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越发觉着他像闹脾气的小孩了,知道这个话题不宜再多说,便道:“你方才说北胡有四个部族吗?我倒是知道,其中一个部族叫东鄂部族的,好像是聚集在草原东南西喇河流域的,我说的可对?如今和大辉开战的是他们部族吗?”
关元鹤见慧安似对北胡的事极感兴趣,便瞧了她一眼,有些沉郁的道:“没错,这个部族因水源不足,草地并不肥美,但人却个个凶残骁勇,马却是养的最好的。凌风便出自东鄂部的拉穆仁草原。”
慧安闻言点头,笑着道:“这个部族骁勇我却是不知道的,我知道这个部族是因为他们的舞马技艺,这些年大辉慢慢盛行起舞马来,京城贵族尤为喜爱此戏,可据我所知,大辉的舞马多数是从北胡的东鄂部引进的呢,听说东鄂人人都会训马,几乎东鄂马儿匹匹都能随鼓跳舞呢。那年孙熙祥就费尽心思弄了两匹舞马来,我瞧过,那舞马果真有趣的紧,只那两匹马却也是拉穆仁草原生长的,一匹价值千金呢。”
关元鹤本听的漫不经心,突然脑中却灵光一闪,猛的坐起身来,盯着慧安使劲瞧。慧安不知他要作何,被瞧的浑身发麻,关元鹤却突然俯身重重的在她唇上一咬,哈哈的笑了起来。
慧安被他弄的莫名其妙,关元鹤却是揉了揉她的发丝,道:“允你多呆五日,五日后我叫人送你回京。”
言罢便下了床,一面穿鞋,一面道:“我要走了,这两日没事别到处乱逛,尤其是那松鹤院,你给我离的远远的!”
慧安见他说要走,竟是一刻也等不得,有些傻眼地瞧他穿上鞋站起身来,眼见他又瞧了自己一眼就要转身,忙拉住了他的衣襟,起身半跪在了床上。
关元鹤却扬起眉挑着眼角笑了,抚摸着慧安的面颊,道:“舍不得爷走?”
慧安瞪他一眼,甩了甩头,挣脱他的抚弄,终是问道:“那次在宫中我落水的事,你是早就知晓,还是那事从头到尾你都参与其中了?”
关元鹤被她清洌洌的眼眸盯着,心咯噔一下,面上的笑意便凝了一下,目光微微发沉,接着俯下身来,摩挲着她的头发,肃声道:“我只是知道,却还不屑去设计一个女子。那时并不知晓会生出娶你之心,我去晚了,抱歉。”
慧安闻言身子便僵了下,他这话便说明那日他早知有人要设计她,但是却生生的看着她挣扎,虽是后来他来了,但那时机却是被掐算好的,慧安由不得想,若是当时自己死去效果更好,他会不会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死!
慧安想着这些,身子便不由僵硬了起来,她之前只是怀疑关元鹤知道,但心中却还存在着一点奢望,希望他只是凑巧当时得到了消息,这才救了她,可如今听关元鹤的话,他竟是早先就知道那事的。
这叫慧安心中着实有些不能接受,她瞧着关元鹤的目光登时变得有些飘忽起来。拉着他手臂的手也渐渐收了回来,屋中笼着汪汪的炭火,她这会子竟觉着有些浑身发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