出彩的女子,就算门第不太高,求娶的人也不少,最后嫁进了勇毅侯府算是高嫁了,可没想到也没享上多少年的福,一个儿子死在战场上,还留下一个小儿子,自己就病逝了。
先是宫妃来了,接着皇帝和皇后携手走了进来,元景跟其他人一样跪迎圣驾,圣驾走过他们这边时,元景便发现一个太监看清元景模样时,那眼睛都瞪直了。
他心想,这个太监是曾康收买了的吧,所以才会特特地看了他一眼。
等皇帝和皇后入座后,他们也一个个起身坐回原位,那太监低声对皇帝耳语几句,元景的眼力非常好,看到皇帝眼里闪过讶色,然后低声吩咐了那太监一句,这声音也传进元景耳中了。
这时元景感觉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他扭头朝后一看,差点乐了,后面随圣驾进来的侍卫中的一员,可不正是荆烈么,他居然混进禁卫军中了,当然在别人眼里,他还是原来那个人而并非荆烈,但那点障眼法当然瞒不过元景的眼,而且那灵魂气息又是那么熟悉。
元景无语,之前这家伙根本没告诉自己会混进来,他是不放心自己还是怎的
荆烈是不想坏了元景的兴致,才按捺住没将曾康这家伙一巴掌拍死,但想想直接拍死他又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宫宴开始后,皇帝说了些吉祥的话让君臣同乐,不时有大臣前去敬酒,也有皇帝将人叫上去说几句话的,这种场合,哪家的小辈能入皇帝的眼,那绝对是件大好事。
就在这时,上面那皇帝忽然又说“朕听说曾珩的小儿子也来了快让朕见见,朕当年与曾珩也曾把酒同欢,可惜”
唰唰唰,许多目光都向勇毅侯府这边射来,就是另一边女眷那边的宋氏,听到这话也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曾静姝同样进宫来了,一直对同来的元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却听到皇帝叫他,这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那肥猪哪里有这个资格如果她亲哥还在,绝对会是她亲哥被陛下叫过去。
等她亲哥回来,这死肥猪有多远滚多远。
有太监过来,请元景到前面皇帝面前说话。
曾康低声说“快,不得无礼,知道吗”
元景起身时垂眼看了眼曾康快掩饰不住的激动眼神,眼里闪过冷意,这是曾康要的,那他就受着吧。
元景随太监走到前面去,先对皇帝皇后拜了一拜,然后垂头立在那里。
“你就是曾珩的小儿子啊,没想到也这么大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元景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
皇后眼里闪过异色,皇帝眼里则闪过惊艳与怀念之色,还有点失神,没想到真这么像。
“来人,赐酒。”
一杯酒送到元景手上,手上抬头就喝了下去,皇帝正还要说些话的时候,元景忽然脸上泛黑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护驾”
殿内响起尖叫声,迅速有侍卫将皇帝保护起来,并叫御医过来查看,曾元景的模样分明是中毒了。
489古代纨绔公子18
古代纨绔公子18
勇毅侯曾康正激动得难以自抑,岂料好侄儿突然就倒了下去,将曾康吓了一大跳。
这个侄儿可千万不能出岔子,侯府的未来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万一不仅没得了陛下欢心,还让陛下对侯府迁怒,那可如何是好因而勇毅侯无需表演,就面带忧急之色跑到前面。
女眷那边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在担忧,却不敢乱跑。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正在召见勇毅侯的侄子吧,怎就出事了听说还叫御医来了,勇毅侯夫人,你可知道缘故”
宋氏眼皮直跳,对问话的夫人面带不悦之色“我和你同坐在这里,如何有千里眼知道那边的情形”
那人被顶得讪讪的,只得闭嘴,可在座的都好奇得很。
御医很快请来,倒在地上的曾元景没人敢动,包括那只被他喝过的酒杯,如今也成了证物,皇帝被侍卫护在身后,脸色阴晴不定,他以为曾元景是喝过那杯酒才中毒的,甚至在想,如果是他自己喝下那杯酒,岂不是现在就遭了毒手
御医认真地把脉,元景的身体当然完全没问题,但他医术在御医之上,并且可以控制自己的脉相,让御医诊出他想要的结果。
自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后发现身中毒素时,元景并没有急着将身体里的毒素清除,而是用自己的灵魂力将这些毒素控制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呢,不然的话他还得自己费神去找这些毒药让自己再中回毒。
毒素控制起来后,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将它们激发出来便是了。
此刻元景的症状便是他初来的那回,两种毒素相冲,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于是毒发了,躺在地上的元景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可黎延不知道啊,这里真正关心曾元景为他着急担忧的就属黎延了,他就差在元景身边跳脚了,嘴上要起泡了,要是不敢打扰御医,他都恨不得摇晃御医双肩,问他把出了什么结果,快救他的好兄弟啊。
半晌后,御医放下元景的手腕,又拿来那只酒杯检查了一下,确定结果后便向皇帝陈述“陛下,杯中无毒,勇毅侯府的这位曾四少并非因为饮酒而中毒,但又和酒有点关系。”
皇帝先是松了口气,但后面的话听不明白了“有话尽管说,有朕在,自会为这孩子作主。”
“是,陛下。老臣发现曾四少身体里有两种毒素存在,一种陈毒积存了约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另一种毒素存在的时间不会长于一年,原本两种毒素并没有冲突,反而相安无事,但今日曾四少原本就饮了酒,再加上陛下赐酒,酒水让相安无事的两种毒素起了冲突,曾四少便毒发了。”
“而且老臣发现,曾四少这些年身体受毒素所累,再加上近来身体清减得厉害,只怕会有碍寿数的。”
殿内的宗室勋贵官员们都竖着耳朵听呢,起初两眼迷茫,紧接着便纷纷看向勇毅侯,曾四少从十年前就开始中毒了,谁有这好本事将毒下到身处在侯府中的曾四少身上,最可疑的便是勇毅侯本人了,想到曾康爵位的由来以及曾元景在府中尴尬的处境,这毒素会是谁下的,答案几乎唿之欲出了。
曾康听傻掉了,连忙辩解“这不可能的御医是不是诊错了臣从没亏待过侄儿,如何会让他”
御医拂拂袖子“勇毅侯若不相信,可叫其他御医前来诊断。”
皇帝下令“再叫御医。”
没一会儿又来了个御医,诊出的结果一模一样,这让在场的人看向躺倒在地上的曾元景的目光变得同情起来,看向曾康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就算曾元景这个侄子好好地活着,又能威胁到曾康这个叔叔什么偌大的勇毅侯府,还能容不下曾元景一口饭吃
有些人想得更多,想想前些年曾元景是什么模样,那痴肥叫人无法直视,名声又糟糕之极,相反勇毅侯世子却美名在外,现在联系到曾元景的身体情况,呵呵,这其中问题大着呢,曾康作为亲叔叔竟如此糟贱亲侄子,当年如果不是他兄长侄子战死在战场上,这侯府的爵位能不降等
皇帝的脸也沉下来,不容曾康辩解“先抬下去全力救治,务必要给朕一个完好的曾四少来。”
“是,陛下,臣遵旨。”
两个御医指挥人将曾元景抬下去,黎延当然也是毫不怀疑地认定下毒凶手就是曾康,不是他也是他的夫人干的好事,恨不得扑上去拳打脚踢,但现在还是兄弟要紧,所以急急地跟过去照顾自己好兄弟,他亲爹看着这儿子也只能叹息摇头,倒是没阻止他的行动。
顺王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的发展,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丝违和之处,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今天他看到曾康当真将曾元景带过来并且送到皇兄面前时,他对曾康生出一股怒意,可不等他做什么,那少年就毒发了。
这毒发的时间似乎卡得正好,让少年暂时逃过一劫,又让曾康的嘴脸曝露出来。
难道不,不可能是那少年自己做的,顺王想不出曾四少是如何恰好地控制自己在关键时候毒发的,他要有这本事能被曾康辖制住这些年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脸色煞白的曾康,阴沉着脸眸光闪烁不定,刚刚倒在地上的少年是如此脆弱又美丽,让他想起当年元景的生母,却不同于少年的脆弱,是那么绝然地赴死,也不愿意如他的愿假死后脱身进宫。
他以为自己忘记当年的情形了,她留下的这个孩子他以前也见过的,可身上不仅没有半点她的灵气,还变得越来越蠢,逐渐被他抛在了脑后,要没想到隔了这些年再看他,跟他母亲生得如此相像,性子却不如他母亲绝烈。
当皇帝的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到,从来都是别人的女人奉承他,唯独在一个女人身上跌了个跟头,此刻想到倒在地上脆弱得几乎没有唿吸的少年,皇帝看着眼前的勇毅侯,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勇毅侯,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兄长的孩子的这孩子才多大,你们就容忍不了他了你身上的爵位本该是你兄长的孩子继承的,但当年为了让你这当叔叔的照顾好那孩子,才会由你来继承爵位,可你实在辜负了朕的期望,让朕如何向曾珩交待”
下面的顺王听到这话眼里闪过讥笑,如何向曾珩交待倒是你这觊觎臣妻的陛下要如何让曾珩交待倘若今日倒下的曾元景并没有生得一副好相貌,陛下还会如此动怒吗
如果记着曾珩,也不会十几年都没过问过那孩子,利益动人心,曾康会对自己的侄子动手太正常了,就算他不动手,他那府里的夫人估计也容不下。
就是那府里的老太太也不见得是个好的,不然她会不知道曾康将孙儿带进宫里来的用心没有曾珩,那满府的乌烟瘴气,也许最干净的反而是名声最差劲的曾四少了。
曾康骇得两股颤颤,趴在地上哀求“陛下,臣真的不知道元景为何会中毒的,臣真的没有起了那心思。”
“陛下,曾四少体内的陈毒是种慢性毒,并且不是一次性下的,至少是通过两三年的时间积累下来的。”旁边的内侍来传御医的话。
曾康彻底瘫软下来,差点当场失禁,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自认一个被他养废的侄子无论如何都威胁不到他和他儿子的,可为什么会这样是宋氏干的曾康头一个就怀疑上自己的夫人,因为老太太不可能害自己的亲孙儿的。
可就算是宋氏下的毒,他也脱不开关系。
女眷那边,终于有人打听到消息,可这消息当众一说出来,宋氏就哀唿一声瘫软在自己的位置上,曾静姝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连忙救自己母亲,场面顿时一团乱。
之前还跟宋氏亲近的女眷,立即离她远远的,她们比外面的男人脑子转得更快,一转眼便明白曾四少不仅被侯府养废了,还给棒杀了,这心思果然歹毒,他们之前还真当宋氏是个好的。
这里面还有勇毅侯府未来的亲家余府上的人,余夫人面色难看之极,余瑶瑶脸色发白身体晃了晃,她怎么也无法接受将要嫁去的勇毅侯府是这样的府邸。
原本她以为是曾元景自己不争气不求上进,可现在以她所受的教育也猜得出来曾元景在勇毅侯中的处境,那么她未来的夫婿曾元昕,会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吗
曾元昕从不爱提起他这堂弟,偶尔提起也是一脸的不屑,曾静姝就更是赤果果的厌恶了。
余瑶遥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动摇起来,她并非那种爱情至上的女子,这时候依旧理智占着上风,所以对目前生死不明的曾元昕也怀疑起来,之前曾元昕失踪的消息传来,她因受打击还为之病了一场,就是现在也认定除非见到尸骨才愿意放弃这门婚约,否则她会一直等着曾元昕回来的。
一场中秋宫宴就因为勇毅侯府的曾四少突然毒发而提前结束,可大家的兴致倒没有低落多少,离宫的路上还意犹未尽的谈论着,同时对勇毅侯府的境况幸灾乐祸。
曾元景还留在皇宫中,黎延也想留下来陪他,被他老子给拉走了,他一个外男留在宫中像什么话。
这时候元景被灌了药,又是针灸,一番抢治之后醒了过来,便看到满屋子的人,除了皇帝皇后,几位皇子居然也在。
看他扑扇了长长的睫毛睁开了双眼,这些皇子眼里都闪过惊艳之色,他们都听说了这曾四少生得极像他的生母,那他的生母在世时,那该是多么动人心弦的美人啊,可惜美人已逝。
“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元景虚弱地出声。
皇帝身边的太监立马过去跟他解释了一番,元景装作才发现皇帝皇后的存在,挣扎着要起床给他们行礼,被皇帝出声免了,这才又躺下来。
“你是说我十年前就中毒了最近一年又中毒了这怎么可能”元景演戏演上瘾了,一副不敢置信又伤心的模样道,让几个皇子都恨不得替他声讨恶人,“是谁做的他们这是不想让我活下来吗”
皇后安抚道“你放心,有陛下替你主持公道,不管是谁想害你都会得到报应的。”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陛下,我没事的,只是我以后还要回勇毅侯府吗”
皇后心中也闪过怜惜,看来这孩子对自己境况也不是一无所知,再回那侯府岂不是又要回到狼窝里,她转头看向皇帝“陛下”
老皇帝走前一步看了看元景的脸色,露出自以为温和的笑容说“今晚元景先留在宫里,朕会为你主持公道的,曾康不过是替你父亲守着那侯府的爵位,他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今你已长成人,这爵位该回到你头上了。”
其他皇子都露出惊讶的神色,皇帝这是要夺了曾康的爵位然后放到曾元景这个还没成家的少年身上御医不都断定他的身体被毒素所伤,就算去了毒身体也败了,寿数不会长的,所以说皇帝其实是想将勇毅侯府的爵位收回来是吧,让这少年继承爵位不过是个过度,看他这模样能娶妻生子
元景挣扎着在床上爬起来给老皇帝跪下“多谢陛下厚爱,只是恕元景不能接受,元景无德无才,担不起侯爵的爵位,只请陛下能同意元景分府别居,将我娘的嫁妆拿回来就是了,毕竟叔叔婶婶他们抚养我一场,而且祖母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皇后又多想了,那侯府的老太太会对府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怕是睁只眼闭只眼吧,这孩子心里清楚着呢,真夺了曾康的爵位落到他头上,只怕老太太都会恨上这孩子,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倒不如离了那府来得清静。
皇后这样想着便帮元景一把“陛下,这孩子说得也是,无论如何,他也是叔叔婶婶抚养长大的,又对祖母一片孝心,不如让这孩子离了那府邸过几年清静日子吧。”
老皇帝看着元景的脸,长叹了口气“好吧,朕准了。”
“谢陛下。”
元景心里长吐一口气,这古代社会就是这点不好,靠他一个人,除非换个身份假死脱身,否则要光明正大地搬出来难如登天,现在好了,总算能脱离那一家子让他恶心的人了。
490古代纨绔公子19
古代纨绔公子19
元景喝了药又吃了点东西,不用别人侍候,一人躺在床上休息。
无人时,元景突然睁开眼,就看到依旧一身侍卫服饰的荆烈从外面走进来,当然这时有别人在也是见不到他的。
元景从床上半坐起来,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分外俊郎的男人,走近的荆烈无奈地拍拍他脑袋,说“你确定那皇帝没打你的歪主意”
元景歪了歪头说“他对我生母的确存了一份特殊感情,只是过去了这些年还能剩下多少大概就是执着于那一段得不到的回忆,心有不甘吧,再说他就算想做什么我就任由他做什么”
荆烈捏捏他鼻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只要你不怕我弑君就行。”
元景噗哧一声乐出来“至少现在达成了搬出那侯府的目的,以后不必天天看着他们了,而且将他们所做的事情全部摊在大庭广众之下了,二叔一家还有翻身的余地”
他可是连谢伯礼下的毒也给栽到二叔一家身上了。
他跟荆烈不一样,他是替代原身活下来的,并且要完成原身的愿望,他不管不顾搬出来了,那原身的名声肯定又沾上了瑕疵,会变得更加糟糕。
现在呢,那么多官员勋贵看着他当场毒发,之后又会听说他自请离府,不愿接受侯府的爵位,就为报答叔叔婶婶的养育之恩,那整件事谁也无法指责他曾元景有半分不是,担着恶名的就只有曾康夫妻俩了,就连侯府的老太太名声都有瑕了,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孙儿,竟然被下了毒,亲祖母竟然分毫不知谁会相信
特别是御医都断定了他身体被毒物所败,以后寿数有限,这就使他完全处于弱者的地位,以后谁提起他都只会同情怜惜,好好一个孩子被侯府的这些至亲之人糟塌成这样,这些至亲之人还有什么立场来管教他
曾家的人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宫,又是怎么回的侯府,全程处于浑浑噩噩之中,包括原本志得意满的曾元柳,去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回来的时候那腰又弯了回去,在马车上一直缩在角落里用牙齿咬着手指甲,他知道完蛋了,侯府完蛋了,他的希望也成空了。
老太太心神不宁地靠在榻上等着去宫里的人回来,时不时地就叫身边的嬷嬷出去看看,她的心情矛盾之极,老大和大孙子都没了,就剩下元景这一根独苗,那时她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这个孩子,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想法发生了变化连老二提出的那样的要求,本该一口否决并痛骂老二一顿的她,竟在老二的苦苦哀求下同意了。
这一入宫老太太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变化,也许那孩子再也回不到侯府来了,她不知将来去了地下如何向老大还有老侯爷交待,可不如此,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侯府没落下去
老太太甚至迁怒元景这个孙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减肥,还像以前那样肥胖,谁也不会觉得他像他母亲的,那就永远不会被陛下惦记上,她提醒了多次,并叮嘱厨房往他院子里送的都是大荤的肉菜,可他还是一日日瘦了下去,露出那像极了生母的脸。
当曾康带着一家子终于回来的时候,嬷嬷看清他们的模样时却吓了一跳,特别是侯爷,连路都走不稳要身边的下人扶着,脸色青白一片,嘴上的皮都翘起来了。
“老太太,侯爷他们回来了,但是”嬷嬷不知要怎么描述他们的情况。
老太太连忙坐起来“回来了元景那孩子呢”
“啊好像没看到四少爷。”
老太太的精神顿时又萎顿下去,仿佛一只等待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了下来,老太太意兴阑珊地挥手,想叫老二一家别进来了,回自己院子休息,可那一家子已经进来了,老太太看清他们的模样时也吓了一跳,刚刚的心思都没了。
“怎么回事宫里出什么事了”
原本处于害怕中的曾静姝突然跳起来,声音尖锐地说“都是那个肥猪害死我们了,我们侯府要被那头肥猪害死了,把我们都害死了他就得意了他怎么不去死啊”
宋氏咬牙扇了女儿一巴掌,再让她这么叫下去后果不敢想像,私下里咒骂几句也就罢了,可现在却是当着老太太的面,那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老太太怎可能听得了这样的话。
一巴掌将曾静姝打醒过来,捂着脸哭了起来,宋氏跪下来“母亲,静姝只是魔怔了才会胡说八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老太太心惊肉跳,看这架势就知道出的不是小事,看儿子仍旧两眼迷离,老太太厉声道“老二,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元景那孩子呢怎没跟你们一道回来”
曾康终于回过神来,抬眼看向老太太,又看看自己的儿子还有夫人,他走到宋氏面前,抓住她,抡起胳膊就狠狠一巴掌扇上去,将宋氏打得摔趴在地上,那张脸迅速肿起来。
“父亲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母亲母亲”曾静姝扑过去挡在宋氏身前,愤怒地瞪着她父亲。
曾康怒极而笑“我为什么要打她你问问你母亲做了些什么,母亲,我来说今晚宫里发生的事吧,圣上给元景赐酒,可元景喝了酒后立即毒发晕倒,叫来御医救治,御医却说是元景体内的旧毒遇酒激发出来,一种陈毒是十年前开始下了的慢性毒药,前后有两三年的时间,会让人的身体慢慢衰弱。看元景到现在还没死,今年又下了一种毒,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毒别的时候没发作出来,却到了圣上面前才发作,宋氏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一家”
曾静姝勐地扭头看向宋氏,毒是母亲下的怎么可能
虽然她时常骂曾元景肥猪,咒骂他不得好死,早死早干净,可从来没想过要亲手害死他。
母亲从来提起他也是不屑的语气,既然不屑,为什么会动手下毒
老太太勐地听到这些事情,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留下的嬷嬷听得也错愕极了,可看老太太模样连忙给她抚心口让她的气喘上来,老太太喘过气来后就爬下去,找来自己的另杖往宋氏身上抽,边抽边骂
“元景惹着你哪儿了,让你下这样的狠手,十年前他才几岁你个毒妇,连个几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我曾家怎就讨着你这样一个狠毒的蠢妇”
宋氏受了几杖后突然笑出声“是,我是毒妇,你们一家子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真以为你们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我丝毫不知情你们连自己的亲孙子和亲侄子都能出手害,我这个没丁点血缘的婶子出手害他又算得了什么陛下真要问罪起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过。”
“再说了,我也就十年前给下了慢性毒,今年身上的新毒我没再出手,谁知道是哪个看着他碍眼出的手。”宋氏抬起头嘲讽地看向老太太和曾康,在她看来,会出手下毒的无非就是这两个,因为除了她这府里的主子就是他们了。
老太太手里的拐杖脱手滑落,眼前阵阵发黑,嬷嬷连忙扶住,老太太怒斥“你个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
自己动没动手会不清楚她肯定自己没动手,那就是老二了老太太突然有点不敢看向老二,怕看了让自己失望,为什么啊为什么都容不了那孩子,虽然因为生得像那女人不讨好欢心,可毕竟是老大留下的唯一的根了。
悲从心中来,再加上那些真正撕捋开来无法面对的现实,老太太喉间一阵腥甜,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老太太”
“母亲”
宫里的处理还没下来,曾康哪里敢跑宫里请御医,所以只能请了外面的大夫进来救治老太太,大夫请来,又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老太太救醒过来,可此时老太太已有些偏瘫了,躺在那里老泪纵横,活了大半辈子,她到底为的什么啊
到这时候,她抓住老二的手,用力气一字一字地说“将元景从宫里带出来,答应我。”
“我答应,儿子答应。”曾康哪里敢不应,心里想着先哄好母亲让母亲休息,老太太听了这话终于闭上了眼睛,这一天太劳神了。
松石和松山没跟去宫里,侯爷他们都回来了,却不见他们的少爷,又不敢冒失跑出去打听,只能悄悄托人,结果就知道老太太病倒了,还有他们的少爷并没有一同回来,松山和松石着急上火,他们少爷哪去了
深夜时分,陪着元景的荆烈忽然直起身,眼里闪过厉色,对元景示意了个眼神,荆烈就隐到了角落里,便是有人进来也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元景,立即就变得脸色苍白虚弱之极,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模样。
老皇帝带着一个老太监出现了。
“确定那孩子睡沉了”
“是的,陈御医开的药有安神作用。”
老皇帝走进这房间,老太监摸索着将床帘开,可以透过烛光看清床上的人,看着那张脸,老太监心中也不知什么感觉,想到坊间的传闻,曾毅侯府的四少爷是个痴肥的胖子,现在他明白侯府为何将这四少爷养得那么胖,就是怕这张脸入了陛下的眼吧。
只是千防万防还是送到了陛下面前,身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哪里看不透勇毅侯的心思。
老皇帝站在床边也看了会儿,有些出神,又有些怀念,然后退开几步叹道“你说那曾康什么心思在他眼里朕就是这么个煳涂东西,能对她的孩子下手”
太监当然不敢说能了,他说“陛下英明神武”
“行了你个老东西,朕如今老了,再说都过去那些年了,曾珩和她的长子都为朕死在战场上,替朕守护着这片江山,虽说当初朕有些私心,想让她死遁后入宫,可惜她已经拒绝了,并且以死来向朕表明她的决心,我再将她的孩子留在这宫中像什么话难道要让史书说朕是个昏君不成”
老太监不敢再说什么了,他心知陛下并不需旁人的回答,当年的事知情者并不多,陛下也只能在他面前念叨几句。
其实他也不明白,当年曾珩的夫人宁死也不愿意进宫,看看,她死了,留下来的孩子却差点被侯府的人毒死,就算没死成,如今这身体垮了,寿数也不多了。
老皇帝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停下来说“等明天,先去勇毅侯府给曾康传旨,他本就德不配位,就降为三等伯啊,你亲自盯着他将那些该给这孩子的东西都给出来,以后这孩子没必要住在那府里了,分出来的确好,连他的亲祖母都没能护住他,有什么用”
“是,老奴明天一早就去传旨。”
老皇帝最后又看了眼沉睡的曾元景,然后扶着老太监的手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元景一咕噜又翻坐起来,荆烈也从角落里出来了,两人互相看看,元景摊手说“看来当年母亲的确是被他逼死的,但现在好歹有些分寸,没真当个急色的皇帝。”还留了几分底线。
荆烈揉揉元景脑袋,再有分寸也不喜欢那老皇帝看元景的眼神,这回能守得住分寸,等人再煳涂些呢还有他那几个皇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两个看元景的目光也很不一样。
元景摸下巴说“你查当年前线的事有结果了吗我爹我大哥是战死的还是被人算计死的刚刚听老皇帝的语气,没听出他有插手的迹象。”
荆烈说“我去查的时候发现也有人在查。”
“呀谁啊谁还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元景好奇道,谁会盯上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荆烈轻笑“应该是顺王的人。”
元景自恋道“没想到我这张脸有这么大的魅力。”
荆烈哈哈大笑,幸好声音传不出去,否则会让人以为这宫里见鬼了。
荆烈待宫里陪了元景一夜,等快天亮时才悄悄离开,至于被他换了身份的那侍卫,对此丝毫不知,而元景一大早就被御医灌了药还针灸,还给他开了个方子,就算离开皇宫也可以自己去抓药调理身体,他这身体得好好养着。
这时候,宫里的太监也出发前去勇毅侯府传旨了,京城中昨晚参加宫宴的那些人家都关注着此事,他们发现,陛下对曾珩的这个儿子很看重,不说留在他宫中住了一晚让御医给他解毒,现在这勇毅侯还不知有什么下场呢。
一夜未眠的曾康,在太监捧着圣旨进门时,就两腿发软差点瘫下来。
早知如此,他不该打将元景送到陛下面前的主意,也就不会发生毒发之事,让陛下惦记上他。
491古代纨绔公子20
古代纨绔公子20
当圣旨念完后,曾康反而有种劫后逃生的感觉,他原以为身上的爵位要被从头抹到脚,没想到只是降爵而非除爵,没落到白身的地步,曾康跪谢圣恩。
太监让他尽快将属于曾元景的财物清点出来,陛下可是亲自看着呢,曾康哪里敢有个“不”字,捧着圣旨说马上就办。
太监一走,勇毅侯,不对,如今是三等勇毅伯府立即忙碌开了,要清点当初大嫂留下来的嫁妆,而且曾元景作为大房的血脉,伯府还应该有他的一份财产,现在曾康只想平安渡过这些危机,哪敢截留半分。
