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闻言瞪了秋儿一眼,又道:“你也说了,咱们府上没有主母,老爷又不真心关爱姑娘。别个儿人家还有父母为家中女儿筹谋,媒人上门若是不愿婉言推却了便是。可咱们府这不是老爷不真心为姑娘着想嘛,鼎北王府那是个什么门户,若真上了门,只怕老爷问都不问姑娘的意思,就会应下亲来。倘使姑娘不愿意,那岂不好事变坏事了!依奴婢看,文二公子这是先和姑娘通个气,倒还是敬重着姑娘的。姑娘但且瞧瞧他的意思再说,且莫着恼了。”
秋儿闻言觉着还真是这样,这才平静了怒容,转而又去猜起来慧安的心思。
慧安却未曾理会二人,捏着那方素纸沉静地坐了片刻,这才抬头吩咐道。
“去,端了炭盆来。”
冬儿闻言利索地转了身,将置在屋角的炭盆端来,瞧着慧安将那纸张丢在了火红的炭上,片刻便消失地无踪无迹。
不管文二公子会不会央家人来提亲,不管这亲事能不能成,这画儿却都是不能留的。留下那就是私相授受的证据,若被人知晓是会毁了姑娘的闺誉的。
姑娘能果断地烧了这画儿倒是还清醒着,只是姑娘这般的毫不犹豫,干脆利落,难道竟是对那文二公子一点心思都没有?
依着她看,文二公子倒不失是个良配,平日里是个不喜美色的,又上进好学,待人温和,最重要的是还对姑娘有意。若他真是替姑娘打算,这才先探探姑娘的口风,那倒真是个有心的。
姑娘如今这般处境,若是能说上这么门好亲,那老爷只怕也会有个顾及,对姑娘多几分爱重,这事还是得听听方嬷嬷的意思。
冬儿正想着要和方嬷嬷通个气,谁知慧安却似知晓她的心思般,正色吩咐道。
“这事谁都不要再提起,也不用告诉方嬷嬷了。将那套马具好好收着,早晚是要退还的,别出了岔子。”
言罢,揉着额头起了身,径直出了屋。今日这一件件一桩桩,当真弄的她头晕耳鸣,如今只想着早早歇下,明日去了国子监,只怕还没得清静。
见慧安出去,秋儿不由结舌,道:“我怎么眼瞅着姑娘竟对文二公子一点意思都没啊。”
冬儿却白了秋儿一眼,连告诉都不让告诉方嬷嬷,可不就是没有一点意思嘛……真不知姑娘这是怎么了,对这事的反应怎么就一点不似个小姑娘。
翌日慧安起的有点晚,到国子监时教舍中已经坐满了人,但气氛却比之平常要静谧地多,隐隐地透着一股子压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