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雍律广场时,方才还喧嚣不断的广场已然空空如也,只广场东面立着几位公子哥,个个衣衫鲜亮,另有一名穿月白棉布小袄,蓝花下裳的姑娘被那几人围在中间,竟是被慧安赐名青月的沙云娘。
而几人面前的地面上赫然倒插短刃,间隔分成几级,犹如房椽,短刃在落日的余晖下发着寒光,老远便见亮光闪动,寒气逼人。
慧安不由一惊,扭头仔细地瞧了瞧马鸣远,这才发现他的右脸颊到脖颈下面竟有一条长长的抓痕。慧安料想大概是沙云娘干的,登时有些头疼起来。
马鸣远见慧安瞧来,冷声道:“瞧什么瞧!快走。”
到了近前,马鸣远便指着那插满利刃的地面道:“爷今儿要和你比过这透剑门戏,要是爷赢了,你便将沙云娘的卖身契拿予爷,如何?”
所谓的透剑门戏,就是要人骑马奔入剑阵,从剑尖丛中飞速越过,因剑阵寒刃密布,错落交杂,需要骑马的人一有胆量,再来更要有极好的驾驭能力,这样才能使马匹在剑门中辗转腾挪,避开剑锋,因难度极高,危险很大,故而号称是天下第一杂戏。
但也因为刺激,透剑门戏很受男人们喜欢,在军中更是兵士们寻常会玩的娱乐。但这么危险的游戏,公子哥们自是不会亲身涉险的,一般都是由手下奴才比试,他们在一旁观赏设局赢彩头罢了。
慧安瞧着那地上插的剑倒是未曾开刃的,但只如此,若从马上跌落也是不死必伤的。慧安万没想到马鸣远竟要和自己比试这个,登时便看向沙云娘。见她满脸泪痕,衣衫也有些不整,哭红的眼睛中写的满是歉意,就皱了皱眉。
马鸣远却不容慧安分说,一个挥手那一直牵着马匹的小厮便将马儿带到了慧安面前。
“是爷先来,还是你先?”马鸣远瞪着慧安道。
他见慧安犹豫,不由一把扯过沙云娘,用手嚣张地摸了摸她的脸,一脸痞样,嘿嘿笑道:“若你不想比,将这贱人卖给爷也成,多少银子爷都出的。从此后这事咱们一笔勾销,如何?”
慧安当初救下那沙云娘时万没想到马鸣远竟这般难缠,如今事赶事走到了这一步,却是再也不能甩手不管。怎么说沙云娘现在都是她凤阳侯府的人,岂容马鸣远如此欺辱?
“你先。”
“这可是你要比的,一会子出了什么差池,休要算到爷头上。”
见慧安开了口,马鸣远倒也爽快,丢下一句便翻身上了马。
比试的马显然是马鸣远特意寻来的,体型非常矮小,眼神却是炯亮,倒是极适合过这透剑门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