清点财产的时候伯府里又闹得鸡飞狗跳,曾康只管外面的事,府里都交给老娘和媳妇,哪知道清点大嫂嫁妆时才发现所剩无几了,气得他又大骂娶了个毒妇回来,可宋氏也捏着他和老太太的把柄,又哪里会任由他打骂,跟他对着干。
对宋氏来说,反正儿子到现在都没消息,心里快绝望了,那她只要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为女儿多争取点嫁妆,这伯府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所以干脆跟曾康撕破脸皮。
老太太只能躺在床上一边流泪一边听着外面的闹剧,以前曾元景这个孙子不得她欢心,可现在发现这个孙子跟伯府当真离了心,她这心里又万分难过,就连侯府现在也变成伯府了,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她让嬷嬷将自己的财物也理出一部分交给元景这个孙儿,这是当祖母的她最后能为孙儿做的了,也算是弥补一下她亏欠长子和这个孙儿的愧疚心。
勇毅伯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京城上下同样热闹得很,曾元景参加宫宴当场毒发昏迷的事,已经在京城传扬开来了,当日在场的官员勋贵那么多,还有那些女眷,这件事怎么也不可能遮掩下来,再说看不惯曾康的人多着呢,还有一些惦记着老勇毅侯情分的武官,发现曾康居然敢如此亏待曾元景,伯府里的事情他们不好插手,但可以将曾康干的事替他好好宣扬一下。
过去曾元景的名声有多糟糕,现在真相揭晓开来,他就收获了多少同情,连老百姓都听得长吁短叹。
“我就说爹是英雄儿子怎可能是狗熊,原来是被自己亲叔叔婶婶给养废的,这家人心肠也太狠毒了,连自己的亲侄子也能下毒给害了,幸好老天有眼,在圣上面前毒发了,圣上才能给那曾四少作主。”
“是啊,要换了其他时候,只怕这曾四少死得悄无声息不说,还要背上一辈子的恶名,再没有机会洗清。”
“过去我还当那府里的世子是多么好的人,现在看来也是一言难尽,曾四少是他的亲堂弟,难道他就一点看不出自己亲堂弟的处境吗”
“所以现在遭报应了,去到边关仗还没怎么打就失踪了,可见原来的好名声也是虚的,到了战场上就见真功夫了。”
“就算曾四少被这些亲人故意养废了,可曾四少本性还是那么纯良,说叔叔婶婶到底养育他一场,所以不要爵位,只求搬离那伯府,曾四少可是当着陛下的面将这爵位给推了的,有几人能做到”
“是啊,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其实曾四少还有黎少他们四人纨绔子弟,哪有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恶事最多不学无术了点,可凭人家的家世,难道还不能供他们吃喝玩乐一辈子哪里用得着我们操那个心啊。”
“对,对,城北那边有伙小乞儿,我见过四少他们时常送些吃食过去,说什么自己吃不完扔掉也浪费了,可要不是心善,哪里会做这些事”
黎延和赵渝夏舟三人沾了元景的光,跟着一起飞快的洗刷名声,对这三人来说,估计最初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发展,不过他们原本就不在乎这个名声,洗不洗刷的关系也不大。
黎延他们三个精力都放在宫里的元景身上,赵渝和夏舟是天亮后才知道昨夜宫里的动静,可将他们吓坏了,从黎延那里得知具体情况后,一起将元景的叔叔婶婶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爵位干嘛要推给那曾康,爵位本来就是元景的父亲大哥的,由他来继承也最合适。”
“我想四哥这么做有四哥的道理吧,我在外面转了一圈,现在那些人都在替四哥说好话呢。”夏舟想得多一点,估计没有这一出,替四哥说好话的就没现在这么多了。
相比他们,荆烈倒是不着急,反而安慰他们三个“放心,元景今天就会出来的,他不爱在宫里待。”
如荆烈所说,老皇帝希望元景多留一段时间将身体里的毒素清清干净,再调养一阵子,宫里什么好药材都有,可元景坚决请辞,说他一个外男留宫里不舍规矩,待了一晚上已经破例了,怎能再留,出宫后他会好好将身体养好的。
老皇帝无奈,安排了人将他送出皇宫,又赐了一堆东西,还专门安排了御医负责他的身体。
所以到了下午,宫里出来的马车就停在了锦烈布行外面,得到消息的黎延几个飞快从里面跑出来,没想到元景居然光明正大地来到荆烈的地盘,而非回到那勇毅伯府,黎延暗暗对元景竖起大拇指。
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荆烈将一脸虚弱相的元景从车上抱下来,抱回后面院子的房间里,又将随车的物品都搬进后面去,对将元景送回来的太监侍卫再三道谢,塞了几个装了银票的荷包,负责送元景回来的那太监只能抽抽嘴角,然后回宫如实禀报去了。
当然荆烈也如实说了,住这里只是暂时的,等伯府那边分好家了,元景名下会有宅子,到时收拾好了再搬进去,这话听着也很有道理。
结果就是伯府那边的财产还没清点完,回宫的太监又出来了一趟,给元景送来一座宅子的房契,这是陛下赐给曾四少的宅子,元景靠在床上谢恩。
那座三进的宅子是拎包就能入住了,去看过后第二天,荆烈就带着元景住进去了,黎延三个也找着新的地方碰头了,当然现在谁也没玩乐的心思,因为他们好兄弟元景正在养病呢。
老太太得知曾元景从宫里出来了,却没回侯府,而是住在了外面,并且皇帝又赐了他座宅子,躺在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也只能叹息一声,早就料到这孙子和如今伯府还有她这个亲祖母离心了,又哪可能搬回来住。
“你替我将这些东西送过去吧,对了,还有他院子里的下人也送过去,省得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老太太声音有点含煳地交待,说话不太利索。
“好的,老太太,老奴亲自跑一趟。”
林嬷嬷带着人和马车来到元景的新宅子,宅子上挂了“曾宅”的匾额,这是跟勇毅伯府彻底分开的架势,松石和松山知道要将他们送到少爷身边,那是二话没说就收拾了行囊跟上了,倒是春香几个丫鬟犹犹豫豫,但主子发话她们也不敢不从。
元景依旧躺在床上,全程扮演虚弱模样,林嬷嬷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走时又将春香几个带走了,元景说她们家人都在伯府,没必要分开,林嬷嬷其实心里也知道这几个大丫头被安排到四少身边是什么用意,看来四少心里门清,没再多劝一句便将人带回去了。
看春香几个丫鬟都挺高兴跟她回去的,林嬷嬷暗道,也许在她们几个看来,侯府就算降爵了那也是伯府,比四少一个白身要来得有前程,可林嬷嬷知道,这几个丫头被四少退回来,不会再被老太太重用的。
府里下毒的人是谁,虽没追查到底揪出证据,可谁心里没数除了宋氏没有其他人了,宋氏又是通过谁下的手还不是这几个被宋氏控制着的丫头,老太太是不能拿宋氏怎样,可这几个丫鬟却没好果子吃的,她们如果愿意留在四少身边反而能逃过一劫。
有松石和松山,荆烈又带回来几个粗使婆子还有管家长随,新的曾宅也运转起来了,宅子里的事用不着元景操一点心,进进出出也很有章法,叫黎延几个看得暗暗叫好,荆烈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是挺有用的。
幸好荆烈没听到他们心中的这番评价,否则会用拳头告诉他们,究竟谁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又过了两天,勇毅伯府拉来了几车东西,有元景亲娘的嫁妆,还有分给他这一房的家产,亲自押送过来的伯府管家,将这些东西一一交接清楚。
林嬷嬷和管家一起来的,管家过去也是不将这个四少当回事的人,可谁料到伯府的一切都被撕捋开来,让满京城看了个乐子,尤其又是在陛下面前过了目的,他更不敢有丁点敷衍。
元景亲娘的嫁妆所剩无几了,所以就折算了其他东西,比如银子或是庄子铺子,元景一点不嫌弃,没有皇帝下的旨意,他可拿不到这些东西的,当然那时他又会是另外的做法了,比如趁夜黑风高的时候摸上几个主子的库房,一举将库房给端了。
现在都老老实实地给他补齐全了,分的那部分家产也都是实惠的那种,元景也就不跟他们在这方面计较了,挥挥手让管家放下东西可以走了。
492古代纨绔公子21
古代纨绔公子21
荆烈帮元景清点如今的家业,老太太送来的东西他们都没动,单独放在一个库房里。
两人都不看好那伯府的未来,将来那伯府败落了,元景可不愿意用自己的银子去填那个坑,所以就将老太太送的东西留下来吧,到时再丢给他们就是了,省得别人说他不孝。
“现在有三个庄子,五个铺子,一座三进的宅子,字画古董首饰不算,现银二十万两。”
元景捧着脸说“那就是说我一下子暴富了来,来,这些赏你的,跟着我,有肉吃。”说着抓起一叠银票塞进荆烈怀里。
荆烈用鼻子喷气,将这个小混蛋压在床上好好欺负了一顿,看他还怎么得瑟,最后黎延几个来看他的时候,元景躺在床上还要悄悄按摩下自己的小腰。
如今他这身体“弱”着呢,所以也没办法去伯府给老太太请安,不会有任何人拿这事说嘴,元景也就心安理得地曾宅里过起养猪的日子,是真将自己当小猪养了,黎延几个连催搞都不催了,一看元景拿笔想要写稿子,那是扑过来将笔抢下来,非得要他躺床上静养,不能劳神费脑子。
御医都说了,如今他这身体都有碍寿数的,黄梁梦再好看,有兄弟的身体要紧吗
元景觉得,他在演戏的时候将自己也坑了一把。
京城上下关于曾四少和勇毅伯府的热度渐渐退了下去,元景也根据御医的进度慢慢地调整自己的脉相,让自己的身体逐步地好转起来,当然这个好转并不是跟正常人相比的,就算以后他能恢复到活蹦乱跳的地步,在别人眼里依旧会是个不会长命的“病秧子”。
等御医的治疗告一段落,四少体内的毒素基本清了,以后就靠调理了,元景才被允许拿起笔,并在院子里散步活动,元景站在院子里看看头顶的天空,心说他太不容易了,白天被松石他们看着,晚上要被荆烈这家伙压着,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因为一直不让他动笔,所以黄梁梦的第三册遥遥无期,夏舟成了京城的红人,碰到的人里,十个有七八个是向他催搞的,问他第三册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夏舟体会了一把当名人的烦恼,以前他夏舟在别人眼里算得了什么可现在一个个的看着他都眼光热切,还有挖空心思想从他这里将司尧挖过去。
顺王和项澄也表示好奇,按那司尧的写书速度,黄梁梦第三册早该出来的,为何这次拖得这么晚还不见影子
“要说有奇怪的地方,那就属曾四少身体垮了,要在宅子里静养”顺王说到这儿突然卡壳了,抬头看向项澄,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也查不到影子的司尧,不会就是曾四少吧”
项澄差点没忍住挖耳朵“王爷你不是在说笑话吧,那曾四少这十几年来的经历简单得很,他从哪里学来的那些东西”
顺王虽人在京城,但可以遥控封地上的事宜,他让自己的手下按照黄梁梦上写的措施,在自己封地上实施起来,已初见成效了,证实是切实可行的,所以在他俩想来,写黄梁梦的司尧必定是个阅历非常丰富走过许多地方的智者,而且年纪肯定不小了,起码有四五十岁,才能有那么丰富的学识。
可曾元景呢十几年都是在伯府的后院里长大的,就是出了伯府那也是跟黎延几个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没做过什么正经事,也从没离开过京城,从何知道那些天气变化,水利勘测这些民生知识的。
不怪他们这么怀疑。
可当元景将黄梁梦第三册终于赶出来,夏舟去曾宅取了稿子送作坊里印刷,顺王和项澄面面相觑,派了盯住夏舟的人回来汇报的情况,告诉他们一件再也无法否认的事实,便是那黄梁梦的确是出自曾四少的手。
就因为之前他大病了一场,需要卧床休养,所以没办法赶稿,才导致黄梁梦第三册久久不露面。
顺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冲项澄眨眼“所以,我们都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给煳弄了他不是真傻,而是一直在装傻是吧,那日宫宴,也是这曾四少故意演的一出,就为了让曾家的事大白于天下,好从那府里光明正大地搬出来,还让人无法说他一个不好”
项澄牙疼,感觉自己被打脸了“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曾四少也太深藏不露了吧。那他以前追着那个姓谢的跑,难道也是装的”
顺王同样牙疼,搞不明白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脑袋瓜子里到底想的什么东西。
到了年底,元景的身体恢复到能出去玩了,可黎延三个坚决不放他出去,外面天冷着呢,万一让元景又冻着倒下来怎么办他如今就是个需要所有人护着的宝宝啊。
元景能怎么办只能到了晚上无人时才出去撒下欢。
久不露面的病秧子曾四少,被人提起的时候更少了,就连勇毅伯府也渐渐地消沉了下去,久不在京城中彰显存在感,就在这时,江南的官场牵出一桩贪污案,好些官员卷进去,有新的热闹可瞧,更没什么人关注曾四少了。
倒是宫里的人来过两趟,都是替老皇帝跑腿的,赏赐了元景一些东西,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圣上看中曾四少的表现,那几个皇子也跟风送了些东西过来。
元景让松石收拾一些礼品,年底了,再不去勇毅伯府露面也不行了,他可以无视叔叔婶婶,但老太太那里却不能不尽孝,所以必须走这一趟。
“要我陪你一起过去吗”荆烈帮着一起收拾。
元景甩着袖子笑起来“你以什么身份过去可千万别将老太太给气得又病重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去送了礼就回来,不会在那里久留的,省得那些人看了我也尴尬,反正我又不欠他们什么。”
“行吧,我替你赶车,我就在车里等你。”
荆烈给元景当了回车夫,送到如今的伯府门前,看着他进去,然后就在马车上等着。
虽然过去了好几个月,可伯府里的那些事情满京城都传开了,伯府里的下人哪可能不知道,所以如今看到四少爷过来那是客客气气,不敢有半点马虎。
老太太的身体养了几个月,偏瘫的症状也减轻了许多,听人说四少爷回来看望老太太,连忙叫人张罗着要侍候好四少爷,又要叫人去请伯爷伯夫人还有其他少爷小姐。
元景刚走到门口,听到这些吩咐出声阻止道“老太太不必这么麻烦了,我过来看看老太太,坐会儿便会走了。”
满心激动的老太太神情一滞,抬头看向这个孙儿,元景以前还在她面前装傻充愣呢,现在却不愿意了,那黑白分明却带着淡漠没有一丝眷恋的目光,给老太太泼了盆冷水。
老太太挥挥手,让人不必去叫了。
元景坐在老太太下首,端起茶碗兀自喝着茶,也不说话,过来送礼看望老太太不过是因为身份使然,并不代表他当真愿意跟老太太做一对亲亲热热的祖孙,他做这些,其实说到底是做给别人看的,老太太怎么想跟他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林嬷嬷带着下人守在外面,让老太太跟四少爷单独说话。
老太太先按捺不住,颤着声音问“元景你是怨上祖母我了吗是祖母对不住你,让你二叔二婶酿下大错,你的身体现在还好吗”
“死不了,”元景放下茶碗,很不客气地说道,“多亏那日二叔带我进宫,我就是因为多饮了几杯酒才毒发,又因为身处在宫中,有御医亲自给我去毒调养,我这才缓过劲来,不然也许就哪一日悄无声息地死在哪个角落里了吧。”
老太太刚要端起茶碗,听了这话手颤个不停,茶碗也发出咯咯地碰撞响声,她只得将茶碗放回桌上,抬手抹了抹眼角“不怪你,该怨的,是你二叔二婶做错了,你能回来看望祖母,祖母就很高兴了,以后只要你好好的,祖母也就放心了。”
元景觉得怪没意思的,以前的事情知道得越多,他也能猜出老太太的所思所想,她对自己这个孙儿的心情复杂呢,一面想要保住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可另一方面,又因为他这张脸像极了生母,而他生母又是老太太最不喜欢的,说不定将长子大孙子的死亡都迁怒到生母身上,像极了生母的曾元景当然在老太太这里也落不得好,所以任由他在后院中自生自灭。
元景是不相信老太太看不明白宋氏的用心,只不过是觉得人还好好地活着,那就够了,觉得这个孙子只要好好活着,就能对得住长子了。
而到了需要牺牲曾元景的时候,这个不在意的孙儿与伯府的前程相比,又没那么重要了,所以明知道曾康将他带进皇宫是什么用心,老太太最终还是没有出手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皇宫。
既然作出了选择,现在这般惺惺作态又何必呢,元景也不乐意跟她演什么祖孙情深。
493古代纨绔公子22
古代纨绔公子22
元景曲指弹了弹袖子,起身说“只要你们不动什么脑筋,我当然会好好的。这些年我不说,不代表我就什么都看不明白,以前老太太用心将我养得那么肥是什么意思,以前不懂,现在我也懂了,可中秋那日,老太太眼睁睁地看着二叔将我带进宫,我便知道在老太太心目中,我曾元景是处于什么地位,既然老太太作了选择,那就不要后悔,以后就好好地守着这伯府的荣耀吧。”
说完,元景行云流水地给老太太行了个礼,然后施施然地往外走去,留下一句话“以后有机会再来看老太太,老太太保重。”
林嬷嬷不知道里面在说什么,可没想到元景这么快就走了,她赶紧走进屋,就看到老太太眼睛发直地坐在那里,林嬷嬷赶紧叫了几声,老太太喉咙里才发现“呵呵”响声,眼泪唰唰地流下来。
林嬷嬷急道“可是四少爷说了什么让老奴将四少爷叫回来”
“别叫”老太太终于出声,“是我对不起那孩子,他怨我也是应该的,是我对不起老大,那孩子什么都知道。”
知道些什么林嬷嬷不敢接下去了。
这时其他人才赶过来,可看了一圈却不见曾元景,曾康还出声问了,老太太摆摆手说“都回去吧,元景也走了,以后有事没事别去打扰他了,大家都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
“母亲”
老太太没理睬老二,扶着林嬷嬷地手进内室躺着去了,这回,她终于知道她将老大那孩子的心伤透了,她从不知道那孩子的心里是如此透亮,想想府里的几个小辈,也许最出色的就是这个孩子,可因为她的偏见还有老二夫妻俩的态度,谁也没去管过那孩子。
今天看那孩子清清冷冷的眼神,哪里像他母亲,分明更像老大啊,老太太真的后悔了。
出了伯府,元景高高兴兴地登上了马车,将那一切不快都抛在了后面,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这个新年就元景和荆烈两人一起过的,当然还有府里的下人,大家热闹地大吃大喝一顿,还放了鞭炮烟花,元景又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下人也开开心心。
听就江南的贪污案将两个皇子都卷进去了,宫里这个新年也过得不太愉快,可这一切都与元景他们无关,大年初一一过,两人就打包行李去了郊外的温泉庄子,这可是荆烈寻摸过来的,让大年初二赶过来的黎延几个扑了个空,得知他们去了温泉庄子,这三人也立即收拾了行囊颠颠地赶过去了,全然不顾打搅了元景和荆烈的二人世界。
这让这段时间一直关注曾元景的顺王和项澄看不懂了,看着这个曾四少有点没心没肺吧,真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有心机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对象
“我想应该没搞错,”虽然顺王希望自己搞错了,但查到的资料却告诉他们,曾四少真是深藏不露,“看他身边的那男人,叫荆烈的,不过半年多一年不到的时间,看他将锦烈布行扩张到什么程度了发,如今他作坊里织出来的布,京城里都卖不完的,让他悄悄运送到其他地方卖了,价钱比其他布料低一些,质量又不差,所以销路很好。”
“看他织布作坊里改进的织布机,让我想起黄梁梦一书中蒋天赐改进的农具和水车,而且这荆烈也挺有能耐的,并非为了钱财才依附上曾四少,看他与曾四少相处的情形,我想两人是真心实意过日子的。”
“不会吧他们的身份还有曾四少以后不娶妻生子了”
顺王说“你记得御医对他身体的诊断吗”
项澄想起这事叹息了一声“他这是不想娶妻生子,只想找个伴一起过余下的日子了吧,可惜了。”
顺王摸摸下巴说“找个机会接近一下这个曾四少吧。”
这时一个护卫跑进来,在顺王耳边低语了几句,顺王顿时脸色大变“你说的是真的是五皇子在那庄子里搞的动静”
“属下没有看错,那庄子的确属于五皇子的,虽然有鞭炮声作遮掩,但我们的人已经混进去了,这是送出来的消息。”
顺王用力拍了下桌子“好一个五皇子,竟然隐瞒得这么深,如今不仅弄出了琉璃铺子大肆揽财,还弄出了一样利器,那东西真将一座小山头给掀翻了”
“不错,我们的人亲眼所见。”
项澄也听得抽气,没想到五皇子闷声不响搞出了这么个骇人的东西,他要是拿这东西逼宫,皇帝和其他几个皇子能对付得了他难道最后这皇位要落到五皇子身上
顺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五皇子一出又一出的表现太让他意外了,若不是因为查琉璃铺子背后的东家,他还不知道五皇子的真面目,当然这些皇子都有野心他一点不意外,他也是从皇子走过来的,只是还没等他到生出野心的年纪,皇兄就已经继位了。
项澄心惊那东西的威力,问“这东西我们能弄到手吗将来如果用来对敌,岂不是”
顺王停下脚步,点头说“不错,我那块封地还时不时要面对外族的侵袭,想办法将那方子弄到手,再小心别曝露了自己。对了,我们可以将这水搅混了,我想不管是我那皇兄还是那几个侄儿,对这东西和那琉璃铺子应该都很有兴趣。”
顺王虽然也眼红那琉璃铺子的利润,但如今有了这利器,琉璃铺子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他要将水搅浑了,然后趁机将那利器的方子弄到手。
“去吧,做得隐秘一点,别将自己人曝露出来。”
“是,王爷。”
与顺王这里情形不同,五皇子则兴奋之极,没想到火药真的叫他的人研制成功了,而且威力惊人,他仿佛看到皇位已随手可得,即将掌控这天下,得意地大笑起来。
幕僚心中也高兴,五皇子能登大位,他们这些人才能有从龙之功,他们趁机拍马“这回侧妃立了头功,没有侧妃的方子,殿下也无法得到如此神威的利器。”
“不错,你们的功劳本殿都会记在心里,等他日重重有赏。”
“多谢殿下。”
五皇子离开书房后就兴冲冲地前往韩侧妃的院子,让等着五皇子的正妃摔碎了手里的一只碗,又是那贱人,殿下只记着那贱人,将她这正室忘到哪里去了眼里还有她这个正室吗
如今这皇子府中谁不知道,韩侧妃的待遇可不在她这正妃之下,侧妃都要踩到她头上了,偏偏不管遇到什么事,殿下都站在那贱人一边,五皇子妃眼里射出浓浓的恨意,既然你们不仁,休怪我无义。
别说五皇子有没有可能登大位,她看透了,就算将来五皇子能登大位,后宫中还有她的位置只怕五皇子早迫不及待地要叫她将位置让给他的心头宝,她这正室只能病逝了,可她的孩儿怎么办
正月里,韩侧妃的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而正妃的院子里则清冷冷的。
同一时间,荆烈也得到了消息,他低头在元景耳边说了几句,元景听得挑了挑眉“看来运气真的不弱啊,搞玻璃,没多久就让他烧出透明的玻璃来,搞火药,居然也这么快就实验成功了,这明显就是男主的待遇,这世界真是双主角双剧情啊,对了,另一对主角也快出现了吧。”
“嗯,快了。”
元景吭嗤吭嗤笑起来“你说曾元昕恢复记忆,带着心爱的女人回来恢复他的世子身份,结果回来后发现他从侯世子变成了伯世子,心情会如何”
荆烈勾唇道“好歹还有个伯世子,爵位没一捋到底,要是成了个白身,那情形更糟。”
“所以啊,我对他还是挺善良的,不然这爵位落到我的头上,曾元昕哪里还有世子的头衔哎呀,接下来这一年有好多大戏可以看。”想想都带劲,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曾元昕带着心爱的女人回京城。
元景等啊等,终于,在遥远的小山村里,不慎撞到脑袋的男子再醒来后,迷茫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他记起来了,他是曾元昕,而不是阿福,阿福是什么鬼东西他还是京城勇毅侯府的世子,而不该在这山村里砍柴挑水替救命恩人吆喝买卖,想到这些事,他脸都绿了,他堂堂侯府世子居然干这种活。
可想到将自己从河里救上来并一直细心照顾自己的女子,曾元昕的眼神柔和下来,他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远比京城里的那些大家闺秀鲜活多了,而且他和心爱的女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绝不能负了她。
恢复记忆的曾元昕将自己说出来,然后便准备带心爱的女人一起回京城,向父母和老太太禀明他的决心,在他看来,父母和老太太不会不答应的,因为没有她,自己只怕真的活不下来了。
494古代纨绔公子23
古代纨绔公子23
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单薄,陈御医又一次出宫来给曾四少诊脉,把完脉后捋着胡须说“曾四少这段时间身体养得不错,以后不必日日服药了,老夫给四少留几个药膳方子,记着时常吃好了。”
元景笑眯眯道“有劳御医一趟趟地为元景的身体费心了。”
“哪里,这是老夫应该做的,陛下一直惦记着四少的身体,这回的结果陛下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陛下大恩大德,元景不敢忘。”
留了几个药膳方子后,陈御医提着药箱离开了曾宅,回宫向陛下禀明四少情况,至于陛下为何如此惦记曾四少,这和他们御医没多大关系,他们只要守好本分就是了。
“少爷,少爷,”松山一路惊唿着跑进来,离开勇毅伯府后,松石变得稳重多了,松山还是那样活泼,当然这也有元景放纵的缘故,看到少爷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跑过来说,“少爷,我听人说那边府里的世子爷回来了”
他们随四少爷搬出来后,逐渐地称勇毅伯府为那边府里了,知道少爷身体里的毒是那边府里的主子下的,当然对那边的伯府可没什么好印象了,他们坚决站在少爷一边。
这回松山出门替主子办事,然后回来路上就听人说勇毅伯府的世子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个女人,他大惊之下就跑过去看了,结果因为去得晚了点,所以没看到本人,听外面的人说人已经进府里去了。
来到元景身边松山还处于大惊不怪中“那世子爷居然还活着,可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满京城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没了,时隔一年他居然又大变活人了。”
松石去书房给元景找他指定的书,这会儿带着书过来了,听得也很惊讶“真的回来了少爷,这岂不是跟少爷写的报恩记里一模一样,不会那府里的世子爷也是因为失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所以这一年也没露面,现在记起自己是谁了,所以回来了”
“啊”松山勐地击掌道,“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这可不就跟少爷写的报恩记里一个样么,少爷你真厉害,不仅能写出这样好看的话本,而且还料事如神,少爷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世子爷其实还活着了”
他们当初可不知道报恩记还有黄梁梦就是自家少爷写的,可搬进这曾宅后这些就不是秘密了,对少爷佩服得五体投地。
元景接过松石手里的书就往松山身上拍了一记“是啊,你少爷我不仅料事如神,还未卜先知呢。”
“原来少爷真的这么厉害,啊,松石你为什么打我”
松石都没眼看这么蠢的小伙伴了“我打你是因为你犯蠢,少爷明明在跟你说笑,你居然当真了,那世子爷在那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少爷身在京城里怎可能知道少爷写话本的时候世子爷还没出发去边关呢,所以这一切都是巧合,是那世子爷自己撞上来的。”
就算少爷真可能有些神秘本领,那也不能承认,谁知道到时候外面那些人特别是圣上怎么看少爷
“啊”松山被打醒了,还带了点小失望,“原来是巧合啊。”
元景也失笑起来,摆摆手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一人待着就行了,对了松山,给你个任务,将那府里的情况及时打听过来,你少爷我当听故事了。”
有任务的松山顿时精神了“是,少爷,包在我身上。”
不仅松山大惊小怪大唿小叫的,就是京城里的其他人家,在起初知道这消息时反应也没比松山好多少,纷纷表示不敢相信,说不定那回来的人是假的,然后派人前去勇毅伯府打听消息,结果听说宋氏都哭晕过去了,这下好了,没有哪个当母亲的会认错自己孩子的,所以说回来的那一个当真是伯府里的世子爷。
后来伯府又从宫里请来御医,等御医从伯府出来,关注伯府的人家得到了进一步的消息,回来的男子的确是曾经的世子爷曾元昕,当初边关失踪后之所以遍寻不着,原来不仅掉进一条河里,还因为脑袋被碰撞了得了失魂症,导致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幸亏被将他从河里救出来的人收留至今,如今记起自己的身份,所以找回来了。
听到消息的黎延赵渝和夏舟,也赶来曾宅跟元景汇合了,八卦着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比松山打听到的更多。
