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京城便听说,凤阳侯府的沈小姐是个泼辣性子,我在那辽州也有个辣美人的称号。本还想着会会这京城的泼辣小姐,不曾想在鼎北王府却见着了一个和京中那些一板一眼的闺秀们无甚两样的沈小姐。今儿见了你,倒觉着这传言还真做不得真,你这姑娘说话就不尽不实,只你方才那话就是个拐弯抹角的,不过我也不与你计较。”
慧安被她一说,面色有些讪讪的回了一笑,心道她也是活了两世才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今世便是装,她也得将这一板一眼的闺秀样儿给装下去,除非有一日有了可以活的恣意的资本。
便听韦圆又道:“不过我今儿来还真是有事,大姑娘应该也知道,我们是刚刚到京不久,府里摆设之类都是管家之前安置的,屋子里净摆了些金啊银啊的,我倒没什么。但这京城凡是都讲求个风雅,我这也是怕被人说道粗俗,故而就想买几幅画作书作之类的挂到屋子里。我听说孙大人可是先帝钦点的探花公,不仅写了一手好字,那画也画的极妙。我是个不懂风雅的,那些个花花鸟鸟的我也瞧不出味儿来,只我听说孙大人极擅画仕女图,笔下女子栩栩如生,连先帝爷都曾请孙大人为宠妃郭贵妃画过相。所以今日登门,一来是听说大姑娘病了,来瞧瞧病。再来,也是想拜访下孙大人,买上两幅字画,也请孙大人能过府一趟,为我画上一幅画。”
慧安闻言控制不住地张了张嘴,对这位韦夫人真是生出了无限崇拜感。和韦夫人比起来,她前世倒追李云昶那些小伎俩简直都算不得什么了。
虽说这大辉世风开化,但孙熙祥又不是画师,你叫这么个外男到你府中去给你作画,这叫什么事啊。孙熙祥虽是官身,但说白了那还是皇家的奴才,先帝爷传唤他给郭贵妃画像,那是无可厚非的。但你韦圆是个什么身份,这可不能相提并论啊。
慧安瞧着韦圆真有些无语,闹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瞧上了孙熙祥什么地方,竟然如此上赶着要和他牵扯不清。
不过慧安转念又想,这韦圆虽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但毕竟韦方曾是奴身,再加上韦圆自己又和离了两次,名声早已传到了京城来,在辽州更是无人敢娶。她如今已花信之年,这种女子要想嫁个官身,也只能给人做继室。
孙熙祥虽在她瞧来是个一无是处的,但外人怎会知道他是只披着人皮的白眼狼?母亲和前世的自己,甚至是杜美珂不都是被他那张书生面皮,那副良善摸样给骗了吗?
只怕在外人眼中,孙熙祥相貌英俊,年纪不大就官拜五品,又颇有些酸腐气质,懂舞文弄墨,可不就是那话本上年轻有为,仪表堂堂的良人嘛。虽说嫁了是做继室,但重要的是孙熙祥还没有子嗣,像孙熙祥这样的年纪,家中无主母又无儿子的,那在京城也算是独一份了。可不正是如韦圆这等女子要找的佳婿嘛,也怪不得韦圆会如此上心。
慧安想着便冲秋儿招手,道:“你去瞧瞧老爷可曾回来了,若是回来了,就说我这里来了客人,想要拜访老爷请教些关於字画方面的事,还请老爷过来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