“曾元昕居然没死,还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他得了失魂症,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元景你知道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吗原来那女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两人在回来之前已经订下亲事准备成亲了,天哪,这不就是那出报恩记么,你不知道,报恩记的热度刚降低不少,今天又有不少人家请戏班子过去唱报恩记了。”
“对,对,我过来的时候路过茶馆,听到里面的说书先生居然在说报恩记。”
“四哥,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关注勇毅伯府的世子爷,那曾元昕如今可是成了大名人了。”夏舟边说边暗道,曾元昕应该好好感谢他四哥,没有四哥的报恩记,曾元昕有这么热的关注度
可惜啊,就是这样的关注度带来的不是多好的名声,一年前曾元昕还是许多女儿家理想的求嫁对象,现在估计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夏舟都恨不得将勇毅伯满府的人搬上戏台子,然后他端着瓜子在下面边嗑瓜子边看大戏,那该多精彩啊。
不怪京城里的人反应这么迅速,想想“失魂症”、“世子爷”、“救命恩人”,这些字眼完全跟大热过的报恩记对上线了,活生生的剧情就在他们眼面前,比当初看戏时还有热情,心中跟夏舟差不多的想法。
就连宫里的太后也好奇地关心了一下,因为她也看过报恩记的啊,没想到戏里的情况真的发生在现实里,怎能不好奇要不是有失身份,她都想将宋氏招进宫里来问问带回来的姑娘真的是救命恩人跟曾元昕私订终身了还有跟余家的亲事怎么办
换了旁的时候,就算曾元昕将救命恩人带回来,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听到了也不会太当回事,救命恩人么,给些银两就可以了,再不行纳了那村姑好了,正经的世子夫人当然还得门当户对,可是报恩记在这一年时间内不知唱了多少遍,说句深入人心也不为过,现在大家不敢肯定,伯府里的那位世子爷到底会如何选择。
别人家看戏,可余府的气氛就不太妙了,当初中秋宫宴曝出来的事就让余府想要退了这门亲事,一来曾元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难道一直没有音讯就要一直拖着余家的姑娘二来就算曾元昕又回来了,他们也对勇毅伯府的家教产生了怀疑,那府里能对亲侄子下毒,他们家姑娘进去了要是不如曾家的意,曾家人会对余家姑娘做出什么事
可这年头退亲对女儿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女方主动退亲的话,会在世人眼中显得太过凉薄,所以余家希望曾家主动结束这门婚约,余夫人在见到宋氏时也几次出言暗示希望宋氏能主动提出来,可宋氏哪里甘心承认自己儿子死在外面了,而且余家姑娘既然订给了自己儿子,那就是曾家妇了,怎能再许给别人家
结果这桩婚约便在宋氏的装聋作哑中拖了下来,如今曾元昕的回来给了余家一个惊天霹雳,将满府的人震得不轻,这简直就是一出活生生的报恩记,他们余家生的姑娘可不是让那府里的人糟贱的。
余夫人埋怨自己的男人“我早就说了直接上曾家退亲去,你们偏不听,顾着脸面,现在好了,曾元昕又回来了,还带着外面的女人,你让女儿该如何自处现在只怕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勇毅伯府的事,还要捎带上我们的女儿,你让瑶瑶怎么办”
“夫人,打听到消息了,”余夫人身边的嬷嬷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顾不得老爷在场,就连忙说,“那伯府的世子爷带着从外面回来的女人跪在伯夫人面前,说他要娶的是就是那女人,因为没有那女人就没有他曾元昕了,如果宋氏不答应,他宁愿带着那女人回到原来的地方不回来了。”
“可恶,那臭小子居然真的如此相逼”这下余老爷听得也怒火往外窜,他要娶外面带回来的女人,那他余家的姑娘成什么了
余夫人叉着腰说“还不是因为你就是你顾及着脸面一直不去那伯府上退亲,现在又害得女儿处于这种境地,现在还等什么既然他非要娶那外面的救命恩人,我女儿还不愿意占着那个位置呢,退,马上就去退亲。”
余老爷又蔫下去不少“可是,这种时候上门去退亲”
“父亲”余瑶瑶从外面走进来,“母亲,女儿的事让你们烦心了,父亲母亲不必为女儿争吵,女儿决定了,女儿愿意退亲。那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他对救命恩人不管不顾,忘恩负义,那这样的人女儿也不敢嫁。”
“我的女儿啊,母亲当初不该给你订下这门亲事的。”余夫人伤心极了,她的女儿怎就这么命苦,摊上这门亲事,不管怎么做最后连累的都是女儿的名声,将来再找亲事,肯定要比原来的低上一等。
余瑶瑶反过来安慰母亲“母亲不必为女儿担忧,女儿这叫及时止损,总比造成更坏的结果来得好。就算那人愿意做小,我也不愿意嫁了,嫁进去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过”不过是又一个火坑罢了。
“好,母亲这就给你退亲去,这次谁也别想拦住我,当那勇毅伯府真是什么好门第”
余夫人风风火火地找媒婆准备上那伯府的门给女儿退亲去,余家的姑娘才不会死缠烂打,只会成人之美。
这样的事在原本的剧情中不会传出来的,但就因为报恩记传得大街小巷都是,活生生的报恩记就在眼前,余家的人又怎可能不往勇毅伯府打探消息这一打听可不就什么事情都打听出来了。
不仅余府,就是京城里其他人家也纷纷收买勇毅伯府里的下人往外递消息,于是很快的,曾元昕这个世子爷非救命恩人不娶的话便传扬开来了,再度跟报恩记对上号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头老百姓,对此都是津津乐道。
勇毅伯府如此跟筛子似的,下人心里也门清,报恩记居然发生在他们府里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而伯府里的主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在大喜过后又头痛不已,曾元昕打死不听,只想娶带回来的女人,那个村姑哪里配当伯府的世子夫人
曾元昕更不知道京城里有过一出报恩记并且人人都听过这出戏,就算没听戏也听过说书的,这时候他将带回来的柳依依安排在客院里,并找了专门的丫鬟侍候,再次重复自己的决心,他非柳依依不娶,绝不会娶其他的女人的。
柳依依小名柳条儿,依依这个大名是她穿越过来后改的,她一副相信曾元昕的模样,表示会努力让自己得到元昕家人的认可的,会同元昕一起努力,这让曾元昕非常高兴,吩咐下人照顾好柳姑娘后又匆匆离开。
柳依依发现这些下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自己,但要说有多不屑瞧不起倒没多少,柳依依将这发现藏在心里,挥退下人,自己一人单独待着。
等下人退开,柳依依才暗暗给自己打气,发现自己穿越到古代时空,还是一个村姑身上时,她不甘心只当一个村姑,然后跟村里那些汉子成亲生孩子,一辈子过得浑浑噩噩的,这种时候,让她发现了在河里漂着的曾元昕,将他救上岸发现他身上衣服的质地还在佩戴的饰物,她就知道曾元昕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救醒后的曾元昕失忆了,不记得自己身份来历了,柳依依心中还窃喜过,不管会不会复苏记忆,对她都有好处的,恢复记忆的话,那就可以仗着救命之恩让对方成为自己的靠山,一直没有记忆的话,那就让他入赘成为自己的夫婿,比找那些农家汉子好多了。
495古代纨绔公子24
古代纨绔公子24
柳依依知道自己赌对了,曾元昕不仅出身大户人家,还是京城勇毅侯府的侯世子,有着这样的靠山,她在外做生意赚银子还有谁敢欺负她
穿越到这个古代世界后柳依依想了不少法子做生意,改善柳家的境况,可每回刚有起色的时候就被那些镇上县里的富户以各种名义抢夺过去,让她根本不敢将后面的那些经商点子拿出来,越是面对这些情况她越发认识到,在这古代社会门第身份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只要她成为侯世子夫人,她能立即翻身成为人上人。
以前她连县主簿的小妾的娘家兄弟都斗不过,如果不是抢先跟曾元昕将亲事订下来,她都要被那个恶心的男人抢进府里当小妾了,可就算快跟曾元昕成亲了,那恶心的男人也没想就这么放过她,幸好这时候元昕他恢复记忆记起自己的身份了。
侯府的侯世子,别说县主簿的小妾的娘家兄弟了,就是县太爷本人,那也得对侯世子恭恭敬敬,元昕亮出自己的身份后,那县太爷不就将那恶心的男人给抓起来丢进大牢了么。
权势地位如此重要,所以柳依依毫不犹豫地跟着元昕来京城了,亲眼见识到侯府的门第和府中成群的奴仆,柳依依深觉这比前世在电视电影中看到的画面来得更有冲击力。
她深知自己的出身就是她最大的短处,不过她可以用其他方面来弥补,让自己成为对元昕最有用的人,而不是只能身在后院相夫教子,她有满脑子的后世的知识,她能帮元昕赚更多的银子,哪个高门大户会嫌银子太烫手的
柳依依找来炭笔和纸,在纸上写写画画,写自己今后的经商计划,第一步先做肥皂和香皂,第二步做其他护肤品,不管哪个年代的女人都是爱美的,还有香水那也放在计划当中,对了,还有玻璃和镜子,这可是每个穿越者的赚钱利器,有玻璃在手,多少银子赚不来
柳依依野心勃勃,等不及地想要实现她的商业王国,让这府里的主子下人再不能瞧不起她这乡下来的村姑,让这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要羡慕她。
柳依依待在客院里利用让下人找来的材料制造出第一块肥皂时,一个叫芍药的丫头急急跑过来。
“柳姑娘,不好了,柳姑娘,余府上的人来咱伯府退亲了。”
“等等,伯府”柳依依正想找人试验肥皂功效,后知后觉地抓住一个字眼,“不是侯府是伯府元昕告诉我这是侯府。”
芍药着急地跺脚“柳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在世子爷没回来的时候,咱府里就被圣上降了爵位,如今是三等伯府了。那余府的余姑娘原本与世子爷订了亲事,现在余府的人上门来退亲了。”
柳依依抓的重点依旧跟丫头不同,她急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圣上给府里降爵了如今是三等伯”
芍药撇撇嘴“这是主子的事情,哪里是我一个下人能知道的,奴婢只知道咱府里如今是三等伯了,柳姑娘不担心世子吗”
柳依依眨眨眼“那户人家来退亲不正好么,你家世子是要娶我的,我不可能给他当妾室的,宁为穷人妻不当富人妾,这话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虽然元昕有点对不起那家姑娘,可元昕也是身不由己,他也不想丢失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现在对方主动退亲不正好么。”
芍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柳依依,她原先还觉得府里的发展不可能像报恩记里那样的,没想到这个柳姑娘居然真的打着成为世子夫人的主意,不肯当世子的妾室的,要说按她的身份,给世子当个良妾都属于高攀了,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口气
柳依依不愿意跟这些古人多费口舌,只让芍药替她给世子传句话,让世子有空过来一趟,她有事找元昕,芍药只能退下去。
不管是宋氏还是老太太,包括曾康在内,都不愿意退掉余府上的这门亲事,因为如今勇毅伯府的形势可大不如从前,曾元昕想再找门这样的亲事是绝没有可能了,可这回余夫人亲自过来的,态度非常强硬,而且关键时刻,曾元昕自己冲出来了,他同意退亲,并表示是自己对不起余姑娘,但失忆的这一年不仅是柳依依救了他,还照顾了他一年的时间,对他有大恩,他不可能负了柳依依的。
余夫人虽然退亲在望,但还是被曾元昕说出来的话差点气了个倒仰,是,他不能负了那什么柳姑娘,那余家的姑娘就可以随意欺负随便负了是吧不想想自曾元昕失踪后,她的姑娘过的是什么日子,而且退亲对姑娘家是什么好事吗
有曾元昕这番话,老太太还有宋氏曾康再想留住这门婚事也不可能了,只能咬牙跟余家交换了当初的信物,解除这桩婚约,当离开勇毅伯府时,余夫人大大松了口气,女儿总算能摆脱曾家这个火坑了。
以前觉得这个未来女婿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现在再看他,处处都是糟点,虽然退婚让女儿的名声带上了点瑕疵,但总比明知是火坑还非要栽进来的好,那后半辈子真的就毁了。
当初她听报恩记那出戏也听得挺高兴的,就算曾元昕失踪也没将报恩记往自家身上联系,可现在再回想报恩记里的情形,余夫人差点吐了,报恩记里的阮香君可没落得好下场,如果换成自己女儿处在阮香君的位置,她说不定会跑来这府上放一把火,将他们统统烧了。
跟来的嬷嬷说“那世子爷叫人一言难尽。”
“可不是,回去也别跟瑶瑶讲了,好在他失踪了一年时间,瑶瑶只他当死在外面了。”没对这曾元昕有太多的感情,所以现在还能一切从头开始。
“那跟过来的柳姑娘,明显一看就是个有心计的,居然能让伯府里的世子爷对她这般死心踏地。”
余夫人倒是看得很明白“这跟那柳姑娘倒没有太大的关系,说起来曾元昕这条小命能活下来,多亏那姑娘心善,说来说去这事的根子出在曾元昕本人身上,没恢复记忆时难道考虑不到自己可能面临的什么情况那时就将婚事答应下来,料定了家中没有婚约妻儿了吗”
余夫人倒能理解柳姑娘紧紧巴住曾元昕的想法,毕竟她村姑出身,能巴上伯府那真是高攀了。
“不过这事跟我们余府没有关系了,可这柳姑娘想要得偿心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府里,除了曾元昕,可没一个想娶回一个村姑世子夫人的,那曾元昕啊,还太嫩了,柳姑娘自己选择的路,也得她自己走下去,可怨不得旁人,我们家瑶瑶就不参与了。”
说完,余夫人也感觉一阵轻松,现在想来,该好好谢谢有报恩记这出戏,让余家警惕起来,不然余家的姑娘会被伤得更厉害。
“夫人,那写报恩记的书生可真神了,将勇毅伯府里的事情写得一清二楚,那书生是怎料到这伯府里就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嬷嬷好奇道。
余夫人笑道“不管是什么缘故,我都好好谢谢他才是。”
就如余夫人所说,余家的亲事退掉后,曾元昕如愿了,可曾家的人火气都朝柳依依发去了,曾静姝早将余瑶瑶当成自己的嫂子,在她看来,也只有余瑶瑶这样的才女和大家千金才能配得上自己的亲哥哥,可跟着哥哥抛头露面的村姑柳依依算什么东西,就她也配肖想自己哥哥的正室
曾静姝带着丫鬟婆子跑到客院将柳依依一通骂,骂她不要脸自甘下贱,什么最恶毒就骂什么,让从后世来的柳依依也差点崩溃,她从不知道一个小姑娘嘴里能骂出如此恶毒的话,难道她不是女人
曾元昕接到消息后急急赶来客院,就看到柳依依趴在床上哭泣,哭得曾元昕心疼不已,恢复记忆后他并没有失去这一年的记忆,所以对和柳依依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记得,相比恪守规矩的余家姑娘,他的确更喜欢柳依依。
“你走,你走,”柳依依用拳头捶他胸口,“你们家里的人都瞧不起我,我还留下来干什么我就是自甘下贱,我就不该送上门来让你们家人骂的,我也是有娘生有爹养的,凭什么被你们家人这样羞辱谩骂”
“好依依,是我错了,我没想到静姝她会这样,原来她挺乖巧懂事的。”
“你出去吧,省得你家里人又说我不要脸地勾引你,你走。”柳依依将曾元昕赶了出去,她需要冷静地想一想,就这样没脸没皮地留下来,这府里真的没一个会瞧得起她,她就想让这府里的人睁眼看看她柳依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曾宅,元景一边嗑瓜子一边听这一出又一出的大戏,府里的其他下人也恨不得跟少爷一样捧着瓜子听戏,惊得下巴快要掉下来了。
“余家上门把亲事退掉了,如今京城里谁也说不出余家的一个不是,曾元昕没回来的时候,余家可从没上门说要退亲,不管是生是死都等着曾家给一个交待的,可曾家倒好,曾元昕活着回来了却带回一个女人,还非她不娶,置余家姑娘于何地”
“不怪余家要退掉这门亲事,想想报恩记里阮香君多惨啊。”
“对啊对啊,现在外面人都同情余家姑娘,都说这亲事退得好。”
“少爷,少爷,那伯府里的柳姑娘从府里搬出来了,搬进一座小院子里。”又有新的消息传回来,“那府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曾静姝跑去客院将柳姑娘羞辱了一顿,所以那柳姑娘才受不住从伯府搬出来的。”
“天,好歹人家柳姑娘也是她兄长的救命恩人,她怎能如此对待柳姑娘”
“这柳姑娘倒硬气,可她一人在京城靠什么生活”
荆烈剥了粒瓜子丢元景嘴里,笑道“这是以退为进吧,搬出来比待在那府里自在多了。”
元景点头附和“余家刚刚上门退了亲事,那府里的人不能怪自己的儿子孙子,那就只能迁怒到柳姑娘头上了,那曾静姝不正是如此做的么。待在那府里,柳姑娘再能耐,也比不过我那婶婶和老太太,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所以还是搬出来的好。”
剧情里的那些发展,元景始终认为,这柳姑娘就算有错,曾元昕的错也占到了七八成人,他想了想说“你们留心下,那柳姑娘以后想做些什么,有机会,我去看看那姑娘什么性子的,如果人还不错的话,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剧情里,这柳姑娘可是很会做生意,替曾元昕揽了不少银子,也是因此,她才会在那府里越来越受重视,说来曾元昕才是最大的赢家,因为柳依依赚的银子最后还不都归了曾元昕。
如果这回被他中途给劫了呢如果柳依依只是想找个靠山并不一定非嫁曾元昕不可呢如果柳依依真的有经商揽财之能,元景一点不想让她成为那府里的助力。
黎延他们三个不太明白元景的用意,但本就是小事一桩,所以帮元景留心一下毫无问题。
元景一边吃荆烈递来的瓜子一边摸下巴,这柳姑娘从那伯府里走出来了,会接触京城里的事了,等她发现京城里已经有透明琉璃铺子时,柳姑娘会是什么想法什么心情
还有等她的铺子开起来,那韩妙又是什么心情两个后世来的老乡之间会不会来场两眼泪汪汪的相认戏
如元景所想,柳依依安顿好后就迫不及待地出来逛京城,她要寻找铺子开店做生意,原本还想将肥皂交给曾元昕的,可如今那伯府里的情况和曾家人的态度,让柳依依打消了这念头,反正她是借着曾元昕的名义开铺子的,这京城里的官员不至于会欺负她一个女子吧。
三等伯府对于柳依依来说依旧是高门大户。
京城里虽然都知道曾元昕带回一个柳姑娘,可见过柳依依本人的却没几个,所以柳依依大摇大摆地坐在茶馆里喝茶听别人八卦,这时说书人又来了,惊木一拍又说起报恩记了,听着听着,柳依依的脸黑下来了,她怎不知道有一出报恩报她就是那报恩记里的村姑大妞吧
耳边更是听到别人八卦勇毅伯府里的事。
496古代纨绔公子25
古代纨绔公子25
柳依依不仅听别人八卦,还特地找人打听了有关勇毅伯府的事,也知道了勇毅伯府为何降爵,这在京城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勇毅伯府想要遮掩也遮不住,等柳依依从外面回小院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恍惚,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重组了一遍。
这时候柳依依虽有些虚荣攀附心态,但是非三观还是正的,有些无法接受那勇毅伯府里所做的一切。
她记得,原本被她取名为阿福哥的曾元昕恢复记忆时,与她介绍过他的家人,他说起过老太太,父亲母亲还有嫡亲的妹妹,其他人都是一带而过,让她不用理睬他们,其中就包括大房留下的堂弟,柳依依还清楚记得曾元昕提起这个堂弟时不屑的眼神,她当时以为真是个不好的,所以也没将这号人物当回事。
就是回来后,也从未听曾元昕提起家中这个堂弟的情况,就算他原来不知这些情况,回来后难道不觉得对那堂弟有亏欠心理吗可她从来没听说曾元昕要去看那个搬出伯府的堂弟,而在曾元昕嘴中天真活泼的嫡妹,在柳依依看来却是骄纵蛮横甚至恶毒。
她似乎有些不认识现在的曾元昕了,怀念之前没恢复记忆时的阿福哥,那时的阿福哥单纯多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被欺负时会拼命地护住自己。
刚回小院,从伯府跟过来的丫头芍药喜滋滋地过来告诉她“姑娘姑娘,世子爷让人给姑娘送东西来了,世子爷果然惦记着姑娘的。”
柳依依打起精神问“送了什么世子自己没过来吗”
对芍药来说,世子爷能记着叫人送东西过来已是极大的情分了,世子爷刚回京城,肯定事务繁忙,抽不开空,她回道“世子爷有事抽不开身,是世子爷身边的小厮亲自送过来的,姑娘快去看看,是透明琉璃,世子爷让人给姑娘装在窗户上的,听说如今京城里最流行的。”
柳依依听得眼皮直跳,顾不得关心曾元昕为何没能亲自来,她提着裙摆就跑出去“东西在哪里,快带我看看。”
当看到所谓的透明琉璃就是玻璃时,柳依依眼睛都看直了,还是芍药叫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又向芍药问了不少有关透明琉璃的事,然后又出门找到了那家专门卖透明琉璃的铺子。
在里面转了一圈,柳依依无比确定,除了她之外,这京城里还有一个重生者,并且对方背后的依仗可大得很,不然这样一家赚钱非常丰厚的琉璃铺子能安好地开到现在而且这铺子里就连镜子也制造出来了,一面巴掌大的琉璃镜居然要卖一百两银子,简直是抢钱。
柳依依回去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好长时间,她不知道那一个重生者是谁,而且对方知道还有一个重生者的话会是什么想法,会出手对付自己吗柳依依不觉得对方会欢喜地跟自己相认的,因为自己知道有对方的存在后第一反应是警惕而不是高兴,丁点没有想要跟老乡相认的想法。
可是,她想要在这个古代生活得好一点,除了将后世的点子拿过来做生意,她还能做什么就算想要嫁给曾元昕当世子夫人,也得有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不然她也很清楚,靠过去的情分,她一个村姑也坐不稳那个位置的,这些高门大户里的女人心眼跟筛子似的,她能比得过她们
柳依依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终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因为她需要银子。
那琉璃铺子开了快半年了,可经过柳依依调查,发现也就一个琉璃铺子,其他后世的东西都没有出现,也许对方看不上那些小玩意儿,光是透明琉璃一样就能赚足银子了。
柳依依抛开勇毅伯府的事,一心忙着开铺子赚银子,半个月后,终于将她的铺子开起来了。
这天,黎延跑来曾宅,给元景带来一样新鲜玩意儿“元景快看,这就是那柳姑娘铺子里卖的东西,叫香皂,用来净手净面非常干净,我试过了,还特地去她那铺子里买了一些送给我爹娘和祖母了,这是给你的。”
元景看着熟悉的东西笑起来,发现这柳依依的行动力挺强,香皂里加入了精油,所以闻上去带了股花香味“谢了啊,那姑娘铺子里的生意怎样”
黎延坐下来颇有兴趣地说“这姑娘挺能耐的,她那铺子位置不太好,注意到这新铺子的可没什么人,也没顾客上门买东西,结果这姑娘就自己出去跑了,你知道她跑什么地方推销她这肥皂和香皂了”
“什么地方”元景想想,猜不出柳依依的做法,不过看她的行动力,想必前世是个工作能力不错的白领吧。
“她专门去那些酒楼饭馆,将肥皂和香皂切成一小块免费送给酒楼饭馆试用,肥皂是让厨房里用的,香皂是送给客人用的,客人一不小心沾上什么油腻不容易清洗,这香皂就是给客人净手的。”
元景听得拍掌表示赞扬“可以的啊,只要东西真的好,这销路肯定能打开。”
“就是,我也觉得这姑娘做事利索又胆大,就眼光差了点,怎就看中曾元昕那孬种了呢。”黎延惋惜道,“柳姑娘这前前后后的张罗,可没见曾元昕帮上丁点忙,不过在酒楼里用过香皂的客人,的确有不少人找去了她那铺子买香皂了。”
元景提醒他“你觉得她这生意以后能铺得开吗”
黎延想想道“应该能的吧,凭她这股干劲,应该能赚不少银子。”
“你说如果那伯府里的人知道了会如何比如我那好婶婶。”
黎延脸色变了变,那宋氏连元景亲娘的嫁妆都给吞得差不多了,知道柳姑娘开了个赚钱的铺子,那宋氏见钱眼开,还不得吞了那铺子可从开始到现在,可没见那府里帮过柳姑娘什么忙,有现在这个局面都是那姑娘自己挣出来的。
元景提醒得更直白了“想要插手就要趁早,不然那铺子可能就要打上勇毅伯府的头衔了。”
黎延马上站起来“我这就去找赵渝夏舟他们两个商量一下,对了,元景你要不要加入”
元景摇头“我就不用了,锦烈布行赚得不少。”
“那好吧,我先走了。”
黎延走后,元景也去了布行,找荆烈一起去那铺子里转转,看看柳依依本人的品性究竟如何。
柳依依这些日子忙得很,除了要在外面抛头露面地跑,还要忙着做肥皂还有精油,不过半个月,人就瘦下去一层,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因为她终于将肥皂和香皂推出去了,和几个酒楼饭馆也谈成了生意,这是个好开端,以后她铺子里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的。
京城里的有钱人果然多,她和来京城前的一年时间里,想尽办法也不过攒了不到两百两银子,在搬离勇毅伯府的时候,那伯夫人给了她五百两银子,柳依依猜得出这银子的用意是什么,想到自己缺银子,她也没推脱就收了下来,不然的话她这铺子还开不起来。
铺子开起来后,不过几天时间,她就进账不少,特别是昨天来了个大客户,一下子就买了好几十块香皂,将她库存都卖光了,晚上又赶着再加工出一批香皂出来,否则货要卖空了。
做生意这一块她用的都是自己买的人,对勇毅伯府带了点防备之心,就连芍药也没用,也许潜意识里也是对那伯府和曾元昕信心不足,不想让自己白忙碌一场,徒为他人作嫁衣裳。
她站在铺子里招待客人的时候,从外面又进来两位客人,那一瞬间,好似整个铺子光线都暗了下来,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了进来的两人身上。
柳依依抬眼看去,眼神有点恍惚,来到这个古代时空,原以为曾元昕够出色的了,也以为自己在现代见多了美女帅哥,再怎么惊艳也有限的,可居然还能看帅哥美男看得出了神。
进来的人正是元景和荆烈,两人扫了一眼便发现那柳依依看着他们眼睛发直,不知游神到哪里去了。
元景眼里闪过笑意,只需一眼便看出,这时候的柳依依并不是个多么复杂的人,有点小心机,但那也是为自保和生存的,不会越界,而且是个想努力自强的女人,哪怕是身在这古代世界,也没想要一味依赖男人的。
至于剧情中的柳依依,也许到后来都身不由己,也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的迷失,而这时候的她眼里还能看到野心,想要变强的野心。
相比起另一个穿越女韩妙,柳依依的情况强太多了。
柳依依是被店里的小二推了把才回过神来的,连忙拍拍自己的脸,刚刚的表现肯定蠢极了,她居然也会有一天看美男看呆了的,脸上带着红晕,走到元景和荆烈前,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点“二位公子可需要看些什么”
元景环视了一眼“你这铺子有些什么可看的”
497古代纨绔公子26
古代纨绔公子26
柳依依的脸顿时又红了,居然又犯蠢了,现在铺子里除了肥皂就是香皂精油,品种有限得很,她连忙解释“虽然现在卖的东西品种还少,但以后一定会多起来的,我给二位公子推荐一下店里的肥皂和香皂吧”
柳依依为掩饰自己的犯蠢,啪啦啪啦说了好大一通,都是向两位美男推销肥皂和香皂的,不怪她会犯蠢,柳依依心里为自己解释,实在是这两位公子一个帅一个美,这可是天然的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的美男子,而且站在一起又是那样的和谐,让人忍不住想要尖叫。
“阿烈,不如各买一些吧,作坊里的那些工人也有需要。”
荆烈点头“听你的,那就先各买上二十块吧,如果用得好再来采购。”
柳依依这回是因为大生意而兴奋得脸红的,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小店里的东西绝对好,如果不好,二位公子回头找我来赔,我给二位公子包装起来。”
将打包好的物品交给那个帅气的男子,接过他们付的银子,柳依依目送着这两位赏心悦目的男子走出去,这时候恰好芍药来给柳依依送吃的,和元景迎面撞上了,芍药吓了一跳,连忙退开到一步叫人“四少爷”
元景是真的不认识这丫头,只迷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就继续离开了。
虽然不认识,但想也知道肯定是勇毅伯府里的丫头。
可柳依依却惊讶极了,等芍药进来追问道“你认识那位公子他是哪个府上的四少”
芍药惊讶道“姑娘不知道也对,姑娘来的时候四少爷已经搬出伯府去了。”
“啊,你说刚刚那位俊美的公子就是伯府里的四少爷,世子爷的堂弟”
芍药点头“对啊,就是四少爷,虽然四少爷瘦下来后跟以前相比大变样,但奴婢见过瘦下来的四少爷的。”
柳依依捧脸说“那另一个公子就是跟四少在一起的荆烈”
芍药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没见过,不过没听说四少身边换了人,如今那男人跟四少一起住在曾宅里,那布行也是用四少爷的银子开起来的。”
明显,在芍药眼里,这叫荆烈的男人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柳依依差点尖叫起来,没想到会是这两个人,没想到那么帅气的美男子就是传说中吃曾四少软饭的男人,可看这两人站在一起有商有量的模样,柳依依能判断出两人间并不是谁依附谁的关系,人家小两口是认真过日子的,至于原来的一个男人,那明显是欺骗四少感情的渣男。
柳依依又向芍药打听了不少有关四少还有荆烈之间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听到荆家因为荆烈跟曾四少在一起的事怒而将他逐出族的时候,柳依依还表示了愤慨,两人在一起又碍着其他人,连皇帝也没说什么,那荆家也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又觉得这一对在这古代社会挺异类的,两人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只顾着自己过日子,其实这正是她所向往的。
看那曾四少温温柔柔的,长得美气质又好,落到曾元昕嘴里怎就那么不堪了
对照曾四少搬出伯府的情况,柳依依也再次肯定自己搬出伯府的决定是正确的,那伯府真有那么好的话,曾四少为何搬出来
柳依依第一天见到了曾四少,没想到第二天就会被曾四少的朋友找上,曾四少的几个狐朋狗友柳依依可没少听说,但这回她没有先入为主,因为昨天见到的曾四少和她从曾元昕等人口中听到的大不一样,她决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黎延三人是相信元景的眼光的,没看元景写的两本话本大热,元景和荆烈开的布行生意也兴兴向隆,所以元景看到的柳依依开的店铺肯定也不会差的,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才难,这个时候应该是柳依依最困难的时候。
柳依依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三个纨绔公子找自己是想加入她的生意的,甚至有一会儿,她阴谋论了,因为他们三个和曾四少是好兄弟,自己又是跟着曾元昕回来的,立场明显和曾四少是对立的,他们是带着善意来加入自己生意而不是抢夺肥皂配方的
但黎延三人又拿出一个章程,就和之前他们入股锦烈布行一样的,条条例例都写得清清楚楚,这叫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他们三人只管掏银子入银,不会插手铺子的经营,也不会过问肥皂等物品的制作方法,然后按股分红就可以了,外面有什么事的话他们会替柳依依顶着。
当然他们也有要求的,他们只跟柳依依合作,而不是勇毅伯府或是曾元昕,谁也不行,如果哪一天这个铺子不再属于柳依依个人的话,他们会撤股,铺子里加入其他人,也必须征得他们三人的同意。
柳依依看完这个条文后目瞪口呆,怎么看都像是给自己送好处和靠山的,三人里背景最深的黎延,母亲可是宗室郡主,父亲又是镇国公世子,比起曾元昕和勇毅侯府的背景深多了,而且前者受陛下看重,后者可是在陛下那里落了面子被降了爵的。
柳依依不解道“你们为什么找上我是因为曾四少吗”
夏舟很干脆地说“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因为四哥告诉我们,他很看好你的生意手段,你怎么推销肥皂和香皂的事,我们都说给四哥听了,四哥夸了你一顿,当然如果你只想背靠勇毅伯府的话,那就当我们今天没来。”
柳依依心里挺感动的,那一阵子她腿都要跑断了,还不被人理睬,芍药私下里都劝过她,说她这样抛头露面跟外男接触,世子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曾元昕还在为她坚持搬出伯府而不高兴,除了让人送东西过来,本人连面也没露一下,那时她的压力真的挺大,可没想到还会有人理解自己并看好自己的做事方法,这就值了。
士为知己者死,她过去不理解,如今因为这一桩小事却有所触动。
“曾四少真的不是为报复勇毅伯府而来的吗”柳依依担心问道,知道那伯府里的情况,曾四少要向伯府报复,她不会说一个错字,但她与曾元昕相处一年差点就成亲了,感情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让她站在曾四少一边对曾元昕出手,她做不到。
夏舟笑起来“柳姑娘要这么说也有道理,四哥说了,他一是看好柳姑娘的经商之能,想要咱兄弟三个分一杯羹,第二点也的确是不想让柳姑娘成为曾元昕的助力,让柳姑娘赚取的银子为曾元昕添砖加瓦,仅此两点,我们并不想利用柳姑娘对曾元昕做其他的事,还是说,柳姑娘想让苦心经营的铺子成为曾元昕或是那勇毅伯府里的财物”
这都是元景让夏舟坦白说出来的,如果柳依依不放心问的话,夏舟暗道,四哥将柳姑娘的顾忌都说到了,双方坦诚布公,只会让柳姑娘更加放心。
四哥将这些算计都放在明面上,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而且相信柳姑娘会选择他们一边,就算知道这些算计,因为四哥用的可是阳谋。
柳依依也没想到他们会光明正大地将这番算计说出来,可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苦笑,她心中没有这番担心吗只是现在的她还无暇顾及这些,生意都还没做起来,就要考虑以后那么长久的事情了
但夏舟他们的话说柳依依听了很心动,她说需要考虑几日再给回复,黎延几人没有不应的。
柳依依回去后将自己关在房里一边做活一边思索黎延几人的建议,芍药在外面乍乍唿唿地叫起来“世子来了,姑娘,柳姑娘,世子来了。”
柳依依心中一动,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去,看到曾元昕大步向她走来,柳依依还是有些激动的。
曾元昕走到柳依依面前,伸手抓住她的双手,眼里闪着温柔心疼的目光“依依,辛苦你了,你放心,我的决心不会变的,母亲那里也有了松动了,我实在是因为刚回来,事情太多,没办法抽出太多的时间过来看依依你。”
柳依依起初心情是激动的,也理解曾元昕的为难之处,他身为伯府世子,想要娶自己这样一个村姑,难度的确大得很,但当她的目光落到一个位置上时,眼里的激动渐渐平息下来,笑容也变浅了,但过了会儿又露出高兴的神色。
曾元昕陪柳依依在这宅子里吃了顿饭才离开回伯府,离开前叮嘱芍药照顾好柳依依,柳依依亲自将他送出去。
当柳依依转身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极淡,又将自己一人关在房间里做事。
她在曾元昕的脖子里看到一抹嫣红,那是女子口脂留下来的痕印,这样的曾元昕让她如何相信这时候她想起来了,这个时代男人有妻有妾是非常正常的事,而且这年代婆婆利用天然的身份给儿媳制造麻烦那真是太容易了。
也许这回就是那伯夫人耍的小手段。
第二天柳依依就找上夏舟,想让夏舟帮她查一件事,夏舟爽快答应下来。
当天柳依依想知道的事情就有了结果,看到调查的结果,柳依依想要扯出嘲讽的表情,最后显露出来的却是苦笑。
伯夫人给曾元昕送了两个貌美又温柔体贴的通房丫头,说曾元昕年纪不小了,如果不是去了边关,这时候早娶妻生子当上父亲了,而曾元昕因为母亲说会考虑他跟柳依依的事,便将两个丫头收用了。
这对这个年代的男人来说是多么正常的事,也许落人眼里曾元昕对她是情深意重,可柳依依却高兴不起来,她要的可不仅仅是正妻的身份和位置,还有她的男人不能有另外的任何的女人,哪怕是通房丫头也不可以,否则她会觉得脏。
498古代纨绔公子27
古代纨绔公子27
夏舟来到曾宅,告诉元景“四哥,柳姑娘同意了,我们已经签了契约了,以后就是合作关系了,没想到真被四哥就中了,四哥知道是为哪番缘故吗”
元景老神在在地说“你们都将她当成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村姑来看待,那是小看她了,包括曾元昕也是如此,曾元昕以为,只要给了柳姑娘正妻的身份,那就是对柳姑娘的爱重了,所以收两个通房丫头丝毫动摇不了柳姑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柳姑娘要的可不止这些,她现在还没到没有退路的时候,当然会更多的为自己考虑了。”
“这个退路可不正是你们给柳姑娘递过去的,她当然选择你们了。”
夏舟表示听不明白,元景试着解释“在曾元昕看来,他是伯府世子,虽然爱重柳姑娘,但其实他知道柳姑娘作为村姑地位比他低得多,而柳姑娘虽然是村姑出身,哪怕曾元昕是世子,可在柳姑娘心目中,她和曾元昕应该处在平等的位置上,不应该谁低谁一等。”
这时荆烈走进来,笑道“你们几个有谁会瞧不起我吗会让元景找几个小侍侍候他吗”
夏舟吓得连忙摆手摇头,开玩笑,真敢这么做的话,荆烈绝对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元景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夏舟也挠头跟着笑,但渐渐地拐过弯来了,并生出诧异的心情,同时有点好奇与期待,这样与众不同的柳姑娘,最后能做出多大的成绩
夏舟离开后,元景和荆烈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柳依依最后能走到什么地步,等到那伯府还有曾元昕发现沾不到丁点便宜时,那时会是什么心情。
让他们瞧不起现在的柳依依,就是曾元昕这时候也觉得给柳依依正妻位置,就已经非常抬举她了,可惜柳依依终究和这时候的女子不一样的,而且她还和那韩妙也是不同类型的人。
想到剧情里的情形,估计那也是柳依依迫不得已走到那一步的吧,那样的情况下,她要么是紧紧抓住曾元昕的心让他起不了二心,要么就是守好自己的心全心抚养自己的孩子,曾元昕是死是活与她无干。
元景觉得,极有可能是后一种情况。
有了黎延三人的投资加入,柳依依顿觉财大气粗起来,在城郊买下一个庄子建起正经的作坊,黎延三人也给柳依依推荐了不少工人,和荆烈的布行作坊里的大部分工人是一个来源,那就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老兵。
知道这些工人的来历,柳依依不仅没异议,还比用其他人来得更放心。
相比起曾元昕当初要去边关收拢老勇毅侯留下的人脉势力,待在京城的元景却是悄无声息地做起来了,当时作坊里要招收工人,男工女工都要用,需要的数量可不小,光是靠买人也无法解决问题,那时曾康父子俩的用心给了元景一个提醒,跟荆烈商议之后觉得正好,于是通过元景父亲当初留下来的老人,找来了一批生活过得困顿的伤残老兵。
通过安顿这些伤残老兵,元景没刻意收拢当初的人脉,但也搭上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武官,这几个武官虽然位置不高在京城不显眼,但元景和荆烈相信这些人脉都会有发挥作用的时候,而且这样不显山露水才好,不会让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柳依依发现,有黎延三人给她当靠山,除了扩大了生产外,办什么事情都更加顺利了,只要报出镇公国世孙的名头,做什么事都不会受到阻挠,这时候柳依依越发庆幸选择了跟黎延三人合作。
依柳这个品牌终于让柳依依做出来了,这是属于他柳依依的品牌,依柳香皂,依柳洁面膏,依柳面膜,还有口脂面霜,都一一面世,依柳店铺也鸟枪换大炮,换成了京城闹市中心楼上楼下两层的大铺子,柳依依凭借自己的手段也搭上了不少贵夫人的门路,她真正在京城打开了局面。
这期间,元景也通过黎延他们的手送了几张方子给柳依依,都是美容方面的,比如美白的,嫩肤的,去斑的,消炎消肿的,黎延他们借口是从御医手里搞来的好东西,柳依依没丁点怀疑,黎延可是镇国公府的世孙,拿到这些东西还不容易么,这些方子首先就在她自己身上起了效果,让她惊艳极了,不敢小瞧古人,端正起自己的态度。
当然这几张方子也让柳依依折成干股落在黎延他们三人的头上,她不能白拿这些好东西。
当初勇毅伯府的闹剧让京城上下看足了热闹,他们其实对曾元昕带回来的村姑都不看好的,一个村姑哪里会是伯府的宋氏的对手,宋氏要拿捏她跟拿捏一只蚂蚁般容易,可谁想到,这个村姑竟会在京城做起了大生意,让不少人对她刮目相看。
“真没想到,勇毅伯府的世子爷,居然带回了一个聚宝盆,看那店铺里出入的人,就知道一日日的进账可不低了,那里面的东西价钱可都不低。”
“是啊,当初咱们都小瞧她了,以为是个村姑,没想到会是个点金手。”
“要说点金手,那还是五皇子开的琉璃铺子,一面巴掌大的琉璃镜要一百两银子呢。”
“那可是皇子,柳掌柜的能跟五皇子相比”
“这倒也是,不过一个姑娘家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到底不太合适,原本那伯府就不同意柳掌柜和世子爷的亲事,现在更不会了吧。”
“嗤,柳掌柜自己有银子过自己的自在日子不好吗真进了那个府里,指不定哪天就又毒发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氏还是从自己的娘家嫂子那里知道柳依依在外面干的好事,恼怒之余又很吃惊,就连嫂子都在嘀咕,说她这个乡下来的未来儿媳妇可会挣银子了,那么大的一间铺子,一个月指不定能挣千儿八百两银子呢。
宋氏起初不相信,后来她亲自去那铺子里转了一圈,还差点和铺子里的人起了冲突,还是机灵的伙计搬出镇国公世孙的名头,才让她不甘心地带人离开,转身就将儿子叫到自己面前,目的就两个,一个是柳依依不该在外抛头露面,女儿家的在外面做什么生意,伯府可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府的,第二个意思就是让柳依依将店铺交给府里的下人去打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哪有主子亲自去经营铺子的,还不都是交给身边的人去做。
曾元昕居然真听了宋氏的意思去找了柳依依,剧情中一对恩爱的情侣,竟因此起了剧烈的冲突。
当柳依依听曾元昕得意洋洋地说母亲终于同意他们的事了,只是要柳依依不得再在外抛头露面,将铺子交给母亲的人打理就可以了,柳依依差点一口气没翻上来。
她没想到那宋氏竟如此不要脸,看上自己铺子的盈利眼红想要抢过去就光明正大的来,偏用上这样的借口,将她恶心得差点吐了,如今生意做大,又和不少夫人往来,柳依依越发自信,可以不靠着勇毅伯府也能在京城立足,没必要再委曲求全地去讨好那可恶的女人,更掐了想嫁给曾元昕的念头。
如今她将柳家的人都接到京城了,一家子和和乐乐的日子过得多舒心,偏姓曾的来找不痛快。
“首先,我的铺子姓柳不姓曾,凭什么让我交出来其次,我这铺子里还有镇国公府世孙、义阳侯府的赵渝赵公子、户部侍郎夏家夏舟公子的股,你让我交出铺子,有问过他们三位公子的同意吗只要他们三人同意,我立马交出来。”
当她不知道那宋氏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么,光是黎延一个人的名头就能镇得那宋氏不敢动了,眼红自己铺子的利润,也不打听打听为何她这铺子到现在没人敢动的原因,真以为是勇毅伯府的庇护
“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他们的难怪母亲不同意你在外抛头露面。”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当初刚认识我的时候不就知道了我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我自己挣的银子花也花得痛快,难道指望别人从手指头缝里漏银子讨生活”
“你你变了,你怎能变得这样无理取闹你跟我回去,以后不准你再抛头露面。”
“你想干什么将人放开”关键时刻,夏舟赶到了,柳依依也没想到曾元昕居然敢直接动手,连忙挣脱开来躲到夏舟身后,这样的动作戳痛了曾元昕的眼,以往心目中美好的女人此刻成了水性杨花,丢下狠话离开了。
柳依依气得浑身哆嗦,她曾经也经为曾元昕会和这年代的其他男人不太一样的,原来他跟那些男人没什么区别,自己抛头露面跟其他男人认识就成了水性杨花了就算曾元昕没说出来,可那眼神她看懂了。
“柳姑娘,你没事吧,以后身边要多带几个人。”夏舟担忧道。
柳依依努力平息心中的怒气,扯出笑脸说“没事了,多谢你夏公子,多亏你及时赶到。对了,要跟你们三人说一声,勇毅伯府的意思是想将这铺子拿过去交给府里的人经营,被我拒绝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找来。”
“这点不用担心,你只管报出黎延的名头,那伯府里的人没这个胆量。”
柳依依被逗乐了,同时又觉得悲哀,如果不是有黎延三人的出现,她此刻会落得什么处境大概是孤立无援只能任由那伯府摆布吧。
499古代纨绔公子28
古代纨绔公子28
元景没想到,这件事最后还牵连到他身上,尽管眼下的局面至少有一半是他的因素导致的,但曾元昕冲到他面前控诉指责他的时候,元景依旧被气乐了。
“从头到尾,最没资格指责我的就是你曾元昕,你瞧不起我曾元景,可不想想,我是被老太太故意养肥的,我也是被我那好叔叔婶婶故意养废的,就这样还身中两种毒素差点悄无声息地死在那府里,可老天开眼,我提前毒发了,你是不是很高兴你瞧不起我这个废物,可不想想如果我有半点争气,等不及毒发就早死在那府里后院中了。”
“何况就是现在那府里的爵位,也是我曾元景本人让出来的,陛下可是亲口说这爵位应该落在我身上,是我为了报答那府里的养育之恩让出去的,不然你曾元昕现在还有世子之位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就算我向你报复难道还不是应该的”
“你污蔑,你陷害我父母你胡说八道”曾元昕心中一慌,便口不择言地否认元景口中说出来的事。
“我胡说八道难道你也敢指责陛下胡说八道”元景一步步紧逼。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告诉你,我的阴谋诡计休想得逞”曾元昕放了一通狠话然后转身跑了。
元景看着他落跑的背影冷笑,荆烈从后面走上来伸手搭上他的肩,元景抬头看看他,笑道“该进行第二步了,就不知道曾元昕这个男主角在失去柳依依这个助力之后,再失去世子之位,他还有没有这个底气跑来我面前叫嚣。”
“嗯,看到他这模样,说实话我都有点失望,这个男主角太差劲了点。”
元景被荆烈的话逗笑,就以前他们经历的那些世界,除了人妖恋那世,他们什么时候对男主角抱过太大希望的
元景让人送了封信出去,真以为他当初将爵位让出去就放过那府里的人了原身之所以落到那处境,那府里的人都是罪魁祸首,一下子将他们打沉下去多没意思。
他们以为有三等伯的爵位,曾元昕这个争气的儿子又回来了,一个两个的又蠢蠢欲动,希望回到京城勋贵队伍中,可元景会告诉他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次,元景会彻底将他们打沉下去,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此时,五皇子府里的韩侧妃也知道了风靡京城甚至往京城外扩散的依柳店铺了,别人不知道,她还会不知道,弄出依柳店铺的那什么柳掌柜,情况绝对和她一样,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她有什么目的她会不会揭穿自己
不,她不敢的,揭穿自己也等于将她柳依依同样曝露出来,但有那么一个知道自己底细的女人在,韩妙坐立不安,觉得自己始终有个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而且她手里握着的最大优势也没有了,那柳依依搞出肥皂还有一系列的护肤品,谁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玻璃和火药的配方
韩妙也想过要弄肥皂这些东西的,但她有自己的私心,不想一下子将这些东西都拿出来,她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因为五皇子虽然越来越爱重她,可这府里却不止她一个女人,而且还有正妃在上面压着呢。
韩妙对自己太过自信,以为这世上只有她一个穿越女,所以只要捏着这些方子,不管什么时候拿出来都可以,可没想到那曾毅伯府的世子失踪回来后,竟带回一个穿越女,要她说,那个穿越女穿到村姑身上,肯定是看出那世子的身份不一般,所以才特地救他一命,就为了等世子恢复记忆将她带回京城的一日。
如今这女人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韩妙却连觉都无法安睡了。
她觉得,她也许该找这女人好好谈一次,尽量达成约定才行,以后这天下是属于五皇子的,她应该说服那女人站在她一边也就是五皇子一边,将来她就可以给这女人当靠山,聪明点的都该知道如何选择。
而且,她可以让五皇子出面,帮她解决勇毅伯府里的麻烦,让她能够名正言顺地嫁给伯府世子,成为世子夫人,这样一来,她也可以帮助五皇子将勇毅伯府的势力拉拢过来,她记得,曾康父子在历史上也留名的。
她不记得勇毅伯府历史上是不是降过爵的,但她记得后来那府里在曾元昕手上晋为勇毅公了,所以由自己出面将曾元昕拉过来,五皇子肯定又要记自己一功,将来五皇子上位,就算自己不能成为皇后,那起码也有一个贵妃的位置吧。
韩妙带着这样的想法信心满满地出府去了,侧妃出府本该要征得正妃同意,可因为五皇子的宠爱,她在这府里的地位可不比正妃低,想出门就出门,也无需过问正妃的意见,韩妙心中得意得很。
相反正妃知道韩妙的动作,身边人气恼韩妙不将她们主子放在眼里的时候,正妃却心平气和“急什么,让他们上蹿下跳好了,我们关起门来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别看他们现在跳得厉害,以后跌惨的时候就会后悔了。”
她原以为五皇子是个聪明的,可越看越绝望,可惜她早已经上了五皇子这条船,想退下来都不行。
柳依依在知道要见自己的女人的身份时,感觉一直在等待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心道还是来了,来了也好,看看她是什么想法吧。
琉璃铺子背后的主人是谁,柳依依早知道了,如今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柳依依原以为五皇子身上有古怪,可查了好些事情,最后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五皇子府上最受宠的韩侧妃头上,听说这位韩侧妃连正妃都能压一头,那时柳依依便觉得这个穿越女不是个聪明的,她蹦达得这样厉害,以为圣上会看不到吗圣上会选择一个宠妾灭妻的皇子继位
连自己的后院都管理不好,这能力也算不上突出吧。
这时候柳依依还不知道五皇子有韩妙帮助,连火药都搞出来了,如果知道只怕想要离韩妙这女人越远越好。
柳依依带韩妙来到楼上贵宾室中,这里的保密性比其他地方强得多,她可不希望两人的谈话被第三人知道,但她不知道,这世上除了穿越者,还有元景和荆烈这样的开了挂的人。
知道两人要会面的时候,元景就兴致勃勃地拉着荆烈出来了,如此有意义的历史性会面,他怎能错过
韩妙微扬着下巴说“很好,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来历了,那就直接开门见山吧,你与我合作,我帮你成为勇毅伯府的世子夫人,有五殿下给你当靠山,你那未来婆婆可不敢再欺压你,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柳依依差点不雅地伸手掏耳朵,看自己是不是听岔了,这哪里来的神经病,帮自己成为勇毅伯府的世子夫人
“等等,我能不能问问侧妃,你在来之前是做什么的”她需要判断一下这位韩侧妃的智商水平。
“我是位网络作者,除了知道如今这段历史的走向外,我因为写还查过不少资料,比如怎么制作玻璃还有肥皂之类的东西我都知道,与我合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难道你不知道将来继承皇位的正是现在的五殿下”韩妙一副施恩的模样对柳依依说,她心里挺得意的,她是庶女逆袭记,柳依依不过是村姑逆袭记,怎么看她的运气和都比柳依依高多了。
柳依依心里直翻白眼,而且她还知道了自己与韩妙的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韩妙是从这个世界的后世穿过来的,而她则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古代时空,她根本不知道下一任皇帝是谁,其实在见韩妙之前她心中就有所猜测了,看韩妙的选择是直奔最大利益者而去的,所以她猜测最后是五皇子上位的。
只是现在,那五皇子还能在争斗中脱颖而出吗看眼前的韩妙她有些怀疑。
“你能写出报恩记和黄梁梦这样的吗”柳依依忍不住问,这两本她也看了,有时候忍不住怀疑那个叫司尧的作者是不是也有什么来历。
韩妙脸上有些发臊,她其实写的水平一般般,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写话本的人终究登不了大雅之堂,这是古代,不是后世现代,你想好了吗”
柳依依心中再翻白眼,自己以前都是写网络了,跑来古代居然看不起人家写话本的了,说不定这个作者司尧能一直流传到后世,比他们现在谁都出名。
说实话,知道报恩记跟自己的经历很像时,柳依依特地买了本报恩记回来看,别人觉得报恩记最后偕大欢喜,可柳依依却从结局中读出了警醒的意味,那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从此就在后院中相夫教子将一生寄托在男人身上
“不了,”柳依依开口拒绝道,“在你来之前我就决定了,我不想嫁进勇毅伯府中从此相夫教子,相比那样的生活,我更愿意当现在的柳大掌柜。”
500古代纨绔公子29
古代纨绔公子29
韩妙就没想到柳依依会有拒绝的可能,她震惊道“你知不知道你拒绝掉的是什么是成为国公夫人的大好机会,你不知道这年头商贾低贱吗超一品的国公夫人和低贱的大掌柜,是人都知道怎么选择,你不会真这么天真吧”
原来曾元昕以后要成为国公啊,柳依依有一瞬的恍神,但很快清醒过来,曾元昕那样的人竟也可以成为国公他真有那样大的能耐算了,就算他有此能耐,也与自己没有关系了。
“是的,我选择成为大掌柜,那什么国公夫人,当别人去当吧。”柳依依说完,顿时浑身轻松,同时还佩服了自己一下,居然能抵制住这么大的诱惑,要是刚开始告诉她这个可能,她说不定一门心思地想往那伯府里钻营了,可现在经历过当大掌柜的威风和自由,她回不去了,尤其是发现曾元昕和时下男人没两样时,她更不愿意回去了。
韩妙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她没想到说出这么重要的消息,柳依依还如此冥顽不灵,这样的柳依依如何能让她放心她压低声音威胁道“你知不知道凭我一句话,就能叫你的铺子开不下去,真以为大掌柜是个什么玩意儿”
柳依依的眼神冷下来,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之前的神态,淡淡道“我知道大掌柜不是个什么玩意儿,所以给自己找了个靠山,镇国公世孙黎延公子,义阳侯赵渝公子,还有户部侍郎的夏舟公子,在我的铺子里的都入了股,也是因此我的铺子才能顺利在京城扎下根,我靠的并不是勇毅伯府。”
韩妙勐地站起来,咬牙切齿,这女人居然找了这样的靠山,其他两人还罢了,那镇国公府就连五皇子都不会轻易得罪的,而是需要拉拢的势力“你真以为靠了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些世家公子是个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他们看中的是你什么再说等殿下大事已成,你这铺子能不能开得下去,那时镇国公说的话也不管用了。”
所以你最好还是投靠我,只有我才可以保你平安。
柳依依仿佛听不出她的意思,耸耸肩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多谢韩侧妃的好意,只是我这人向来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不想过那贵夫人的日子,侧妃娘娘尽管可以放心,你的事包括我的事,绝对不会向外透露一个字,这与侧妃娘娘无关,因为我也想好好活着,不想被人当成妖魔鬼怪活活烧死。”
“好,好,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韩妙气唿唿地放下狠话离开。
柳依依松了口气,终于走了,其实知道韩妙的身份后,她也不想与她起冲突的,如果两人能和平共处那当然是最好的,可显然韩妙的野心大得很,不仅巴上未来皇帝,估计还想要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信心可以斗倒一堆女人,还让五皇子对她痴心不变
柳依依实在不想卷进韩妙与其他女人和其他皇子的争斗中,她要卷进去只会沦为炮灰。
就算最后五皇子真成为皇帝,韩妙依旧受宠,可如今这年代后宫不得干政,皇帝会为了她干涉她开的一个铺子那有这样的皇帝,百姓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太好过。
柳依依叹息了一声,这古代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尤其是女人更加悲催。
两人以为她们的会面与谈话再没有第三人知道了,可实际上不仅有第三人,还有第四人知道。
韩妙走后,元景摸下巴“国公啊,那家伙真有这能耐”
荆烈笑道“有没有这能耐,不久之后不就知道了。”
“对啊,那时韩妙就会知道,她所知道的历史也不会一层不变的。”
回到五皇子府,韩妙这口气也消不下去,平时就连五皇子妃都要避着自己,这让韩妙越发自得,可现在被一个村姑出身的女人给拒绝了,第二回受挫的韩妙如此忍得下这口气。
第一回受挫是她与谢伯礼会面的事情莫名其妙地曝光,到现在也没能查明原因,可自进了五皇子府后她早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柳依依的不识好歹更让她恼火,她等不到五皇子成为皇帝再叫柳依依好看,她要现在就报复柳依依。
于是韩妙不想等以后了,她现在就要跟柳依依打擂台,不就是肥皂香皂还有护肤品么,柳依依会的,她会得更多,前世她多么羡慕里穿越到古代的女人,所以查了好多资料,如果有一天回到古代该怎么做,因而她是有备而来的。
柳依依店铺里卖什么,韩妙都想做出来,她不认为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比柳依依的差,而且自己有五皇子当靠山,生意绝对会比柳依依的好,到时柳依依就该知道依附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她一开始就做错了。
韩妙带着下人开始忙碌起来,因为琉璃铺子还有火药的成功,五皇子对此也持支持态度,就算琉璃铺子挣得不少,可有谁会嫌自己手上银子太多的何况他看那个依柳店铺挣得也不少,更能拉拢不少人脉。
韩妙还选择了依柳店铺的斜对面,那家铺子占地面积更大,并开始按照自己的设想装修铺面,柳依依知道后心里对韩妙这女人的性子摸得更清了,这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得罪了她的人在她得势时可没什么好下场,好在她当初选择跟黎延几人合作,否则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不过她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不,是对黎延他们几人拿出来的美容方子更有信心,正是这些美容方子,依柳店铺里才留住了那些贵夫人,她原本担心韩妙能拿到同样功效的方子,夏舟让她放心,这样的方子可不是谁想拿就能拿到的。
他没告诉柳依依,这方子可不是从御医那里拿来的,而是四哥给的,御医手里都未必有这样的好东西,有的话那些贵夫人不早就用上了。
一日上午皇宫外,登闻鼓被人“咚咚”地敲响,有人告御状了,顿时传遍大街小巷,朝廷里的官员也震惊不已,并且有的人认出了敲登闻鼓的人是谁,那不是离开京城许多年的俞晋楷么,他怎会突然跑回京城还敲起了登闻鼓的他有什么冤情要诉
老皇帝正跟几个大臣商议朝廷事务,就听内侍太监跑进来禀报“陛下,俞大人在外敲登闻鼓要告御状。”
“俞大人”
“俞晋楷俞大人。”
“是他他要告谁可有问清楚了”老皇帝初听俞晋楷时神情有些恍惚,然后关切问道。
“小的问了,俞大人说要亲自面陈陛下。”
“走,去看看俞晋楷要告谁。”老皇帝带头走出去,那些大臣只能跟随,同时心里好奇得很,那登闻鼓可是难得响一回的,这一回还是朝廷官员敲的。
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俞晋楷究竟是谁,毕竟离开京城十几年的人了,但想起他的官员提了一句便让人明白他的身份了“俞大人的胞妹当年嫁进勇毅侯府,在侯府侯父子双双战死在边关后,俞大人的胞妹没过多久也病逝了。”
听到的人顿时明白,这说的勇毅侯父子并非指如今的勇毅伯,而是当年的曾珩父子,如今告御状的可不正是曾珩的小舅子。
说到这俞家,也有人想起来了,最早的俞家算不上默默无闻,俞家在太、祖起事打天下的时候,捐献了大半家产,原来的俞家是大富商,当初献的那笔家产对太、祖争夺天下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所以尽管俞家是商户,封赏天下的时候当时的俞家主也得了个爵位,不过传袭了两代便没有了,但俞家也因此进入了朝廷,开始诗书传家。
虽说俞家从此以诗书传家,但每代俞家人都会出一两人有经商天赋的子弟,所以俞家的子孙虽然官没做多大,但家中钱财却不会少,就是当初俞氏嫁进勇毅侯府的时候,那丰盛的嫁妆可让曾珩被人好一阵子羡慕。
如今俞家官做得最大的便是这俞晋楷,这十几年一直在外担着知府道员一职,如今是四品官员,本该进京诉职,却告起了御状,有些人担心,会不会是地方上出了什么岔子,俞晋楷这么一来会不会将京里的官员也拖下水。
皇帝亲自要见俞晋楷,下面人哪敢敷衍,连忙将他带到陛下面前,俞晋楷的一双眼睛跟胞胎有些像,俞家人大多长了双好眼睛,想到另一个身上流着俞家血的曾元景以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过的什么日子,老皇帝见了俞晋楷声音不由放缓。
“俞卿,你有何冤屈要诉”
俞晋楷满面风霜,刚进京城便来敲登闻鼓了,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而且他穿的是便服而非朝服,是以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身份来告状。
他跪下捧出状子“草民要告的便是如今那勇毅伯曾康,告他十三年前与他人密谋害死我妹夫曾珩与外甥曾元益,我妹夫与外甥死得好惨,他们不是死在戎人兵手里,而是死于自己的亲弟弟的出卖,草民有当初曾康勾结外族的证据。”
在场的官员听到这儿纷纷倒抽气,这怎么可能曾康那可是曾珩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真勾结外族害死自己的亲兄长与亲外甥
501古代纨绔公子30
古代纨绔公子30
“此事可当真”老皇帝勐地站起来,震惊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俞晋楷。
“当真,草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是草民拼着性命搜集来的证据,请圣上阅看。”
“呈上来。”
近身太监连忙将俞晋楷双手奉上的状子及证据取来送到陛下面前,老皇帝看完后目眦欲裂,当庭令御林军前去抓人,宣布三司会审,定要严查不怠。
在场其他官员也看了俞晋楷送上来的证据,看得再度抽气,俞晋楷居然拿到曾康与外族人亲笔书信,只怕当初曾珩身死时俞晋楷就知道妹夫外甥的战死有异,这些年一直低调地在外搜集证据。
“少爷,不好了,少爷,大事不好了。”松石从外面飞快跑进来,“少爷,舅老爷进京了,舅老爷一进京就告御状去了。”
元景和荆烈互看了一眼,然后元景作出震惊之色“舅舅来了京城为何没事先跟我说一声舅舅怎去告御状了告的是谁”
松石喘了口气继续说“小的看到有御林军前去那伯府拿人,拿的是勇毅伯,听说舅老爷告勇毅伯于十三年前勾结外族害死老爷和大少爷。”
元景惊愕之极“这怎么会我爹和大哥他们我要去找舅舅问个清楚。”
元景一副不敢置信受惊之极的模样往外跑,荆烈连忙赶上去,追上元景的时候伸手捏了把他手心,让他悠着点,元景差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是悠着点的时候吗准备多时的好戏正要登场呢。
这便是元景送给勇毅伯府的第二个痛击,而且要击得他们再也爬不起来。
当初要弄清楚原身的情况,元景和荆烈便决定从当初曾父与曾大哥的身死开始查起的,而后与顺王的人撞到一起,之后元景便和顺王见了一面,互相间达成了一定的默契,而元景和荆烈之所以能顺利搜集到这些证据,其中就有顺王的功劳,否则凭他们要查出真相不难,难的是能够让曾康翻不了身的证据。
那当然如果万不得已的话,元景也不会介意采取非一般的手段,直接搜相关人员的魂或是利用摄魂之法让曾康等人自己吐出来,但好在不必用到这样的手段,如今找出来的证据足够将曾康捶得死死的。
这其中元景最不确定的便是,老太太是否知情,或者说有没有猜到分毫,心中对曾康这个儿子生过怀疑如果毫不知情也就罢了,如果生过怀疑的话依旧任由原身在那府中落得那样的境地,曾珩一家子人可死得够憋屈的。
元景将这些证据找到后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与远在京城之外的舅舅书信联系,敲定了由舅舅俞晋楷进京告御状一事,这事由俞晋楷来做更为合适。
御林军直扑勇毅伯府捉拿曾康,当这群人如狼似虎地闯进伯府里的时候,伯府里的主子下人吓得惊慌一团,老太太刚刚恢复的身体又被吓得差点晕厥过去。
“陛下有令,捉拿曾康严查当年勇毅侯父子战死一事,俞晋楷进京状告勇毅侯父子二人战死乃是曾康勾结外族密谋所害”
“不可能的”
“老太太”
正在书房跟儿子商议事情的曾康,听到外面的高唿声时,手里捧的茶碗落到地上,摔得粉碎,下一刻,书房便被人闯入,两个持刀侍卫扑上来就扣住曾康,就是曾元昕也被人用刀指着不敢动弹。
曾元昕连外面高唿的内容都没消化完,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他父亲被押着往外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往外追去“你们干什么我父亲是勇毅伯,你们凭什么抓我父亲”
“勇毅伯”带人抓人的统领一手按刀回头嗤笑了一声,“等案子审清查明,如果罪证确凿,这伯府很快就不是伯府。”然后手一挥,“带走”
“是”
曾元昕彻底慌了,脸色发白,跌跌撞撞地跑去老太太处,可老太太又晕过去了,林嬷嬷一边掐人中一边叫人去请大夫,再加上宋氏又赶来,场面慌成一团,不时还有尖叫声,下人更是没了张神,伯爷是他们亲眼看到被御林军给抓走的,那阵仗骇人得很。
“怎么会这样的”宋氏不敢置信地喃喃,“怎么会这样的不可能的,一定是他们冤枉了伯爷,昕儿你说是不是对了,找人,赶紧找人,快去找你堂弟去,他亲叔叔怎可能害死自己的亲大哥”
宋氏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让曾元昕赶紧去找曾元景,也许在她看来,只要曾元景这个当儿子的不认,就没有这件事了,曾康还能好好地回来,伯府照样过日子。
“对,我去找堂弟,我这就去找。”曾元昕也像是看到希望一样,连忙往外跑。
曾静姝偎在她母亲身边,瑟瑟发抖,刚刚的阵仗将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大小姐吓得不轻,其他少爷小姐也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知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伯府真的完了,有的人甚至被吓得哭出了声,然后又被宋氏呵斥住。
整个京城轰动了。
御林军前往勇毅伯府拿人可没遮遮掩掩的,而宫里俞晋楷状告何事也很快传出来,但凡听到的人都震惊极了,战死的曾珩父子竟是被曾康这个亲生弟弟和亲生叔叔给勾结外敌害死的。
如今京城就没多少人不知道勇毅伯府上的事情的,毕竟先有伯府被降爵,曾元景这个侄子被逼搬离伯府一事,后有失踪一年的世子爷又重回京城还带回一个救命恩人的情况,让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老百姓,都吃了好大一口瓜,后者的热度还没减退多少,没想到这府里又闹出事情来了,还牵涉到前勇毅侯父子身死一事。
柳依依在外将依柳铺子开得红红火火,她的身份也没对外遮遮掩掩,所以提起她总会提到勇毅伯府和那府里的世子爷,所以这热度真的一时半会儿难以下降。
柳依依在铺子里楼上亲眼看到御林军唿啸而去又押着人离开的,震惊之极,特别是听人谈起被抓走的是谁和为哪番缘故时,柳依依惊得下巴要掉了。
曾康勾结外敌害死自己的亲大哥和亲侄子难道是为了继承当时侯府的爵位这该多丧心病狂啊,联系到她所知道的曾元景的情况,柳依依也不得不阴谋论了,这曾康很可能真的丧心病狂干掉了自己的亲大哥和亲侄子,不然爵位落不到他身上。
柳依依神情有些恍惚,说好的勇毅公呢如果曾康真的勾结外敌,又害死大哥侄子还有边关那些将士,他这条小命和那勇毅伯府还能留着勇毅伯府都没了,哪里来的勇毅公曾元昕要到哪里去挣这么大的功劳和爵位
柳依依忽然又打了个激灵,她想到如果不是她搬离了那伯府,如果她真的留在那伯府里等着嫁给曾元昕,那是不是说勇毅伯府出事时她也要跟着遭殃
她后怕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人还是有点敬畏心胆子小一点比较好,她差一点点就落进被清算的行列中,亏那韩妙还劝自己回那府里等着嫁给曾元昕,她要是听了韩妙的话那才倒了八辈子霉呢,她如今对韩妙自以为是的先知也怀疑起来,这最后皇位还会如韩妙的意落到五皇子身上吗
如果五皇子最后成为了皇帝,韩妙岂不是一场算计成空她能接受得了这个后果吗
柳依依突然有点怕那时候的韩妙会接受不了现实,然后发疯的她会不计后果地说出她和自己的情况,该死,现在觉得那韩妙的存在就跟不定时炸弹似的,不知什么时候会带着她一起炸了。
曾元昕当然找不到元景,元景也没能见到他舅舅俞晋楷,却见到了随俞晋楷一起来京城的表哥俞梁和俞家的老管家,老管家是看着大小姐出嫁的,所以见到元景眼睛就红了,因为表少爷跟那时候的大小姐像极了。
“那个天杀的曾康,老奴以为姑爷和大表少爷是不幸中计战死在边关的,哪里想到是被曾康勾结外敌出卖算计死的,他曾康不得好死,害死了姑爷和大表少爷,也没好好对小表少爷,表少爷的事情老奴都听老爷说了,这些年苦了表少爷了。”
老人家看着元景眼泪汪汪的,元景觉得自己这戏都演不下去了,俞梁在边上安慰老仆和表弟“幸好父亲找到了证据,可以让姑父姑母还有表哥地下安息了,也许当初就是姑母在天有灵,才会让表弟脱离那火坑。”
“对,对,表少爷现在身体可好”
“我身体现在挺好的,真的,陛下派了名御医专门调理我的身体,就是现在隔一段时间也会上门给我把脉。”
“这就好,这就好,老奴这就放心了,那个天杀的曾康,他不得好死。”老管家又骂起来,那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他不是人,就是大小姐会病逝他也脱不了关系。
502古代纨绔公子31
古代纨绔公子31
京城上下的关注力都集中在这件案子上,哪怕曾元昕四处奔走也没有用,随着证据的呈出,还有相关证人的出列与供词,最后三司会审之下,曾康的罪名被钉得死死的,他不仅勾结外敌出卖大宁朝的军队与利益,还谋害自己的亲兄长与侄子。
罪名落实,勇毅伯府的爵位当场被夺,并且抄家问斩,遇赦不赦,对于皇帝来说,这曾康的罪名简直是十恶不赦,没有诛连三族已是看在被他害死的曾珩父子还有曾元景份上了。
伯府被封,曾家的人全部被赶了出来,包括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看在她也是曾珩母亲的份上,她的私产倒是没有被抄,所以这一家子不至于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如果好好经营,会比大部分老百姓日子都过得好。
只可惜,曾家却是闹得鸡飞狗跳一团糟。
这一次,元景依旧拒绝了爵位,宁愿当一个白身,他拒绝的理由是,看到这个爵位就会想起父兄因何身死,想死自私狠毒的叔叔,所以他宁愿不要这个爵位,只想清静过日子。
当曾康的行刑的日子定下来后,元景特地去牢里走了一趟,荆烈当然陪在他身边。
狱卒知道这位小少爷得陛下看重,所以元景提出要单独跟曾康说几句话时,他们没有阻拦,退了出去,将空间让给这对叔侄。
曾康如何想到自己从一个伯爷变成了阶下囚,而且不日就要问斩了,这时候他才害怕起来,扑过来哀求道“元景侄儿,救救叔叔,叔叔不想死,看在叔叔养了你十多年的份上,只要你救陛下,陛下一定能饶过我的。”
元景冷冷地看着,始终得不到回应的曾康终于看清元景的表情,他退后几步,露出阴狠之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以前的一切是不是你故意的好啊,没想到我这好侄儿居然装傻充愣,骗过了所有人。”
元景这才开口“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但凡我露出一点聪明相,你能容得了我活下来我原先那样痴肥又蠢笨,你们还给我下毒。曾康啊曾康,我是不是该说一声你是自作聪明当初你私自决定弄死我父兄,是想一箭双雕吧,既谋得了爵位,还可以讨好陛下是不是”
“是是又如何怪就怪你母亲生了那么一张脸,不仅勾得你父亲神魂颠倒,就连陛下对她也念念不忘,与其让陛下迁怒上勇毅侯府,不如将她送给陛下不是更好可我那好大哥就是个死脑筋,跟陛下作对,他不死谁死可我没想到那女人那么蠢笨,放着大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去寻死,陛下还是迁怒上我们侯府了,都是你们的错”
“哈哈,你以为陛下当真会放过你你白日做梦,当初我能做得那么顺利,你以为真的全部是我的功劳哈哈,我的好侄儿,我会在地下等着看你的好戏的,看你要怎么挣脱,反正你不是喜欢男人的么,这又有什么区别”
荆烈在旁讥笑一声“你以为元景跟你一样自私又贪婪从你将元景带进宫里的时候,你就一脚踏进元景的盘算里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你当真以为元景跟你一样蠢吗”
“是你竟然是你不可能的,你根本没这能力办到”曾康疯了,他以为是背后有人帮助曾元景对付他,就为了他身上的爵位,可现在荆烈告诉他,背后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曾元景操控的,他竟然放着这样一个敌人成长起来,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早早将这个侄子也弄死算了,送他们一家子地下团聚。
元景眉眼清冷,看着发疯的曾康说“你到了地下,与其想看我的结局,不如考虑一下如何面对我父兄还有祖父吧,先要向他们有个交待才是。”
“对了,陛下说要将爵位给我,并且还是侯爵,可惜啊,又被我推辞了,看,你如此看重的曾家的爵位,两度在我手上推出去了,曾家彻底沦为平头百姓了,曾家的列祖列宗会饶过你吗”
“所以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还有你在外面的儿女吧,没了家世这层光环,你说他们会过上怎样的日子”
说完元景轻笑一声,然后与荆烈手牵手走了出去,最后时候,荆烈回头还朝曾康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让曾康看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呜咽起来。
离开地牢,再回到外面的阳光下,元景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叹道“这曾康真是自私又愚蠢,谁能想到他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害死父兄他们。”
荆烈说“现在他求仁得仁了。”
元景眯了眯眼说“再去看一眼老太太吧。”
据他估计,老太太原本身体就不太好了,又遭受如此打击,估计也活不了多少时候了,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成天在她面前扮孝顺儿子的,可是害死她长子长孙的凶手。
元景和荆烈来到如今的曾家时,这是老太太私产里的宅子,里面正闹哄哄的,因为一大家子正闹着分家分财产呢。
过去那些庶子庶女可不敢对宋氏这个正房太太如何,可现在曾康都要被砍头了,宋氏娘家恨不得跟她摘清关系,不会给她当靠山,他们也不愿意再留在京城,留在这儿始终背着有个杀人凶手父亲的头衔,还不如拿了银子远走高飞,另找一个地方从头开始。
就是宋氏心里也未必想要再搭理这些妾室庶子庶女,但她一点不想将老太太的东西分给他们,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应该都属于她的一对儿女的,没有伯府的富贵,这些财物如今被她看得死紧,争来吵去,就是没人想着老太太身体如何,林嬷嬷怎么也拦不住这些人跑到老太太面前闹腾。
元景这时候出现,让林嬷嬷感觉看到了救星,那些妾室和庶子庶女也没了声音。
宋氏和曾静姝却恨恨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曾元景,在她们看来,都是曾元景害得伯府落到如此境地,还害死她们相公与父亲,恨不得扑上去啃咬他的肉喝他的血。
“你还有脸跑过来”曾静姝尖叫道。
元景稀奇了“我怎就没脸过来了是我让曾康害死我父亲大哥的,我没找你们算账迁怒到你们身上就算是好的了,对了,我身上的毒还是你母亲我的好婶婶下的,有没有脸,不应该是我问你们的吗”
“还是说我这受害者怎不干脆死去,让你们这些加害者不用担心自己的动作和阴暗见不得光的心理,曝露在太阳底下”
“啊你不得好死”曾静姝真的冲上去要挠元景。
可还没碰到元景的人,边上飞来一脚,将曾静姝踹飞出去了,曾元柳他们这时才看到站在元景身边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收回那只伸出去的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那一脚落在他们身上。
“静姝”宋氏扑到女儿身上。
曾元昕则始终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也就荆烈将曾静姝踹飞出去时回过神来,可对上元景清冷的眼神却又说不出指责的话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大伯和大堂哥竟然是被父亲害死的,三司会审,他知道没可能冤枉了父亲的,所以面对元景这个曾被他瞧不起的堂弟,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既然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元景也就从他身旁经过,无视了他,就跟曾经曾元昕对他做的一个样。
林嬷嬷看到元景难过道“四少爷你终于来了,老太太她”
“我进去看看老太太吧。”
林嬷嬷连连点头,带元景进去,如今这宅子里也没什么下人了,就一些忠仆,像林嬷嬷这样的,不然没人照顾只能躺在床上的老太太,非得臭了不可,哪可能像现在还清爽地躺在那里。
听到外面的声音,老太太拼命往外看,嘴里发出“呵呵”声,比第一次中风的症状更严重了,上次可能是小中风,这回却是大中风了,眼神浑浊,人也瘦削了不少,变得更老了。
“老太太,我来看您了。”元景站在床边低下头看床上的老人。
老太太老眼里滚出两行浊泪,她伤心难过,为何大好的侯府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的,老大竟是老二害死的,还有她的大孙子,就连元景这个孙儿在她眼皮子底下也差点被老二家的害死,她到了地下也没法见老爷子和老大他们。
“老太太,我刚刚去看过二叔了,我告诉二叔,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做意在陛下面前毒发借此搬出去,也是我找人重新调查父兄身死之事,查到证据后让舅舅来京城告御状,是我亲自将二叔送进了大牢里,老太太会怨我吗可我不后悔,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虽然老太太是我祖母,可我没办法忘记以前的事,所以以后没什么事我也不会来了,我会给林嬷嬷留笔银子,这笔银子是给老太太养老用的,以后缺银子就让林嬷嬷去找我,但其他人我是不会照顾的了。”
“就这样吧,老太太保重身体,这府里乱糟糟的,没个当家人可不行。”
说完元景便转身看向林嬷嬷,一点不担心她会将听到的说出去,身为人子,为父兄报仇不是应该的么,他取出一千两银票交到林嬷嬷手上“这笔银子嬷嬷藏好,不必对他们说了,他们想要分家产也分不到这笔银子上,留着给老太太买些好药养身子吧。”
“谢谢四少爷,多谢四少爷还惦记着老太太。”林嬷嬷呜咽道,就算她听到了前因后果,可没办法怪到四少爷头上,哪里想到二老爷他如此心狠手辣,当初大老爷和大少爷多好的人啊。
503古代纨绔公子32
古代纨绔公子32
离开时,元景看到曾莲躲在姨娘身后怯怯地看着他,元景终究什么也没说,虽是堂兄弟,可她身上也留着曾康的血,他没那么无私去帮助这个堂妹。
看着堂哥离开,曾莲真的很伤心,她很喜欢这个堂哥,可如今两人之间横卧着一个巨大的鸿沟,怎么也无法跨过去了。
柳依依也给曾元昕送了笔银子,如今的她不缺银子,虽然她对曾元昕有救命之恩,但也是曾元昕将她带进京城,最初也是借着曾元昕在京城立足的,所以送了银子后她不认为自己再欠曾元昕什么了。
曾康所做的事真的太违和她的三观了,让她连曾元昕都没办法正视了,如今落得这个结果她一点也同情不起来,而且看曾元昕一蹶不振的模样,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人以后还能成为勇毅公,所以对于韩妙的话也就是五皇子将继承大位也表示怀疑起来,反正尘埃落定之前她是不会轻信的。
相比柳依依,韩妙则处于恍惚之中,时常自言自语“不可能的,历史怎会有错的我不会记错的,曾康怎会被处死的,曾元昕怎会落得白身的他以后还会在战场上立功,会成为国公的人物啊,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韩妙害怕历史会发生改变,却不知道她所做的其实正在改变历史。
她害怕历史会改变,因为那样会让她的优势丧失,最害怕的是历史的改变会动摇五皇子的未来,她最大的期待不正是五皇子继承大位,她才能成为宫妃进而去期待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可如果五皇子成不了皇帝,那她想方设法地进入五皇子后院为的究竟是什么
慌乱的韩妙又跑去找柳依依,问她知不知道原因,还有她知道的历史是什么样的,柳依依奇怪道“我知道的历史我知道的历史根本就没有这个时空的,叫我从哪里知道原本历史是怎样的”
韩妙这才知道,柳依依的后世跟她所处的后世不是一个时空的,两人算是从不同的平行时空穿过来的吧,所以柳依依知道的历史对眼下的境况没有半点参考意义,得到答案的韩妙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柳依依对韩妙哪里有好语气,如今斜对面的商铺还在整修之中,要跟她打擂台呢,虽然她有底牌,但后世大众知道的那些东西肯定会对她的商铺产生冲击。
所以柳依依将心思花在怎么扩张自己的生意上,谁上位跟她有关系与其费神想这些事,还不如好好赚钱呢,数银子不快乐吗
对了,她还追书呢,成了作者司尧的书粉,等着连载的下一册什么时候出来,一出来她就会捧着银子去抢购的,还要多抢几本,店里的员工争取一人一本。
此刻她粉的作者正低着脑袋站在舅舅面前挨教训,俞晋楷说他之前做的事太冒险了,要是一个不好不但报不了仇还会将自己拖下去,不知道早点给舅舅送个信,这些事情应该交给他们长辈处理的。
看外甥低着脑袋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俞晋楷心里又发软,他其实一直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曾家过得不好,在他想来,一个是元景的亲叔叔,一个是元景的亲祖母,怎么就照顾不好外甥呢,而且他年年往京城送礼,可收不到外甥一个字的回复,他以为外甥常年不与他见面,对他这舅舅生不出感情。
但因为妹妹的事,他这些年也不好进京城,免得皇帝又记起以前那些事,直到去年开始,外甥有信件过来了,但这外甥是报喜不报忧,他完全被外甥蒙在鼓里,一点不知道他背着自己做什么。
直到今年送来的那些信件和证据,看得俞晋楷差点一头栽下去,哪里顾得了什么,想要第一时间赶到京城,还是外甥信里的话让他稍微冷静下来,等到进京述职的时候才带着这些证物与写好的状子去告御状。
也是这些证据揭开了以往蒙着的面纱,不用亲耳听外甥说,他也猜得到外甥这些年在曾家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那亲叔叔是披了层羊皮的狼,面对他亲手害死的兄长留下来的儿子,怎可能有善心可惜他这亲舅舅被蒙在鼓里,独留外甥在京城亲叔叔手里挣扎。
好在有妹妹妹夫保佑,外甥并不是外人以为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真是那样的话,又怎可能为自己的父兄翻案。
俞晋楷心里发软的时候又看到站在一边的高高大大的荆烈,顿觉眼疼,火气又冒上来,咬牙切齿道“你跟这小子是来真的还是演戏给外人看的”
俞梁在边上看得暗乐,他这几天倒跟荆烈处得不错,对荆烈大增好感,但对他拐走自己的小表弟他也头痛,他哪里看不出表弟跟荆烈是来真的。
元景无辜眨眼“当然是真的啊,我干嘛要演戏给外人看舅舅,我这是天生的,改不了了。”
俞晋楷暗恨“是不是曾康他们干的好事,故意引你走上这条路的”
俞梁听得目瞪口呆,元景心里也诧异了一下,但诧异归诧异,他反应很快地将曾康推出来当罪魁祸首,就见他小表情迷茫得很“我不知道舅舅说什么,反正我不喜欢那些丫头碰我,荆烈这样的正好,而且我体内的毒虽然去了,但还是留下了些后遗症。”
元景说得含含煳煳,俞舅舅却一下子脑补多了,既把外甥喜欢男人的事归咎到曾康这个狼心狗肺身上,还有外甥喜欢男人是破罐子破摔了,他的身体被以前的毒毁了,失去了生育力不能有后代了,所以再也不想找女人成家了。
陈御医为什么不来向我求证一下
俞晋楷露出又恨又心疼的神色,虽然对跟在外甥身边的荆烈没什么好脸色,却没再排斥他对外甥的接近,最多当自己看不见,不然他还能怎么办难道硬叫外甥娶个女人回来那是既害了外甥又害了别的女子,他良心上也过不去。
面上不说,俞晋楷这个当舅舅的却暗中关注起荆烈这个小子,担心外甥再次受到伤害,如今外甥在他眼里就是个病殃子,需要好好照顾的,所以他也不求外甥以后有多出息,能平平安安地过完下辈子就可以了。
他担心这荆烈是贪图外甥手里的钱财,这可是外甥后半辈子的依靠,万一被个混蛋骗光了外甥可怎么办,还有在他看来,一般的男人怎可能依附于另一个男子生活这男人还要不要名声了会被所有人唾弃瞧不起的,没看荆烈就被荆家逐出家族了。
他不仅自己关注,还让儿子也留心,俞梁也很认真地去办了,因为怜惜体弱的表弟,所以有一阵子无论元景和荆烈去了哪里,他都厚着脸皮跟上去。
于是俞梁见到了一个极大的作坊,纺纱织布印染的作坊,在作坊里工作的工人就好几百了,忙忙碌碌却又有秩序得很,每个人忙着自己手里的事,一批批布料从机器上卸下来,他伸手摸了摸,这布料可真柔软,绝对是上好的布料。
“这只是其中一处作坊,我再带你去另一处看看。”元景哪里看不出舅舅和表哥的用意,因为他们是真心为自己着想,所以元景对这样的举动很有包容心,将俞梁带到另一个作坊,这里是用水力来带动纺纱和织布机的,生产效率更高。
俞梁看得震惊极了“这都是你们弄出来的”
“对啊,是我和阿烈一起想出来的,费了不少时间和脑子终于做出来了,将来我们还想在其他地方建立这样的作坊,以后锦烈布行生产出来的布匹会卖遍整个大宁朝,不,还要卖到大宁朝之外,让锦烈的名声响遍大宁内外。”元景展望了一下他和荆烈以及锦烈布行的未来。
俞梁看着面前的机器和劳作的工人,忽然觉得表弟描述的并不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真的有可能实现的,所以能说荆烈是依附于他表弟而活的吗
不,荆烈有这样的能力,便是离开表弟也能活得很好,所以他跟表弟在一起,哪怕名声再糟糕也没有离开,是真心实意想要和表弟一起过日子的吧。
俞家如今经营的商铺虽不及祖上多,但一直没有放弃经商这一块,因为俞家比所有人看得都明白,官做得再大,也离不开银子的,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俞家自己有银子,将来俞家人做官也没必要贪那个银子。
正是因此,俞家的子弟都不迂腐,都有一定的经商眼光,俞梁也是因此能看出这些作坊和机器的前景,将来多少银子赚不到,会为了贪图表弟身上的那些银两而委曲自己真这样做的话眼光才是短浅。
俞梁受到的震动很大,回去后跟他父亲详细描述了两个作坊的情况,俞晋楷欣慰的同时心情又复杂之极,欣慰的是外甥不靠他这舅舅也能将日子过好,不会缺了银子使,虽没能读书出头,但也许继承了俞家的经商天分。
复杂的是,承认了荆烈这家伙,岂不就意味着默认了他跟外甥之间的事将乖巧又可人疼的外甥送到荆烈这个大尾巴狼嘴里俞舅舅真不甘心。
504古代纨绔公子33
古代纨绔公子33
俞舅舅在京城能待的时间有限,而且元景也不赞同俞家这个时间就回京城,还是等老皇帝没了下任皇帝上位再说吧。
俞舅舅最担心的便是元景这个外甥,前面十几年没过过好日子,真想将外甥一起打包带走,可荆烈找了俞舅舅谈过一次话,俞舅舅没再提这个要求,带上恋恋不舍的俞梁还是离开了京城。
荆烈没做其他的事,只向俞舅舅展现了下他的武力,证明他有护住元景的实力,俞舅舅当时看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却也因此对外甥的安全多了几分信心,再说外甥的三个朋友他也见过了,虽说都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但品性都不错,而且黎延还是镇国公府的世孙,有这层背景俞舅舅也不担心外甥一个白身会被京城的权贵欺负了。
不过俞舅舅在离开的时候还是盘算着俞家进京的最好时候,现在也可以着手安排起来了,不能再把外甥一人丢在这儿不管。
一同离开的还有顺王,将几个蕃王叫到京城拖了这些时候,老皇帝终于放他们回封地去了,因为几个儿子争来斗去就让老皇帝累得够呛,担心这几个蕃王也会搅和进儿了的纷争里,所以干脆将人赶走。
大多皇帝都容易迁怒,皇子是自己人,顺王这些蕃王就是外人,自己人犯错,皇帝会觉得都是这些外人诱导的,将外人赶走,皇子间的纷争便会停下来。
要顺王和荆烈他们来说,老皇帝那是异想天开,太过一厢情愿,想要这些成年皇子放弃争夺,除非让他们倒退回孩童期,否则涨大的野心欲、望不会让他们停手的,之间的争斗只会越来越激烈。
顺王走得很干脆,拍拍屁股便离开了,像是等不及要回封地京城待腻了的模样,殊不知早在离开前顺王就与荆烈私下见面详谈过了,两人达成了约定,顺王将京城的人手都交给了荆烈,放心地回封地去了。
恐怕京城达官贵人谁也想不到,顺王会让荆烈接手他的势力,因为荆烈是什么人那是依附曾元景生活的小白脸,吃曾元景软饭的,能有多大才干那些个权贵皇子们,谁会瞧得起荆烈
而顺王也很放心用荆烈和元景,除了他们的能力让顺王惊异外,也因为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以后注定没有后代的,势力再扩张也有限,顺王不用担心这二人身后形成一个庞大的家族,荆烈又是个被除族的,在顺王眼中,这些都是他们的短处。
对元景和荆烈来说,顺王起码比那几个皇子要好不少,黄梁梦连载到现在都第八册了,可就只有顺王想着将书里的内容利用到现实中,在自己的封地上,真心实意地想要改善老百姓的日子,与那些皇子相比,至少顺王心中是有老百姓的。
皇权背景下,这都是难得的品质了。
天热起来,黎延和赵渝没兴致跑其他地方玩,就来到元景这边纳凉,怪事一件,在其他地方待得心烦气躁,可到了元景这边就体会到“心情自然凉”这几个字的意思。
“夏舟呢就你们两人”
黎延嗤笑一声“那家伙,现在眼里就只有柳大掌柜了,柳大掌柜忙着跟五皇子那侧妃打擂台,又圈地想要搞个什么场所,夏舟跟在柳大掌柜身后忙得团团转,哪有心思理睬咱哥几个了。”
其实元景也发现夏舟对柳依依的接近了,不用说他对柳依依很有好感的,但想要打动柳依依也不是多简单的事,光是夏家的那些麻烦,柳依依肯定就不愿意参与进去,曾家的教训够深的了。
元景摇着扇子说“你是说柳大掌柜想要搞的专供女子玩乐的会所”
“对,对,就是这个东西,柳大掌柜跟我们哥三个说了,听上去挺不错,所以我们就任由她折腾了,反正我们只管掏银子。”他们也不亏,光是这段时间柳大掌柜就帮他们进项不少,平时都不用伸手向府里要银子了,再加上元景荆烈这里的分红,所以虽没有分府出来,他们的小日子却是过得最滋润的。
赵渝凑近元景说“元景,我也觉得柳大掌柜这主意不错,但那地方只能供女子玩乐的,毕竟柳大掌柜是女子,我就想,能不能建个差不多的地方,供我们男人玩耍的”
黎延立即拍手“这主意妙”
元景眼睛亮了下,可以啊,这赵渝也是个可造之材“不错的点子,你们可以将这点子拿来跟柳大掌柜讨论一下,说不定柳大掌柜能你们更好的主意。”
“对,元景说得对,我就知道这想法跟元景你提是最好的。”不用担心别人笑话他异想天开,如果真能干成功,赵渝心想,他就用不着跟府里的其他兄弟争什么了,他自己挣的说不定都比府里能分到的还多。
黎延还不想走,可赵渝将他拖走了,元景一看就是不乐意参与的,他们也顾虑着元景的身体,元景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个病殃子,不想让他操心太多,所以就只好抓黎延了,尽快找柳大掌柜商议一下,如果能行的话,让柳大掌柜也入股好了,就像依柳店铺一样。
柳依依听了赵渝的想法后并没有多想,因为当初她提这个主意时就发现赵渝的心动了,她想也许那时候赵渝就生出这样的主意了,只是还没下定决心罢了。
会所这玩意儿后世多的是,就是柳依依自己因为工作的关系也去过不少,这地方着重的就是一个服务意识,怎么让人玩得舒心又高兴,就是如今依柳店铺,她也着重于服务,让这些贵夫人们高高兴兴来,又满意而归,她就是靠这个跟对面的韩妙的店铺打擂台。
碍着五皇子的身份,她没有怒而将玻璃的秘方透露出去,但对韩妙这女人相当厌恶。
论服务,韩妙身为五皇子侧妃哪里能像她现在这样放低身姿去做韩妙不仅亲力亲为,还能将来的夫人们哄得开开心心,韩妙哪可能亲力亲为,都是指挥下人去去做,那些下人能有柳依依这样用心
不说如今韩妙端着皇子侧妃的身份,就算她想同柳依依一样,那五皇子也不可能同意的,那样一来他五皇子在京城还有何颜面
元景也挺高兴,惬意地躺在竹椅上,对荆烈说“等他们建起来,我们也有个可以玩的地方了。”
荆烈给他打扇子“嗯,那得让他们好好建,建得好一点,再过上几年,我们可以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转转了。”
如今京城局面未定,他们也不好离开,等实现了与顺王的约定,他们就不用守在京城了,元景也不用辛苦装身体不好了。
元景吹着风想着以后的日子,惬意得快要睡着了,然后勐地想起一件事,眼睛又睁开说“折腾了这些时候,总算将曾康一家子收拾了,那谢伯礼呢他如今是什么情况”
虽然元景将原身身上中的毒都推到宋氏身上,但旁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宋氏只下了一种,另一种毒是谢伯礼下的,才解决了一个仇人,还有另一个呢,怎么放谢伯礼独自潇洒
荆烈的手顿了顿,然后又继续替元景打扇,元景与他老夫老夫的,互相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所以元景轻笑起来,伸手捶了记荆烈“说,老实交待,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荆烈噗哧一乐,低下头就在元景耳垂上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什么叫背叫你我那是光明正大地收拾贱人,只不过你光注意着那府里的事,没顾得上罢了。”
“想知道我带你去看看”
虽然这种天气懒得在太阳底下行走,但无论如何要对原身有个交待,所以元景还是从躺椅上爬了起来,挥手说“行啊,小烈子,在前面带路,瞧瞧去。”
荆烈黑线无比,小烈子正想着是不是改个时间出去,元景赶紧熘了出去,哈哈大笑声传了过来,荆烈无奈摇头,好吧,这个世界元景玩得挺愉快挺放松的,看在这份上饶过他一回。
跟着荆烈到了一处地方,元景抬头看了看,惊讶“对面那是赌坊老天,那谢伯礼被你用法子勾着进赌坊了”
荆烈勾了勾嘴角“他不是缺银子么,我只不过让人引、诱了一下,结果就是他自己心志不坚,一头栽了进去,他要是个心志坚定的,也不会干出原来那些事了。”
元景认同地点头,荆烈将谢伯礼的性子摸得很透,当初谢伯礼故意跟原身接近,图的是为什么图的还不是原身手里的银子,谢伯礼自己想走捷径罢了,结果好处捞足了,他又嫌弃上原身,觉得以前的忍耐都是牺牲,而且还视之为污点,要将原身这个污点给抹除掉。
真的很难想像,这样的人就算科举出头以后进入官场,那也不会是个为民作主心中有老百姓的好官,更不会是个廉洁的清官,如今这般断了他的官场路也是好的。
505古代纨绔公子34
古代纨绔公子34
元景和荆烈没站一会儿,就见到对面赌坊门口有了动静,七八个赌坊里的打手模样的人推攮着一人往外走,那人还要跟他们对质,可引来的只有嘲笑。
“哟,谢大才子你就是谢大官人也没用,欠下的银子该还的还得还,你不是娶了个有钱的媳妇么,让你媳妇掏银子还债,下次再不还的话就等着我们直接上门跟你媳妇要债。”
“你们欺人太甚你们等着”谢伯礼还想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谴责这些打手,可被一个打手往外推了一把,就差点摔个狗跟屎,气得他脸都涨红了,觉得羞辱之极。
元景挖挖耳朵,想起来了“他不是娶了个商户出身的妻子么,难道还没有银子用嫁给他的女人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荆烈低笑道“起初谢家母子有了那女子带进来的嫁妆,很是大手大脚了一阵,后来那女人发现不对劲,就克扣起来,守着自己的嫁妆,之后我又让人告诉她谢伯礼在外面沾上了赌瘾,那谢家就更是没多少安宁的时候。”
元景无语道“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成天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在他心里估计觉得娶回一个商户女是很丢份的事,看不上她的出身,又想要用人家的银子,天下哪来这么多的好事。这样下去,那女人能忍受多久”
荆烈摸下巴说“也许忍不了多久了。”
那女子和身后的商户,看中的是谢伯礼的前程才会嫁女儿当作提前投资,可眼看着谢伯礼沾了赌瘾越来越废物,那商户还能看得到他的前程要是精明点的就该趁早断离舍,划清界限,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
要不是荆烈带他过来看,在外面碰上了,元景也许都要认不出谢伯礼来了,看他那赌棍模样,哪里还有过去才子的气质过去的模样还是挺能唬人的。
元景替原身不值,无语地摇摇头,拉着荆烈走了,有荆烈替他看着,他连出手报仇的事都省了不少。
后面谢伯礼恨恨地瞪着后面的赌坊,对他来说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总有一日要叫这赌坊好看,然后站在路边不知该哪里去。
他不想回如今那个家,那个女人满身铜臭气,成天只知道银子银子,不愧是商户人家出身,哪有妙儿的半分才气与温柔,可是,妙儿如今是五皇子的侧妃,他连妙儿的面都见不着。
恍惚中,他好像又看到曾四少的背影,跨出去想要伸手将人叫住,可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快速从他面前驶过,谢伯礼吓得连忙往后躲,险险被撞着还让那车夫骂了一句。
谢伯礼定睛再看,哪里有曾四少的背影,再没有人能像曾四少那样任他予取予求,还生怕他不高兴,如今那曾四少身边有别的男人,谢伯礼告诉自己明明那么厌憎曾四少对他的念头,可偶尔还是忍不住回想起曾四少讨好他的情景,还有如今曾四少那张妍丽的面容。
谢宅。
郭氏正是谢伯礼娶的妻子,听下人打听来的消息气得满面怒容,恨恨地拍桌子“什么才子又欠了赌坊一千多两银子了,没挣回一钱银子,光撒出去就有多少了,还才子我看狗屎还差不多。”
郭氏本就不是什么斯文人,自幼算盘倒是打得不错,也跟着她爹见识过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让她装斯文根本装不来,所以成亲后没多久就曝露真面目了,虽然被谢家母子瞧不起她的出身,但郭氏很快就摸清楚这家里的情况,牢牢把住银子,看那老虔婆还有什么嘴脸来数落自己。
可她万万没想到,堂堂的科举出身的举人,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的才子,谢伯礼居然被人勾、引进赌坊里,并且沉迷进去了,接触过三教九流的郭氏知道一旦沾上赌瘾这人就废了,不仅自己废了,还会将全家给拖进漩涡里,想到要跟这种男人生儿育女,郭氏就恨不得捶死姓谢的。
“你去叫我爹过来一趟,我有要事跟我爹商量,让爹快来。”
“好的小姐,小的这就回去叫老爷过来。”下人还是按照以前郭家的称唿来叫郭氏。
半个月后,荆烈给元景带回一个消息,谢家的郭氏跟谢伯礼闹翻然后带着嫁妆和离了,让谢家的左邻右舍看了好一番热闹。
和离不久后,赌坊的人就打上门了跟谢伯礼要欠债,谢伯礼还不起,赌坊的人不仅打砸了一通,还收走了谢家的宅子,将谢家母子赶了出去,如今那母子流落街头了。
不仅元景听得无语,就是松石松山他们听得也不敢置信“一个举人老爷居然落魄得流落街头了举人老爷做什么不好,连银子也挣不出来”
怎么看举人老爷比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吧,可如今这谢伯礼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他们这些下人,他这举人身份到底是怎么考出来的还是说只会死读书不懂经营之道。
元景好笑地敲他们两人“谢大才子那是不屑黄白之物,怎能叫铜臭之气沾到他的身上那是有辱斯文之事。”
“噗”松石松山听出少爷话里的讽刺意味,齐齐喷笑出声。
真是太好了,幸好他们少爷醒悟过来,舍弃了这个谢大才子,现在怎么看荆烈少爷都比那谢大才子好太多了,不对,谢大才子连给荆烈少爷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元景听了心情也极好,有郭氏这样的先例,不会再有人家想不开将自己女儿嫁过去了吧,而且经此一事,谢伯礼还能沉得下心看书继续考科举染上了赌瘾,他真的从此成为一个废人了。
看谢伯礼过得不好,元景就开心了。
柳依依也听夏舟提了这事,夏舟是替四哥元景打抱不平的,当初四哥让谢伯礼骗得不轻。
柳依依诧异道“染上赌瘾了妻子跟他和离了谢家母子流落街头”
看夏舟一直点头,柳依依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天方夜潭似的,她没记错的话,这谢伯礼是举人吧,举人竟将自己搞到这等境地她记得古代举人身份很值钱的吧,这谢伯礼却将自己搞得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夏舟担心柳依依被谢伯礼的才子身份迷惑住,认真地跟她解释“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四哥被他骗得好惨,其实最初是他自己主动接近四哥的,最后却嫌弃上四哥,幸好四哥早早看开了,现在荆哥虽不是什么读书人,出身普通得很,可对咱四哥一心一意,跟荆哥相比,姓谢的就是一坨屎。”
“噗哈哈”柳依依笑得肚子疼,不过这形容挺形象,其实想起如今曾四少的模样,她都有些无法想像曾经曾四少会看中那谢伯礼对他掏心挖肺的好,这跟她认知的曾四少一点边都搭不上。
她所认识的曾四少,那是个非常睿智又不在乎世俗眼光的好男人,看勇毅伯府的倒台,柳依依敢打赌,曾四少不可能一无所知,甚至应该参与了不少事,所以有点无法想像这样睿智的男子会被谢伯礼骗得团团转。
算了,这都跟她没什么关系,那谢伯礼,叫她也瞧不起,那郭氏毅然和离的举动,倒是叫她佩服,这叫及时止损。
她听说那韩妙跟这谢伯礼曾经也有过牵扯,被人撞破后韩妙才匆匆进了五皇子后院,柳依依不禁猜测,韩妙那女人是没有好处不可能跟当时还是举人的谢伯礼有往来的,很可能谢伯礼同曾元昕一样,以后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只是没想到谢伯礼会跟曾元昕一样,都没有按照韩妙所熟知的历史那样走下去。
也许这个时空又是一个平行世界,所以也不用在意那五皇子了。
韩妙自进了五皇子府,忙着拢住五皇子的心,忙着在后院争宠,后来又因为柳依依的事忙着要跟柳依依打擂台,将谢伯礼这个男人不知抛在哪里去了。
只是受身份限制,她不可能天天盯住新开的店铺,她的人手也有限,其实大部分是由五皇子派人经营的,她只能偶尔抽空去看一下,但送过来的账本让她发现,这跟自己预料的情况要差得多。
虽然抢了依柳店铺一部分生意,但依柳店铺的客人依旧比自己这边多,挣的银子也比她多,这岂不是说她韩妙比不过柳依依韩妙哪可能认输。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店铺比起对面的依柳店铺差在哪里了怎客人都往她那边跑了”
“主子,小的打听过了,听说对面的依柳店铺手里掌握了好几个秘方,做出来的东西的确好,那去斑的护肤品的确有去斑效果,还有美白的也是,现在那些夫人就认准了依柳店铺。”
负责店铺的管事小心看了眼侧妃娘娘,有些话没敢说,他的婆娘也在偷偷地用依柳店铺里的美白护肤品,用了段时间那皮肤的确好多了,可侧妃给出的那些方子做出来的东西,却没这样好的效果。
506古代纨绔公子35
古代纨绔公子35
韩妙气极,不就是美白去斑的方子么,难不成柳依依还能比宫里的御医懂得多所以她磨着五皇子找来御医,让御医开几个好方子让她用到护肤品里。
其实依柳护肤品连宫里都知道了,那些宫妃的娘家人在外面用着好了,当然会想到宫里的娘娘,娘娘脸蛋更漂亮了自然能更讨陛下欢心,这些东西进宫后也让御医看过的,御医虽只能品出有限的几味药材,无法辨出方子,但知道这东西用了对娘娘们无害的。
可叫他们配,也配不出那样好的方子,而且叫他们开方子,用的药材那价钱肯定不低,都是贵人用的,开铺子的话还能赚多少银子
拿到方子后韩妙又往店铺里跑,看到对面停了好几辆马车,韩妙看得非常不服气,她有这样大的后台,五皇子还是未来的皇帝,她怎可能输给一个村姑
将柳依依打压下去,都快成了她的心魔了。
还没到店铺门口,外面有叫声响起,车夫突然将马勒住,惯性让韩妙和面边的丫鬟差点跌滚出去,外面车夫连忙给娘娘赔礼“娘娘对不住,外面突然跑来一人差点就要撞上,小的迫不得已才勒住马停下来。”
韩妙被丫鬟扶着掀开帘子往外面看,果然看到一人趴在马车前面,那人头发散乱,衣服皱成咸菜,而且浑身散发出一股酒气,韩妙嫌弃极了,皱眉说“还不快将这酒鬼拖开去,竟敢挡住本娘娘的路”
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那趴在地上的酒鬼抬起头来朝韩妙看过来,忽然露出激动的神色,从地上爬起来向韩妙这里而来,嘴里不住地叫道“妙儿,是妙儿,我是你谢大哥啊,妙儿,谢大哥终于又见到你了。”
一个酒鬼差点要扑到自己身上,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韩妙尖叫一声又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往车厢里躲,并叫道“快拦住他,哪里来的酒鬼敢冲撞本娘娘快给本娘娘打出去”
“是,娘娘。”跟车的车夫和侍卫上前拦酒鬼,其中一人踹了一脚,将酒鬼就给踹翻出去。
酒鬼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车厢方向,大唿“妙儿,是我谢伯礼,你不是一直叫我谢大哥的吗妙儿,你出来看看我,我真是你谢大哥。”
韩妙又勐地拉开车帘往外面又跌倒在地上的人看去,试图从酒鬼那张脸上辨认出熟悉的影子“你真是谢伯礼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谢伯礼惊喜起来,刚刚只是妙儿没认出他罢了,妙儿还是过去那个心善的女子,跟郭氏完全不同的人,他又要向韩妙爬过去“是我,妙儿,是我谢大哥,都是那些恶人害我。”
这回韩妙真的相信外面的酒鬼就是谢伯礼,可就因为相信才更加不敢置信,谢伯礼怎会变成这副模样的扑过来的酒气又唤回她的意识,再度尖叫起来“拦住他我是五殿下的侧妃娘娘,哪里是你这臭男人能靠近的。”
谢伯礼再度被拦下,不敢置信地看向韩妙一脸嫌弃厌恶的表情“妙儿”
韩妙被熏得差点吐了,尤其是这酒鬼身上还有吐出来的秽物,她真要吐了,迅速躲进车厢里,催促道“快赶马车,外面的酒鬼跟本娘娘没有关系,本娘娘不是什么人都能攀附过来的,将他快赶走。”
“好咧,娘娘。”娘娘有令,这些下人当然出手不客气了,将还挡着路的谢伯礼打了一通,打得谢伯礼惨叫不已,他两眼还死死盯着过去的马车车厢,心善又温柔的妙儿怎可能这么对待他不可能的
柳依依就那么巧地在楼上窗口看到街上发生的这一幕,看得她瞠目结舌,起初她可不知道那倒在地上的酒鬼是谢伯礼,还是他和韩妙的一番纠缠才确定这男人的身份,没想到韩妙如此无情,那酒鬼倒是对她念念不忘。
她想,韩妙这会儿怕又是三观要重组了吧,她肯定想不到谢伯礼会落魄如斯。
是的,韩妙如柳依依猜测的一样,连店铺都不去了,直接叫车夫回皇子府。
她惊魂未定,那怎可能是谢伯礼可又无法否认,那的确是谢伯礼,可谢伯礼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想到曾元昕与曾康这对父子的下场,再看如此的谢伯礼,韩妙对自己的记忆越发怀疑起来,她最怕的就是动摇五皇子的未来,如果五皇子成不了皇帝,那她只不过是皇子府中的一个妾室而已。
谢伯礼对韩妙的纠缠就发生在闹市中心,看到的人可不少,于是这些话就传进了五皇子耳中,五皇子握紧拳头,虽然韩妙嫁进来后他表面上信了韩妙的那番解释,可心里却无法越过这个坎,只不过韩妙拿出来的方子太好,他还有用得着韩妙的地方,所以对以前的事视而不见。
可现在听到外面人的议论,五皇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发绿了,别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异样,那些兄弟都在笑话自己,他给自己府里下了条命令,以后没他允许,韩侧妃不得再随意出府,于是等韩妙从失落惶恐中回过神来时,便发现自己失去了出入府的自由。
这才是刚开始,之后她发现店铺里送来的账册越来越敷衍了事,那账目明显一看就是有问题的,而她也调动不了那铺子里的管事,韩妙无力之极,她知道这一切肯定都是五皇子安排的,可她又能怎么反抗不仅无法反抗,还想着怎么挽回五皇子的心,五皇子对她的宠爱是她唯一的出路。
至于被五皇子盯上的谢伯礼又怎可能有好下场,如果不是荆烈一直让人注意着谢伯礼,可能都无法知道他的下场。
“被打断腿丢出了京城”元景诧异道,“五皇子干的那好歹也是个举人,这五皇子够狠的啊,说起来还不是那韩妙故意吊着的谢伯礼”
谢伯礼对不起原身,却没有对不起那韩妙,是韩妙给了谢伯礼希望的。
荆烈嗤笑一声“我觉得这五皇子跟韩妙挺般配的,都是一样的人,他之所以还留着韩妙,不正是因为韩妙对他还有用处么。”
说归说,元景对谢伯礼的境况可丁点不会同情的,原身的死亡,谢伯礼也担着一半的责,这样的下场他只会拍手叫好,先是韩妙的嫌弃厌憎叫他绝望,而后五皇子叫人打断他的双腿,那才是彻底断了他的期望,原本就算境况再凄惨,好歹有着举人的头衔,又是个会读书的,指不定还能有机会参加会试考中进士,可如今双腿断了,再没有进入考场的资格,只怕韩妙将五皇子以及韩妙都恨透了。
“他知道是五皇子的人干的吗”
荆烈冲元景挑挑眉,元景笑了起来,看来荆烈并没有放过这个挑拨的机会,那谢伯礼会来个绝对反击吗
将一个举人的双腿打断,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五皇子只怕会失了许多读书人的心。
京城里的局势越来越紧张,这天,听说老皇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并命五皇子给拘在府中禁足了,并且另几个成年皇子也遭到了皇帝的训斥。
元景的日子过得悠哉得很,写写话本,听听说书,就算皇宫里的事也当成说书一样听听罢了,可太过悠闲了,估计老天爷也看不惯了,于是他被老皇帝派人过来接进宫里了。
荆烈什么也没说,平静地目送着元景随太监进宫,当然元景非常清楚,要是他在宫里有半点事情,荆烈非得一路砸进宫里不可。
进了皇宫,带路的太监才告诉元景,陛下病了,病中的陛下希望见到元景,所以他们才特地出宫请元景进宫一趟,希望元景能好好劝劝陛下,不要为几位殿下动怒。
元景心里笑笑,他才不参与这些事情,皇帝和这些皇子想做什么事情,跟他有何干系。
来到皇帝寝宫外面时,元景惊讶地发现,一、三、四、六皇子这几位皇子都在,除了一个被禁足在府中的五皇子,成年皇子都齐全了,二皇子是早年夭折的。
这几位皇子看到皇帝的心腹太监亲自出来迎元景进去,同样惊讶得很,他们的父皇就如此看重这个曾四少儿子一个不想见,却将一个不相干的人叫进宫里来。
这些皇子都不太看得上曾元景这个人,他的事情在外面传得满城风雨,就算不想听,那些风流韵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再加上他两次推掉爵位,这样一个白身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好拉拢的。
可现在有的皇子心里反省,是不是太小看曾四少了有些传言他们以前不太相信,这回却有些信了,曾四少长了一张好脸,没想到他们父皇当真对这张脸恋恋不忘,也许他们不应该太忽略曾四少这个人。
不管他们心里算计什么,可跟元景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他迈进老皇帝的寝宫里,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药味,还有一股老人气息,不用天眼看,元景也知道老皇帝没多少日子好活了,皇子间的争斗要进入最紧张的时刻了。
“咳咳”老皇帝咳嗽起来。
“陛下,曾四少来了。”
“元景啊,咳,来,让朕好好看看。”
元景平静地走过去,站在老皇帝床前,让他看个够。
507古代纨绔公子36
古代纨绔公子36
那浑浊的眼光停留在元景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怀念,然后让元景坐下,竟跟元景拉起家长来。
元景回应的时候少,多是听老皇帝说话,如今这朝廷的局面他和荆烈看得都非常明白,和这老皇帝紧紧抓住权力也有关系,他越来越老了,力不从心,可下面的皇子不仅比他年轻力壮,还不停地在他面前蹦达,这让不愿意接受自己老去的皇帝如此受得住,于是就拼命地折腾这些皇子了。
只是原来五皇子隐在下面一点不显眼,可那琉璃铺子背后东家的身份,让五皇子从默默无闻立即变得醒目起来,也许又因为火药的试验成功,让五皇子的自信心也膨胀起来,失了原来的低调心态,积极主动加入这场角逐中,结果反而还不及原来的情形。
“元景啊,你说朕这几个皇子哪一个好一点”
换了旁人,听了这样的话也许要惶恐了,可这跟他何干,元景只是挑了挑眉“我与几位殿下都没有接触,所以对他们没有了解,不知道谁好一点谁差一点,殿下都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来得清楚。”
“是啊,”老皇帝笑起来,“朕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些儿子啊,巴不得朕早点死,他们就能坐上朕屁股下面的位置了,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原以为老五是个老实的,可没想到朕看走眼了,他没比他几个皇兄好多少,遮遮掩掩的,真以为朕不知道他那琉璃铺子是怎么回事只怕现在朕的私库都没有老五有钱,朕看他比他几个皇兄更不安分。”
元景心里不屑,当老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他那时的心态跟现在的皇子们有什么差别吗
而且就五皇子,老皇帝以前的确看走眼了,只不过五皇子以前还沉得住气,却因为穿越女的缘故变得迫不及待了。
“可只要陛下在,殿下们就只能是殿下。”
“对,哈哈,还是元景说得好。”老皇帝笑起来,心腹太监看得欣慰不已,除了曾四少,别人可没办法让陛下笑起来。
“你这孩子,两次了,都将朕赐给你的爵位推掉,等朕不在了,以后你就没人护着了。”
元景笑笑“陛下只要长命百岁,那就没这个担心了。”
“哈哈,长命百岁好,长命百岁好啊。”
元景这进宫一趟,老皇帝的身体居然真的好转起来,让元景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个移动灵丹妙药了,而且他从皇宫里回来后,那些个皇子居然都往曾宅里送礼,就连被禁足的五皇子,都让人送了礼过来,可见五皇子被关在府中,那颗心也是不安定的,随时关注外面的动静。
只是老皇帝的身体虽然在好转,可到底一年比一年老,好似成心不让老皇帝有舒心日子,大臣们不断上折子让皇帝早日立下太子之位,这是生怕老皇帝翘辫子之后没有留下继承人,然后皇子们再度打个你死我活,让朝堂乌烟瘴气。
老皇帝又发了通火,反正就是不听这些朝臣的,对那些个皇子哪一个都看不顺眼,一个不想立。
然后元景就听黎延他们带来一个消息,内务府居然也弄出透明琉璃了,而且在这之前,其他地方就有透明琉璃出现了,黎延怀疑那几个地方都是其他几个皇子的运作,在五皇子赚大钱的时候,其实那琉璃方子早被其他皇子还有皇帝摸透了。
“嘿嘿,这东西一多,价格就卖不上去了,其实我娘她们早就想弄个琉璃花圃了,说到冬天的时候也能培植出春秋天开的花,就是原来这琉璃价格太高,真建一个琉璃花圃太奢侈了。”
元景一直待在京城,还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居然这么多人都知道了那伯母也不必要去买啊,想办法将方子弄到手自己烧制透明琉璃,烧出来后想盖多大的琉璃房子都可以。”
黎延目瞪口呆,就为了盖个琉璃房子就去弄方子自己烧琉璃
元景笑了笑“这有什么的反正现在这潭水够浑的,多几个人会烧制琉璃也没问题的吧。”
黎延看看外面,小心问了句“元景你不会早就知道那方子了吧”
元景笑而不语,黎延差点一声“卧槽”出来,然后元景提笔将烧琉璃的方子写出来,包括烧制方法和需要注意事项,写得非常详细,可以直接根据纸上写的步骤烧出玻璃来了。
黎延将这张纸当成宝贝,小心地捧回家然后孝敬他老娘去了。
镇国公府会是什么反应元景不知道,反正一个也是给了,两个也是给,索性给俞舅舅的信里也夹了烧制玻璃的方子,这东西本身廉价,五皇子非卖得那么高价让玻璃和镜子只能成为少数人使用的奢侈品,既然水都浑了,那他在后面再添把柴,让水变得更浑,说不定能让玻璃降下来,老百姓也能装得起玻璃窗户。
于是就在五皇子被禁足的这段日子内,不仅京城外出现了非五皇子所属的琉璃铺子,就是京城中,也出现了第二家第三家,当一些权贵知道烧制透明琉璃的原材料是什么东西时,气得想去砸了五皇子府,当初五皇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消息传进五皇子府,听说五皇子先在书房内砸了一通,砸坏不少东西,下令严查到底是谁泄露了方子的。
那一晚,韩妙的院子里也没得安宁,因为五皇子跑来发了一通火,说透明琉璃的方子泄露出去了,逼问韩妙还有什么方子。以前透明琉璃可是五皇子手里最大的赚钱利器,让他再不用为银子犯愁,可眼看这赚钱利器要失去了,他寄希望于韩妙能再给出一个好主意。
她连火药的方子都知道,还知道怎么制作肥皂还有那些口脂护肤品,在五皇子看来,她脑子里应该还有不少东西没对自己透露,这让他既用着韩妙的同时也对韩妙生出不满,韩妙这是对自己藏私了,她想干什么难道自己给了她侧妃之位还不满足
“如今我被禁足,如果拿不出让父皇满意的东西,我能落得什么结果我不好了,我身边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结果听说父皇身体不太好,可我一直被禁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解禁,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吗你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韩妙咬嘴唇,听得出五皇子的不满,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五皇子能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可现在她已经在五皇子这条船了,五皇子沉下去了,她一个侧妃能有什么好处也许要跟着五皇子被圈禁一辈子,想想那结果韩妙就不寒而栗。
所以她现在要帮着五皇子争取更多的好处。
咬咬牙,她说“我知道有样东西对民生还有朝廷有极大的好处,不过”
五皇子心中不耐烦,心说这女人果然对自己露一手又藏一手,不知道哪句话说的才是真的,但现在需要哄着她“你放心,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等我获胜,那个位置就是你的。”
“我不是为这个,我只是想要殿下能赢,我想殿下风风光光的。”韩妙描补了句,然后拿出了水泥的方子,并说明了水泥的妙用,五皇子听了顿时大喜,虽不及透明琉璃能赚那么多银子,但这东西的确对朝廷对民生都有极大的利处。
“放心,本殿绝不会负你的,妙儿。”五皇子拿了水泥方子就狂喜地跑出去。
后面的韩妙心情却不那么乐观,有种用过就被丢的感觉,可她又不得不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因为没有回头路。
五皇子这回找的全是心腹试验水泥方子,然后等试验成功后需要一个恰当的时候再让水泥呈现在父皇面前,这回的水泥和透明琉璃不同,他要的是名声,凭这个名声去争夺太子之位。
可惜就在他让人试验水泥方子的时候,外面透明琉璃方子遍地开花,而且屋漏偏逢连夜雨,又一件事的爆发将五皇子卷入舆论漩涡中。
继上回俞晋楷敲响后,登闻鼓居然再度被人敲响,让京城上下震惊极了,今年到底是什么年份,登闻鼓居然接二连三被人敲响
结果发现这回敲响登闻鼓的是个双腿不能行走的瘸子,看他瘦削的面容还有质地不怎样的衣着,有些人觉得他似乎有些面善。
“这到底是谁居然又跑来京城告御状。”
“跟咱们老百姓没啥关系,看热闹就是了。”
有一人迟疑地走出来,试探问敲鼓的人“你是不是谢伯礼谢兄”
敲鼓的人回头看了一眼,是过去文会上认识的书生,点头说“不错,我正是谢伯礼。”
“什么他是谢伯礼可他双腿是怎么回事”
谢伯礼看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抓住机会愤怒控诉道“我的双腿是五皇子让人打断的,然后将我丢出了京城,我谢伯礼靠双手爬回来了,我要向五皇子讨个公道,十年寒窗苦读,却不知何时得罪了五殿下,让他命人将我双腿打断,断我前程”
“哗”地一声,现场炸开了。
508古代纨绔公子37
古代纨绔公子37
谢伯礼不良于行,是雇了人用板车将他推过来的,这凄惨的模样让人看了纷纷表示同情。
虽然谢伯礼以前做得不太地道,但那是在韩妙进五皇子府之前的事情了,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也不是谢伯礼一人的事,而且他终究是读书人,五皇子让人将他双腿打断,置读书人于何地
状子递到老皇帝面前,老皇帝心情如何旁人不知,可有几个兄弟在一旁拱火,最后皇帝令大理寺审理此案,京城中更是传得沸沸扬扬,背后没少有其他皇子的推手,五皇子在读书人中的名声迅速下跌。
五皇子折辱谢伯礼代表的是他对读书人的一种态度,也就是说读书人在五皇子眼中是可以轻贱的,这可惹了众怒了。
当初五皇子派人做的事可不仅落在了荆烈的眼里,同样也落在对他有敌意的其他皇子眼中,谢伯礼正是由他们找来用来对付五皇子的一枚棋子,有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所以这件案子并不难审,很快,五皇子府的几个管事下人被大理寺捉拿归案,而五皇子再度被禁足并被罚俸。
读书人的愤怒虽然消下去一些,但对五皇子的观感可一点没有扭转,明面上打断谢伯礼双腿的凶徒都被捉拿归案并且不会有好下场,可谁不是明眼人,看不出背后主使的是五皇子本人可就因为他是皇子身份,所以只能如此轻拿轻放,不可能真叫五皇子如同那些下人一样受到重罚。
外面读书人心中不太满意,可五皇子本人更加不满意,这件事根本不用查就知道是他的几个兄弟搞出来的,他可不觉得自己打断谢伯礼双腿有什么不对的,谁让他觊觎自己的侧妃,如果不是韩妙对他还有用处,他会连韩妙一起处理了。
五皇子怒不可遏,刚刚挽回一点五皇子心的韩侧妃,就倒了大霉了,五皇子不能对外面的读书人还有他父皇发怒,可对罪魁祸首那真是一点不客气,韩妙不仅不能出府,连自己的院子都不能出来,被五皇子罚抄女戒。
韩妙也呕得要命,将谢伯礼恨得牙痒痒,心中未尝不后悔当初吊着谢伯礼的举动,谁知道这谢伯礼是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连双腿都被五皇子让人打断了,以后怎可能还有崛起的机会,他是彻底成了废人了,可她居然为着这样一个人将五皇子得罪了,呕不呕
柳依依对此没有丁点同情,还不是韩妙自己折腾出来的事,真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女,谁见着了都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如今韩妙出不来,跟她打擂台的对面店铺,生意可迅速下滑,这让柳依依满意极了。
这天元景和荆烈骑马出城去巡视外面的作坊,顺便到庄子里住上几日,出城数里外,碰到一辆简陋的马车,元景“吁”了一声,身下的马放慢了速度。
车夫以为遇着了贵人,将马车往路边赶了赶,谁料贵人依旧慢行,手里把玩着马鞭,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车厢,车夫顿时悟了,贵人是认识马车里的谢公子吧。
“谢公子”车夫提醒车厢里的人。
车厢窗帘被人拉开,往外看的可不正那刚告完御状将五皇子坑了一把的谢伯礼,现在的他比之前告御状的时候清爽了不少,背后人撺掇他去告御状,当然少不了他的好处,这回是拿了银子就匆匆离开京城了,想也知道,五皇子只要不死肯定不会轻饶他的,他这回将五皇子得罪了个彻底。
谢伯礼看到外面马上的人,表情顿时一滞,刚想要将窗帘放下,元景却用马鞭止住了他的动作。
“怎么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
谢伯礼如今哪里还有进取心了,面对过去他瞧不起的曾元景只剩下自卑与后悔了,他曾经想过,如果当初还好好地跟曾元景在一起,不去想那个女人,他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吧,腿还会好好的,也不会平白无辜地得罪五皇子,下一科定能高中,前程似锦,可现在全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
以前他觉得韩妙是个好的,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女子,可那日韩妙嫌弃他的眼神还有迫不及待地让人将他赶走的情形,让他从梦中醒转过来,这哪里是心善又温柔的女子,而是尖刻,与那些鄙薄女人有何区别是他眼瞎,被这女人用假相蒙骗了。
谢伯礼嚅嚅道“你过得还好吗是我对不起你。”
元景嗤笑一声,谢伯礼的道歉对他来说一文钱都不值,他玩味笑道“谢伯礼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能好好地活到现在,不该早就毒发身亡了吗”
谢伯礼勐地抬头看向元景,瞳孔骤缩,这件事他做得隐秘之极,以为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后来元景活得好好的,他以为那毒并不能立即发挥作用,后来传出曾四少在陛下面前毒发一事,被人认为是在勇毅伯府里中的毒,他也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一说法,认为那件事再不会被人知晓,彻底成为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
可没想到元景这会儿竟提及此事,谢伯礼错愕不已。
元景冷笑“以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就没人知道了吗可惜啊,恰恰我这个苦主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最为清楚,差一点点就真如了你谢公子的意毒发身亡,这也是读书人会做出来的事。”
“你你”谢伯礼想要否认,想要反驳,这一刻发现面前的人再不是以前他可以随意煳弄的曾四少了。
“今日出城特地送送谢公子,多谢谢公子当日赠毒之恩,我想着什么时候该回报一下,谢公子可要记着收好啊。阿烈,我们走”
“驾”
两匹马,并肩远去,其中一匹马上的人,临走前转头射来一个冰冷的眼神,让谢伯礼有如掉入寒潭之中,骨子里都透着冷意。
谢伯礼抱紧自己的身体,催促车夫“快,快点走。”
车夫是雇的,而非谢伯礼的下人,车夫没想到还听到这样的内幕,原本对双腿被打断毁了前程的谢伯礼挺同情的,可没想到实际上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曾四少他也听闻过的,挺惨的一个小公子,可没想到就连谢伯礼一个读书人也会给曾四少下毒,对他读书人身份的尊敬之心彻底熄了,只剩下鄙夷。
什么读书人,不过是个狼心狗肺,当然为了挣银子,他还是老实将谢伯礼送到目的地,不过私底下跟朋友之间却将谢伯礼狠狠数落了一顿。
谢伯礼辗转了不少地方才跟谢母安顿下来,而且是个边远的小县城,因为其他地方都会碰到五皇子的人,不会出手害他,可刁难一番就能让他难以立足。
不仅如此,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做上一段噩梦,梦中他被人下毒,然后毒后时痛得在地上翻滚,想叫人救命也叫不出来,那细细密密的痛苦叫他绝望,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醒来后那种绝望和致命的痛苦还记忆犹新,让谢伯礼一日日削瘦下去。
这样的折磨只有到死才会终止。
元景才没给谢伯礼下毒,可他将原身毒发时的痛苦都刻入了谢伯礼的灵魂之中,让他时不时地亲自尝一尝这样的滋味,这是谢伯礼欠原身的。
元景和荆烈在庄子里待得挺快活,想想京里乌烟瘴气的情形,两人也懒得回京城了,索性就留在庄子里,这里去作坊也便利,京里的布行掌柜早就培养出来,能独挡一面了。
唯一不满的就属黎延几个了,想找元景玩耍还得跑出京城,不过好在他们三个如今都有事可干,也没以前那么多空闲时间了,他们要建的会所也在京郊,所以也时常出城,偶尔会过来元景他们的庄子上住上一两晚。
虽人不在京城,可京里的大小事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不仅有黎延几个通风报信,而且顺王的人都捏在荆烈手里,所以没过几天总能听到哪个皇子党的官员被摘了乌纱帽,又或是哪个皇子被皇帝骂了。
不到一个月,出城办差的大皇子被人抬回府的,途中遇到山体滑坡,大皇子没能躲得过去,一条腿被滑落下来的石头给砸了,满城哗然。
据说大皇子被抬回去的时候浑身血污,而且人也昏迷不醒,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的。
对于朝廷官员来说,大皇子一条腿废了,那跟皇位就彻底无望了,角逐的几位成年皇子,大皇子最先退了出来。
大皇兄一系的官员是最无法忍受的,他们拼命咬死对手,最后查出来,几位皇子甚至包括禁足中的五皇子都在里面插了一脚,老皇帝气得当场吐血,身体加速衰败。
“大皇子比他那些弟弟到底占了个长字,所以相比其他兄弟,在那些皇子看来,大皇子威胁最大,所以先要齐心协力将他拉下来。”荆烈是围观了整个过程的,他没有插手,但也没出手阻拦,完美地充当了一个旁观者。
“五皇子了火药”元景猜道。
荆烈点头“不错,没有火药相助,山体滑坡没那么顺利。”
509古代纨绔公子38
古代纨绔公子38
“可他就不怕火药的事情被其他几个皇子知道了,对他生出忌惮,下一步就要一起对付他了”元景疑惑道。
荆烈猜道“也许他等不及了吧,几位皇子中,他的境况最糟糕,再加上皇帝身体衰败没多长时间好活,所以他按捺不住了,我想,他也许在找机会想干场大的。”
荆烈一语中的,五皇子真的来了一场大的,他想要将老皇帝还有其他皇子一锅端掉,如果只剩下他一个皇子,那皇位除了他来坐还有谁有资格坐
转眼就到了年底,被大皇子的事气得吐血的老皇帝,身体又有了起色,所以皇宫中准备好好庆祝一下,这话还是太后老人家提出来的,让皇帝享享阖家之乐,叫皇子皇孙们都到皇帝这儿表表孝心,希望皇帝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就连被禁足的五皇子,也在太后老人家的说情之下被放了出来。
当时元景听到这事时就猜到,肯定是五皇子收买了太后身边的人在太后耳朵边撺掇的,这太后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耳根子软,被人一撺掇便点头应了下来,也不看看如今夺嫡形势多么严峻,所谓的和乐根本不可能存在。
这天晚上,原本待在温泉庄子里的元景和荆烈,换上了夜行衣悄悄潜回到京城,两人站在屋顶最高处,静静等待着皇宫局势的发展。
其实这局面的形成不止五皇子一人出的力,之所以如此顺利还有其他皇子及宫妃在后面的推波助澜,老皇帝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可到现在还没定下太子之位,谁都想趁这最后时刻争一争抢一抢,成功了那便是万万人之上,身为皇子谁不想要那至尊的位置
元景可以阻止的,可他为什么要阻止这样的局面不是他在后面推动形成的,而是由这些个皇子的野心导致的,其实一个关键便是韩妙这个穿越女带来了最在的变数,她带来的火药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最大的改变便是五皇子了。
原本五皇子隐在后面安静度日,其他皇子争得两败俱伤,让他这个唯一表面看来没有参与进去的皇子得了圣心,老皇帝临终之前指定由他继承皇位,可这回因为穿越女的搅和让五皇子提前入局,甚至蹦达得比谁都厉害。
所以这一晚,很可能就是个团灭的结局。
从他们这高度,可以看到皇宫中张灯结彩,好不欢庆,可皇城内却气氛压抑,各个派系的官员都知道今晚会发生宫变,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他们在紧张地等待着,甚至元景他们还可以看到某些地方有局部的人员调动与潜伏。
等得快打磕睡了,皇宫方向突然响起轰隆爆破声,元景一个激灵顿时清醒,向那方向看去“来了,终于来了”
荆烈好笑地将他揽进怀里替他挡风“来了,五皇子到底还是做了,他是真的疯了。”
元景也是经历过不少宫变政变的了,只能说这是皇权模式下的弊端,根本无法避免,只是也失去了进宫围观的兴致“算了,我们就在这儿看着吧,等那里的动静结束。”
荆烈由着元景,不去看就不看好,反正什么情形他猜得到,也会有人向他禀报。
他们没有多大震动,可对京城里不少不知情的人家来说,听到皇宫方向发出的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那心里甭提有多震撼与惶恐了,大部分官员只能约束了家人在府中守好了,不准出门一步,也不准放人进来,并组织家仆守好各个门。
老皇帝根本没想到五皇子如此丧心病狂,整个大殿都被炸了,他亲眼看到三皇子被炸得当场死亡,四皇子苟延残喘,五皇子在他身后哈哈大笑“父皇你看到了吗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早早将皇位传给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你们逼得我不得不出手,不然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都是你们逼我的,现在我将我这些好兄弟统统弄死了,除了本殿,父皇你还能将皇位传给谁”
太后老人家早在三皇子被炸得当场死亡时,就被那鲜血淋淋的场面吓得晕死过去了。
“老五你”老皇帝目眦欲裂,浑身哆嗦。
“噗”可就在这时,五皇子向前扑来,口吐鲜血,他胸口,刀尖露了出来,被人捅了个透心凉。
五皇子不敢置信地朝后看去,是他带进宫来的一名侍卫,居然拿刀趁他最快意的时候捅了他“你”
那侍卫面无表情地说“大殿下让属下捎句话给五殿下,大殿下说这是一报还一报。”
老皇帝原本愤怒之极,可没想到转眼五皇子也倒在他面前,临死前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明显死不瞑目,老皇帝终于吐血倒下了,面如纸色。
外面有朝臣带人往皇宫赶来,皇宫里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他们需要知道陛下与皇子们究竟如何了,当然也有官员是想来摘胜利果实的。
可谁也没想到面对的是个尸体一地的狼藉的场面,有人当场就吐了,谁能想到这些皇子皇孙们最后竟落得如此结局,这场宫变,谁也不是最后的赢家。
原本宫外也该配合宫内响起爆破声,五皇子早就安排好几个爆破点,在宫变的同时宫外也将几个据点一同拿下,再没人能阻拦他的动作,可荆烈没阻拦宫内的动作,宫外却动手了,哪个点都没能爆破起来。
五皇子虽弄出了火药,但还是最简陋的,一桶水就能化解了危机。
“死了统统都死了”
“也没有统统都死了,但完好无损的,就剩下一个年幼的九皇子,不过依我看来,这九皇子也被炸懵了。”
“这可如何是好”
谁能想到局面如此惨烈让这些大臣们看了也心中阵阵发寒,甚至这时候有点庆幸五皇子也死在这场谋乱之中,不然他活下来后,这皇位大半还要落在他身上,就算这些大臣们各有私心,可也不敢想像让这样一位手段心性残忍的皇子上位。
最后这些大臣们将大皇子请出来主持局面,与其他皇子相比,大皇子除了一条腿废了,但伤养得差不多还能走动做事的,其他活下来的皇子现在只能躺在床上。
大皇子冷笑,同时又悲凉无比,一场争斗,兄弟们除了小九,全都栽进去了,他活着,可因为一条腿残了,却再无缘那皇位了。
可看看现在的处境,他这个早早退出来的,结局还算是好的,至少性命保全了不是,也不会被下一任皇帝忌惮。
京城百姓只知道皇宫出事了,那晚声响那么大,老百姓哪可能不知晓,但如今京城风声鹤唳,来来去去的都不敢停留,茶楼酒楼都清静了许多,没几个客人。
就在这种情况下,顺王带着人出现在皇城中,同时带来了五皇子的罪证和五皇子在皇城各处的安排,如果不是顺王留下的人盯住了五皇子的动作,只怕皇城也要被五皇子用炸药给掀翻了。
大皇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无法自抑,他们这些皇子争得你死我活,可这朝堂最后只怕落在顺王叔手里了,顺王叔才是那一直坐山观虎斗的人。
可他能怪顺王一直冷眼旁观,眼看着他被五皇子用计废了他的腿的吗易地而处,他会选择阻拦还是提前告知真相没有里面将水搅得更浑只怕都是好事了,怎可能出面阻拦。
顺王进宫时也看到那座当夜被炸成废墟的宫殿,对火药这玩意儿起了忌惮心理,宫里的两个主子都昏迷着,而老皇帝吐血之后彻底伤了元气,便是救醒过来也活不了几日了,所以这两日一直没人能拿个主张,到底要不要唤醒陛下。
“也就是说,如果不唤醒皇兄,也只能拖延时间是不是”
“是,顺王殿下。”老御医恭敬地说。
“唤吧,不管有什么后果,都有由本王一肩担着。”
“是,殿下。”不管如何,陛下还要留下遗旨才是。
经过一番针灸与灌药,老皇帝终于醒转过来了,看着精神还挺不错,可谁不知道,老皇帝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老皇帝醒来后便想到之前惨烈的场面,脸色顿时又灰败下去,再看到顺王出现在自己寝宫,脸色更加难看“你如何来了”
“你们先退下去,本王单独与皇兄说几句话。”
其他人抬头看老皇帝,皇帝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外面那些人不知道顺王跟皇帝谈了什么,但在他们再度被叫进去时,皇帝留下遗命,皇位交接到顺王手中,这遗命传出来时,臣子们都震惊极了,就是交给九皇子那也是比顺王好啊,怎会传给顺王的
虽然史上有过这样的先例,但本朝并非没有皇子,就算九皇子年幼,但还有大皇子可以担当摄政王,也不用担心大皇子夺了皇位。
但圣旨已下,局势已定,就连大皇子都默认了,他们又能改变什么。
510古代纨绔公子39
古代纨绔公子39
老皇帝留下遗命的当天夜里便驾崩了,而太后老人家一直没醒来,于第二日也在梦中跟着去了。
整个朝堂忙碌起来,既要忙先帝和太后的丧礼,又要忙新帝的登基仪式,如今整个京城都传开了,驾崩的先帝留下遗命,由顺王继任皇位,不知内情的百姓纷纷诧异不已。
不过诧异归诧异,也没多大意见,皇帝由谁做,他们都一样的过日子,又有什么差别现在新帝继位了,他们的日子反而会好过一些,因为前阵子几个皇子争权夺位闹得太厉害,连老百姓日子都过得不安宁,现在好了,总算安宁下来了。
顺王百忙中抽空来了曾宅一趟,见了荆烈与元景,就是现在也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在京城中帮着顺王控制了局面。
“陛下不必客气,不过是各有所需罢了,陛下如今心想事成,我与元景也只想过自己的清静日子,元景无事写写话本,我嘛,经营我的布行,这就足够了,有空闲的时候我再带元景去外面走走。”
顺王从没碰到过像荆烈这般不慕权势的人,也不在乎被家族除名,真心实意地与男子厮守终生,他看得出荆烈说的都是真心话,而不是为了欺骗他,否则他就不会将自己落到如此境地,就算他想出仕,凭他那名声,估计都有御史要撞柱阻拦。
他只是有点可惜,他知道荆烈有大才,而且这还只是荆烈表现出来的,内里到底有多深,连顺王都看不透,包括元景这位曾四少都是如此,否则写不出那黄梁梦。
“好吧,只是那些人手,依旧留在你手上吧,将来你和元景出去游走,正好也帮我看看这江山。”顺王最后要求道。
荆烈想想也没有什么的,便点头应了下来,左右他和元景又不会有后代,等他们去了,这些权力还是会回到皇帝手上,顺王也是这般想的,双方一拍即合。
“对了,五皇子还留了样好东西,叫水泥,原本他要拿这东西收获名声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就发生宫变,陛下不妨看看,这东西虽贱却实用得很。”荆烈借着五皇子的名头就转手将水泥交给顺王了。
顺王点头应好,然后提了另一样东西“你说火药这东西”
火药的威力太强了,五皇子利用火药造成皇宫中那样惨烈的场面,这让顺王有些忌惮,他可不想自己在位置上的时候再度出现如此惨烈的场面。
顺王话说了一半,元景和荆烈就猜出他心中的想法了,荆烈淡淡地说“火药既已现世,再想隐藏起来是没可能的了,虽然那晚惨烈了点,可当火药利用到战场上时却是杀敌利器,而且除了宁朝外,还有其他异族,甚至在海外还在其他国度的存在,焉不知那些地方的国家有没有发现火药的存在,有没有研究火药利器,一旦宁朝中止了研究而对方却制作出更好的利器,那时这片土地上的朝廷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保护这方土地和生活在土地上的子民”
“海外还有其他国家存在”
“自然。”
与荆烈元景谈话过后,顺王心情不但没轻松反而沉重了几分,带着这样的心情,顺王又悄悄从曾宅出来回了皇宫,考虑了整整一夜,顺王最终还是下了决定,不将火药束之高阁,但监管必须更加严格。
不少人都对那晚他与先帝谈了什么好奇不已,让先帝将皇位都交到他手里,可顺王知道,即使他没说,荆烈与元景也能猜得到几分,荆烈为何会站在他一边助他上位,顺王也知道其中的原因,为的正是他护着的曾四少。
当初查曾珩父子身死之事,其实他就已经查到,这背后的确还有先帝动的手脚,不然凭曾康那个废物不可能做得如此顺利,他知道了,荆烈和元景也知道了,无法报复先帝,所以便坐视先帝的皇子互相之间厮杀,将人都折腾进去了,就连先帝也被这些皇子给气得只剩最后一口气。
他与先帝单独相处时说,他知道火药的配方,先帝当场好玄没一口气气过去,好在后来顺王与他谈了朝堂如今的形势,让他继位才是最好的选择,临终前先帝总算清明了一回,除了一个完好的九皇子,没其他儿子了,真让九皇子继位,这朝堂还得混乱好长时间,尤其是顺王还捏着火药这可怕的东西,想到这个又觉得五皇子死得太便宜了,该将他再狠狠捶一顿。
宫中两位大佬的葬礼结束后,顺王也顺利登基成为新皇,封了大皇子为礼王,九皇子为诚王,看在五皇子弄出了火药与水泥的份上,新皇没为难五皇子妃和她生的女儿,封她女儿为郡主,由宗室照看,至于五皇子府上的其他人,男丁去看守皇陵,女人被贬为庶民。
这些人被赶出五皇子府时,也没人留意,这些人里少了一个,那就是原来的韩侧妃韩妙,韩妙被秘密带去了另一个地方,因为新皇早就察觉,火药和透明琉璃这两样东西包括后来水泥的出现,都跟这女人脱不开关系。
荆烈和元景都没有阻止,谁让韩妙自己蹦达得太厉害,落进新皇眼里了。
新皇没弄死几个人,让宗室和朝臣也都放心下来,就是活着的大皇子等人也松了口气,还好这位皇叔不是个滥杀之辈,也许日子不会有多难过。
柳依依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依柳店铺一直关着门,直到葬礼结束新皇登基,市井重又开放后,她才开门迎客做生意。
其他人关注不到韩妙这个无关紧要的侧妃的消失,柳依依却是特意留心的,发现韩妙不见了后,她又害怕了好几日,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与其害怕那有的没的的未来,还不如先把眼前的日子过起来,等到了那一日再说吧。
在她看来,韩妙真是作死,将火药弄出来,结果差点将皇室一锅端掉了,要是被人知道火药是出自谁的手,这韩妙绝对会在史书上留名,而且是堪比妲己那样的祸国妖女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五皇子如此丧心病狂,幸好这五皇子最后死了,看顺王登基后的一系列手段,柳依依还想,也许这位是手段柔和的皇帝,当然残酷的皇权斗争让她根本不敢参与进去,只恨离这些权力纷争再远一点。
新皇上位两年后,柳依依依旧平安无事,尽管再没见到韩妙这个人,柳依依也暂时将心放回肚子里了,整日打理依柳店铺和女子会所,她这柳大掌柜在京城越来越出名了,登门说亲事的媒婆也越来越多,虽然她是村姑出身,可有钱啊,挣来的银子都能堆成山了,谁娶了她回去就等于娶回一座金山。
柳依依越发不耐烦,她谁也不想嫁,一辈子守着自己的银子和店铺不好吗这两日为了躲那些人,柳依依连续两日都窝在会所里,谁也不愿意见。
“依依,黄梁梦第十二册到了,最后一册,刚到我就赶紧给你送来了。”正一人喝着茶,外面的声音响起来,柳依依回头看去,正是夏舟,开心地向他挥着手里的书。
柳依依也高兴“终于让我等到大结局了,快让我看看。咦这是作者的原稿不是书肆里印刷出来的”
“就是原稿,是四哥让人从外面送回京城的,我都怕他在外面玩得连话本都不想写了,没想到四哥还记着。”夏舟高兴地说。
柳依依笑着摇头,当初她可没想到司尧竟就是曾四少,难怪司尧的书都交给夏舟的书肆出售了,可除了少部分人,谁知道司尧是谁不过曾四少的名声早就好转了,唯一让人垢病的也许就是他不肯娶妻生子,只愿和男人在一起,断袖断得非常彻底,好在只盯准了那一个男人,没影响其他人。
最后一册柳依依很快就看完了,果然如她所料,蒋天赐被众人推上了皇位,让柳依依觉得好笑的是,蒋天赐的每一步好像都是迫不得已,并不是他自己想要造反打土豪的,这也让柳依依越发怀疑曾四少的来历,可要说他是穿越的吧又不那么像。
不过柳依依觉得过日子还是煳涂些好,没必要计较得那么清楚,曾四少到底是什么来历有那么重要吗曾四少远离权势中心和荆烈过着潇洒的日子,连她看了都羡慕的,尽管是个断袖,却至情至性,还有荆烈那样的男人愿意陪伴他。
夏舟在旁边干搓手,又紧张得鼻尖冒汗,柳依依将稿子还到他手上时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夏舟一股作气说“依依,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在挑夫婿的时候能不能考虑我一下”夏舟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实在是这段时间柳依依被好些媒婆盯上,他着急,万一柳依依将自己许出去了他怎么办
柳依依“腾”地一下脸涨得通通红,居然还有人如此大咧咧地跑她面前自荐夫婿的,夏舟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年她能这般顺利少不了夏舟和他的朋友的帮忙,她其实也将夏舟当成了朋友,只是要嫁给他
柳依依深吸了口气说“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可不是会在后院中相夫教子的人,我不会放弃我的店铺和生意。”
夏舟立即摆手说“我不在意,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听我说完,”柳依依继续说,“当初我和曾元昕除了差点成亲,其实还发生过肌肤之亲了。”
柳依依咬了咬牙,将这事说了出来,当初她煳涂了,想在回京城前先生米煮成熟饭,后来才知道有多蠢,只是她的内芯还是现代那个魂,可没什么从一而终的想法,但这些古人能接受得了所以这也是柳依依不想成亲的原因之一。
夏舟伸手抓住柳依依的手,眼里带着了然唯独没有瞧不起“其实我早知道了,那回曾元昕来找你,我碰巧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我不在意,我只知道要娶妻的话我只想娶你这样的女子。”
柳依依惊讶地看向这个男人,他居然知道这件事,然后勐地想起来“后来听说曾元昕挨了闷棍,是不是你干的”
夏舟装傻充愣,傻笑。
柳依依没想到时隔这么长时间这件事终于破了案,无语的同时又笑了起来,不过想娶她,该提的要求她可不会退让的“想娶我,从今后就不能纳妾,不能有通房,也不准去烟花之地,也就是说除了我之外不能有任何女人,男人也包括在内,”想到曾四少,柳依依还特地添了句,这年头,不仅要防女人,还要防男人,“要是你不愿意,那还是免谈吧。”
“我愿意,我愿意。”夏舟立即兴奋地叫起来,果然四哥的提醒是对的。
人在江南的元景收到夏舟的来信,信中说他要和柳依依成亲了,希望成亲那日四哥能回来。
元景看完信乐道“这家伙,终于如愿将人追到手了,看来我们这边事情结束后就得回京城一趟了。”
“回吧,等下次我们可以走得远一点,让这些家伙找不到我们。”
511穿成男主的弟弟1
这一世,表面上荆烈就是个大布商,生意做遍了整个大宁朝,并且一部分布料还成了皇家指定的贡品,谁能想到,最初依靠曾四少的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最后能走到这样的地步。
当然这还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荆烈改变的东西更多,他在不少地方建立了作坊,雇佣男女工人,尤其是女工占了其中大半,既提高了生产效率,又让许多女人走出了家门,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这整个社会。
元景则专心致志地写着他的话本,话本写腻了就写游记,反正他和荆烈走过许多地方,后来足迹更是踏出了大宁朝疆界范围,描写大宁朝之外尤其是海外的风土人情,更是引来一大票的追捧者,他的书粉遍布各个阶层,最为瞩目的便是,皇帝就是司尧的头号书粉,甚至在朝堂上都追问过司尧的书什么时候出版,并且还收集司尧出品的插画。
到这个时候,司尧就是曾四少的身份再也没能隐瞒住,知情者得以松了口气,总算揭晓了,不知情者那就哗然了,有点无法将曾四少与才华横溢的司尧联系起来,可追踪曾四少与荆老板走过的足迹,发现他们看过的游记都能对得上号,再也无法否认曾四少就是司尧的事实。
当初觉得曾四少放弃爵位的行为傻得可以的人,回头看看曾四少这些年走过的路和收获的名声,方才觉得活得最为洒脱的人才是曾四少。
曾元景做了人们心目中一辈子的曾四少,哪怕他到老了,都有人愿意称唿他一声曾四少。
因为他的游记,皇帝发现荆烈当初的那番话果然没说错,大宁朝之外还有不少国度,那里拥有着与华夏不同的文明,这也让皇帝调整自己的心态与朝廷政策,让大宁的国力稳步上升着。
也因为他的游记,在大宁朝引发了一波出海热,带回来的财富让朝廷也加快脚步,亲自参与到这波出海热潮之中。
柳依依同样成为极为出色的柳大掌柜,她将依柳店铺开遍了大宁朝,有人说,大宁朝最有钱的女人,并不在皇宫之中,而是在皇宫之外将生意做遍大宁的柳大掌柜,当银子多到一定程度后,人们不再将柳依依仅仅当成商人看待了,最初不看好她与夏舟婚姻的人,转头反而羡慕起夏舟来。
当夏舟不再为银子犯愁时,他便专攻印刷出版业,并将这一行发扬光大,改进了好几项印刷技术,大大降低了书本费用,让更多读书人受益。
黎延和赵渝虽都未进入官场,可在除了经营他们的会所之外也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爱好,那就是将他们赚到的银子投入到慈善事业中。
早年的纨绔四公子,便是到了晚年,依旧有着不小的名声,只是这样的纨绔公子,世人再提起时无不夸赞,在他们之后的世家子弟再想做纨绔公子,会被家人时时提着耳朵提醒,做纨绔公子应以黎延曾四少他们为标杆,不然还是被出去丢人现眼了。
当元景和荆烈再也走不动时,他们才停下了他们的脚步,找了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安度最后的时光,然后双双携手一起离开了这世间。
至于早年被断定为寿数有碍的曾四少为何还能长寿,则早被人们抛在脑后了,就算偶尔有人想起,也会觉得是因为曾四少保养得好,而且一辈子生活得又舒心之极,自然就活得长些了。
回到系统空间里,元景还有些恍惚,虽然是个无法修行的世界,但他和荆烈的确过得挺舒心轻松,在这样的状态下,融入他魂魄中的那丝世界本源,竟也被吸收得非常彻底。
修行需张驰有度,元景觉得他很好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查看积分和个人资料。”
“好的,宿主。”
“叮宿主找到喜爱他的人,并与爱人厮守终生,奖励积分1000;宿主最终成为话本大家,收获无数书粉,成为人人夸赞的人物,奖励积分1000;宿主找到原身父兄与母亲死亡真相并为他们报了仇,奖励积分1000,宿主再接再励”
看到最后一条,元景心中生出感慨,原身只有两个心愿,可他为原身家人所做的这些也收获了报酬,他想原身心底深处,其实还是很期盼的吧,渴望那些真正爱护他的至亲之人,反而他自己身中毒素的仇恨并没有计较太多。
个人资料
姓名元景
积分17900100010001000
灵魂力83431000
技能毒系异能初级注需激活,医术初级,制药术中级,丹术中门,符术中级,阵法中级,炼器中级,酿酒术初级,厨艺初级,天眼永久绑定
功德5292500100000
物品灵泉珠一枚已与灵魂永久绑定,随身修仙空间与灵泉珠融合,开通中等储物空间,淘宝商城一只未绑定,初级灵脉一条兽人原始世界意识赠送,通灵之心古代灵异世界意识赠送并永久绑定,一缕玄坤世界的世界本源已吸收,两缕蓝星世界意识赠送的世界本源。
仙剑一柄,仙衣一件,仙界功法仙术等典藏数份,均为飞澜界世界意识赠送。
再抽取一丝世界本源融入灵魂中,元景说“送我去下一个世界。”
“好的,宿主。”
在新的身体里醒过来的元景躺在床上不想动,这世他姓翟,依旧叫元景,而这个世界的男主角叫翟元昊,看名字这么相近就知道了,他和男主角是出自同一个家族的堂兄弟,关系很亲近。
可惜男主角翟元昊虽是个龙傲天式的人物,这剧情却是虐主来的,龙傲天式的翟元昊在升级一路上不断被虐,可越虐越强,然后一一复仇,最后成为最强的那一个,可身边的亲人朋友所剩无几,即使成为最强的那一个,也是孤家寡人。
虐主的第一步,就是翟元昊少年意气风发之时惹上了一个仇家,那仇家为了打击报复翟元昊,派人将翟元昊所在的家族给灭了,对的,包括翟元景这个堂弟在内,统统给灭了,给了男主角第一个极大的沉痛打击,让男主角从此奋发向上,最后手斩仇人脑袋,可惜那些亲人族人却无法挽回了。
元景带着深沉的表情,伸手抹了把脸,对这样的剧情安排无语之极,为了刺激男主角奋发向上,也不用身边的人都死全乎了吧,最后剩一个孤家寡人有个屁用
最后男主角快活吗在他看来可不见得,男主角最后身边连个红粉知己也没有,因为男主角怕了因为自己再连累身边人。
所以原身以及家族被灭,与元景经历的那个修仙世界的原因根本不同,这一切并非出自男主角的主观意愿,而且男主角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并且忍辱负重,最后将仇人一一斩杀,为家族亲人报了大仇。
这样被虐心又虐身的男主角,让元景看了实在恨也恨不起来,甚至有点同情,可再同情他现在也变成了翟元景,不久之后将会死于翟元昊惹来的仇人的报复之中,元景心里沉沉叹了口气,还是不得不爬起来,努力完成原身的心愿,让家族尽量从这场灭族之祸中幸存下来,并希望家族能强盛起来。
是的,原身只有这样一个心愿,就算知道灭族之祸是堂兄惹来的,却没有一点怨恨堂兄,因为他知道,家族被灭的最终根由,其实还是家族太弱了,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不是出于这样一个原因,也会因为别样的原因被那些视弱者为蝼蚁的强者挥手之间毁灭。
原身心中只有身为弱者的悲哀,所以心中激发出来的愿望其实与男主角是一样的,那就是成为强者,让整个家族强大到不再被无视被小觑的地步。
只是元景也很清楚一点,避免了这次灭族之祸,可不代表家族就能安全无虞了,只要和男主角翟天昊牵扯在一起,翟家随时都面临着灭顶之灾,因为男主角一路升级强大之路就是在被各路强者的虐身虐心中实现的。
换句话说,只要男主角还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这一切糟糕就是无法避免的,不是男主角灭了别人,就是别人来迁怒男主角身边的人,家族就成了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元景,起床了没快起来了,说好了我们今天要一起出发去皇都的。”外面敲门声响起。
元景撸了把自己的脑袋,来了,果然来了,不仅男主角来了,而且那场祸事也要来了,正是这趟皇都之行惹来了灭族的仇家,所以他不仅不能不去,还要想办法帮助男主角和自己的家族避开这一次的祸事,至于以后的发展,等这次祸事避过了才能再作考虑。
“来了,就来。”
元景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叠好被子,推开门就看到笑得阳光之极的少年翟天昊,可惜这样的阳光少年也仅维持在灭族之前,以后的男主角可就是苦大仇深的了。
512穿成男主的弟弟2
穿成男主的弟弟2
翟元昊伸手撸了把堂弟的脑袋,笑话道“谁昨天还说今天早上要起早跟我一起练武的结果又睡懒觉,等从皇都回来,我非得天天亲自将你从床上拖起来,跟我一起练。”
元景推了他一把,跟原身一样讨饶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不再睡懒觉了,真的,跟你一起练武。”
洗漱过后一起吃早饭,饭厅里好几个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好不快活,翟家是临阳城的一个中等家族,家族规模虽然不大,但因为有实力为大武师的祖父镇着,在临阳城这地方并没有怨隙多大的仇家,兄弟姐妹间的关系也不错,又因为家族规矩严,所以也没有为着资源斗红了眼的那种情况。
现在看着大家一起笑笑闹闹的场景,元景心想,难怪原身和男主角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家族被人灭掉的场景发生,如果不是有复仇这个信念支撑着男主角,男主角也一早就崩溃掉了。
翟家的子弟,在三十岁之前都不用参与家族事务,只管闷头修炼,家族分派资源,不过不是敞开来供应的,而是根据每次的考核结果进行调整,当然个人自己出外获取的资源那就任由个人自己支配了,所以整个家族的风气是偏向良性竞争的。
不过原身有双好父母,受父母宠爱,私下里贴补他不少,这也导致原身在修炼上不怎么勤快,后来身死后原来有多偷懒那时就有多懊悔,如果他能像堂兄一样努力勤奋,也许就能挽救一下。
当然元景很清楚,这并不是原身勤奋就能挽回的结果,情况不会有两样的。
翟元昊的身世就有些复杂,他母亲是翟家的人,当年翟元昊的母亲翟曲琳与来到临阳城历炼的翟父一见钟情,后来就有了翟元昊,翟父说回去交待一声便会返回临阳城娶翟曲琳,岂料一去不复返,直到翟曲琳与家族一起葬身此处,也没见翟元昊生父的出现。
虽然父不详,但翟元昊在翟家并没有受到歧视,翟元景的父亲翟曲项与翟曲琳是亲兄妹,所以自小原身就是和翟元昊一起长大的,虽不是亲兄弟但胜过亲兄弟。
吃过早饭后,元景就去跟父母道别,这一去皇都不是几日就能返回的,唐红蕙将一只早准备好的储物袋递给儿子“这回跟在你三叔身边要听话,不要到处乱跑,皇都那地方贵人强者多得很,不是我们临阳城小小家族能招惹的,所以凡事都要先问过你三叔知道不储物袋里有爹娘给你准备的元石,你跟元昊看中什么就去买,娘和你爹在家中等你们回来。”
“好的,娘你和爹放心,我们会平安回来的。”这是元景对他们的承诺,无论如何都会帮助翟元昊先避过眼前这一劫。
唐红蕙温柔地摸摸儿子脑袋,她与孩子他爹只希望元景平平安安的就好,有他们在一日总能护得孩子安顺,这样的想法本该没有问题,可他们谁能想到,翟元昊惹来的仇家身后竟有那样强的势力,而且又是如此狠毒,不算多大的仇怨竟让对方派人灭了翟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命,杀得鸡犬不留。
男主角因此事心中戾气横生,最后将对方依靠的家族和强大势力也连根拔起,那可是翟家的百倍都不止。
“走吧,别让元昊和你三叔等久了。”
“好的,娘,替我跟爹说一声,我走了啊。”元景跟唐红蕙挥挥手道别,转身往外跑去,外面翟元昊正等着。
这回前去皇都的一共有十人翟家子弟,由翟三叔带队,还有二十多个护卫跟随,再加上骑兽,所以看上去出行的规模挺不小,这一次前去皇都是因为皇都由皇室牵头举办一场竞技赛,翟家有两人被选为临阳城的代表参赛,其中一个便是翟元昊,另一个是他们这一辈年纪最大的翟元海,翟元昊排行第五,元景则排行为第八。
由临阳城前往皇都的路途不算很远,但也需要数日时间的跋涉,而且途中会经过大片的丛林地带,丛林中会有妖兽出没,如果护卫力量不够,那出行的危险程度会非常大。
不过这次出行,除有翟家的队伍,还有临阳城其他家族的队伍,汇入后非常浩大,这也是元景父母放心他跟着大家一起去皇都的原因,途中不算太危险,而且去皇都能开开眼界,省得在临阳城待久了,眼界也变小了,以为世界就这么大呢。
这一路上好不热闹,互相表达着对皇都的畅想,翟三叔作为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当然给大家描述了皇都繁华热闹的场景。
休息的时候大家会结队出去打猎,猎来的妖兽肉武者吃了有好处,会转化为武者的气血能量,长期服用能提升武者的力量。
武者修炼的境界分为武徒、武士、武师、大武师、武将、武圣、武皇七大境界,每个大境界又分为九重小境界,而最初的武徒境界就是靠开发壮大武者自身的气血,淬皮淬骨淬血淬筋淬肉,其中进食妖兽肉就是获取壮大气血能量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来源。
所以这样的背景下,家境条件差一点的都供不起武者修炼需要的资源,但一旦能成为武者,就能带得整个家族脱颖而出,比如临阳城的城主就需要至少高阶的武师才能担当,不过元景所在的风炎国在整个元武大陆上只是一个中等国家,皇都的最强武者不过是高阶武将而已,放到整个元武大陆根本就不起眼,但对于风炎国万万千的武者来说,皇都依旧为他们所向往,因为那里才是风炎国的武者汇聚之地。
这时的原身还有男主角翟元昊,其实也是这样的一员,在他们心目中,皇都不仅繁华,还是武者圣地。
身为男主角,一路上怎可能不面临挑战绝对不可能非常平静的,所以作为临阳城和翟家的天才少年,翟元昊被好几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放话出来,看这回少年组的比武中谁能摘得头筹,谁又给临阳城丢脸,丢脸的人得站在临阳城的城墙之上,对着城下的人喊话“我是临阳城的耻辱”
听到他们这样的对话,元景被逗得噗哧笑出声,想想那样的场景,对于十几岁的少年人来说简直羞耻之极,真落到那等境地,估计后半生都无法忘记这样羞耻之极的场面。
可这时候的少年人都信心满满,认为谁都不会落到那等境地,只等着看别人的笑话,翟家的子弟都对翟元昊和翟元海鼓气加油,欢声笑语不断。
元景看得也挺欢乐,只是如果无法改变局面的话,他也清楚,此刻他们打赌的局面根本不会兑现,当翟家满门被屠尽的时候,这些少年人哪里还有心情记着他们当初打赌的内容,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极大的冲击,也许会改变其中一些人天真的想法。
十日后,他们终于看到前方高大巍峨的城墙,众人欢唿起来,终于到皇都了。
排队入城后,皇都内果然比临阳城繁华又热闹,比临阳城还要宽阔平整的街道,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铺,虽然都是古代背景,但修行的世界就是比上一世经历的古代世界来得让人震撼,这还只是一个中等实力的国家皇都,可想而知那些实力更强的国家皇城会来得更加震撼人心。
翟三叔和一些护卫来过皇都,可元景他们这帮少年却是第一次来,入城后就跟乡巴佬似的转动脑袋往两旁看,偶尔能看到路边有人朝他们指指点点,少年人有点不好意思,接下来稍微收敛了一下表现,可很快又被新的景象吸引过去,忘了旁人的嘲笑,不时还会发出惊叹声。
翟三叔对这些侄子辈的少年的举动并没有横加阻拦,因为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当时可没比他们的表现好多少,因而挺纵容。
“哟,又来了群乡巴佬,真是够了,来了这么多乡巴佬,将皇都的元气都哄臭了,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一个嚣张无比的声音传进少年人的耳中,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忘性大,可有时候自尊心又特别强,听到如此的嘲讽声,脸涨红了朝对方看去,狠狠瞪对方。
就见路旁的酒楼二楼窗口,一个满脸骄纵之气的男子左拥右抱,那两个貌美女子也发出娇笑声,对楼下经过的这群人指指点点,旁边还有这男人的狗腿子。
少年人的瞪视让对方不仅没收敛,还更加张狂“乡巴佬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这群乡巴佬,以为皇都是什么人都来得的,就你们踩过的路,小爷我得让人冲洗三遍才能再踏上去。”
“你”有受不得激的少年人大怒,捏紧拳头就想冲出来。
“不准动手,忘了我之前的交待了”翟三叔压低声音呵斥道。
“可那小子也欺人太甚了”翟小七两眼都发红了,刚进皇都就被如此羞辱。
翟三叔依旧沉着脸说“如果连这点话都受不了,那以后就不用出门了,外面比这更严重的情况都有。行了,都跟我走。”
“是。”
翟元昊袖子下的拳头也捏得紧紧的,刚进城还兴奋得很,可刚刚的情景还有三叔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他脑袋上,让他清醒地认识到没有实力差距是如此之大,别人比你强,羞辱你你也只能听着忍着。
元景看看翟元昊,又抬头眯眼看看酒楼上的情景,想起让翟家满门被灭的罪魁祸首,其实这件事最初起源于一起见义勇为的事件,翟元昊心中存有正义,见到一女子被人羞辱挣扎唿救,翟元昊无法视而不见,所以冲出去将那女子救出来,狠揍了欺凌非礼那女子的纨绔子弟,结果就惹下了仇。
剧情中写得很清楚,那纨绔子弟姓谢名书泓,谢书泓本人是个草包,纨绔子弟,这个纨绔可跟上一世元景所穿的纨绔子弟没有半点相似之处,那是人憎狗厌的败类。
谢书泓本人没什么了不起的,谢家也不是皇都的什么大家族,可谢家却生了一个好儿子,谢书泓本人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兄长名叫谢书淳,谢书淳因为修炼天赋出众,被一个名为无双宗的宗门挑选为内门核心弟子,这让谢家在皇都的一众世家中迅速脱颖而出,谢书泓一个草包从此也得意张狂起来,借着他哥的势嚣张行事。
元景退后几步,转眼就掉出队伍外面,他找了个路边人问楼上那人的身份,他就担心堂哥翟元昊跟那谢书泓是天生的冤家,注定要结仇的。
“小哥啊,你们小心点,那就谢家的谢二少,听他骂几句就算了,不然不说你们外乡人,就是我们皇都人,也没几人敢招惹他的。”
元景心中一惊,果然逃不掉么“谢二少谢书泓”
“对,对,就是他,没想到小公子也听说过此人。”
“多谢。”
“元景,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来”翟元昊忍下心头的怒气后,转身便发现堂弟不见了,顿时着急起来,就怕元景冲动去找刚刚那小子算账,好在转头看到元景在队伍后面跟路人说话。
“来了,就来。”元景跟路人道过谢后回到翟元昊身边。
“你在干什么怎跑到后边去了”
元景想了想说“等安顿下来后我跟你说件事。”
元景决定借路人的口将刚刚那草包的身份告诉翟元昊,让他在知道对方的身份和惹了他的下场后,无论在选择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能多想一些,当然他不是说要让翟元昊冷血无情见死不救,只是在救人的时候多考虑一下怎么扫尾,因为对方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防着对方事后报复。
有此一遭,大家的兴致降低不少,举止也收敛不少。
翟家提前租好了客栈的一个院子,所有人都安顿在一起,元景跟元昊一个房间,翟元昊记着路上的事,抓着元景留在房间里追问。
元景说“那时我向别人打听楼上那人的身份了。”
“他什么身份我看也不过是个刚脱离武徒晋级武士的家伙,而且气血浮躁得很,一看就是吞了不少丹药才晋级的。”
元景笑,没想到翟元昊看得这么清楚,可见本不是个非常冲动只知鲁莽行事的性子“这点我也知道,所以我想知道他是凭什么如此嚣张行事的,结果真让我打听到了,他靠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兄长。”
“兄长”
元景点头“对,他姓谢,皇都有名的谢二少谢书泓,本人的确草包一个,可他有个好兄长,修炼天赋极高,几年前就被来自上面的无双宗收为核心弟子,无双宗什么地位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而且听说他兄长谢书淳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就是仗着这一点,谢书泓一个草包在皇都嚣张行事,连那些皇子公主都未必敢把他怎样。”
翟元昊脸色凝重起来“原来如此,原来是个仗着兄长为所欲为的家伙,”接着又笑起来,并撸了把元景的脑袋,“我原来还担心你受不了气,没想到元景你比我想得还多,知道打听那人的身份,这让哥哥我放心了。”
得,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元景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谁放心谁啊不是为了这家伙还整个翟家,他去打听那家伙干什么还不是怕怎么改变都改变不了翟元昊跟姓谢的起冲突的剧情
翟元昊被元景翻的白眼逗乐了,逮着又撸了把说“我把这事跟三叔说一声,让三叔提醒下大家,免得真碰上了那个草包什么也不知道。”
“好啊,你去找三叔吧,等下我们出去逛街,娘给了我不少元石。”
“好,你等我。”
元景越发发觉翟元昊的可取之处,性子真不坏,也不是不够谨慎,可身为气运之子,不经历重重磨难如何成长于是身为他的亲人朋友就倒了八辈子霉了,元景对于这样的气运真不知说什么好。
元景还有个直觉,这回会在皇都中碰到爱人,所以会来皇都不止为阻止翟元昊与姓谢的结仇,还为了爱人而来,不知这回他又是什么身份。
没多久,翟元昊就回来了,元景也没问三叔的反应,只要知道对方有个兄长是无双宗的核心弟子,三叔不可能不重视并交待下去,这世界的土着其实比外来人士更清楚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一点。
除了他俩,还有翟小六翟小七也来了,四人一起出了客栈逛街。
翟三叔眼里翟元昊属最稳重的,因而出来之前还特地叮嘱翟元昊要照顾好三个弟弟,叫元景听得直发笑。
“我们去干宝阁吧,我早听人说皇都干宝阁里卖的东西最齐全,因为干宝阁是外面开进来的,在不少国家都有分阁,所以会将外面的东西都运进来卖,到那里肯定能看到许多咱风炎国没有的东西。”翟小七向往道。
元景拍拍他脑袋“干宝阁东西是齐全,可惜啊,要价也高,带够了元石没要是元石不够,又会被人笑话了。”
翟小七顿时吐吐舌头,他们翟家在临阳城算是生活不错的家族,可拿到皇都来说肯定比不上。
翟元昊也不赞成去干宝阁“以后有机会再去干宝阁吧,我们现在去这里的集市,那里都是摆摊的,不过也不要随便乱买东西,因为东西是真是假我们可不一定分得出来,那里卖出去的东西可不带退的,买了假货也没地方诉冤。”
翟小六翟小七听了半截子话,兴奋道“好啊好啊,我们淘宝去。”
这样的地方临阳城也有,平时他们也没少往这样的地方钻中,在临阳城没能淘到好东西,说不定换了个地方运气就来了呢,怎么看皇都都是风水宝地吧。
跟人打听到地方,四人就直奔集市,这里果然热闹得很,三教九流之辈都有,像是这皇都退去了几分繁华,多了些烟火气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