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拒绝后就不再找她,她还能高看他们几眼,可是现在,她心情复杂到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两分钟后,钟策回她:【正常。】
策策:【从他们把手工艺当商品开始,他们就是商人了,商人最看中的就是利益,有利益五湖四海都是朋友。】愫愫:【其实严格来说,绣品算得上商品。】策策:【是。】
策策:【可是他们明显再拿刺绣作品炒作。】从当天去那儿看到的客流量以及买客拍价得作品的营销手段就能够看出来了。
钟策还挺细心地解释:【当然,他们会找你从他们的角度看,并没有错,我要是你,我也是商人,我可能会选择合作。】策策:【只要对方不触及我的底线。】策策:【我当然乐意合作共赢的结果。】愫愫:【……】
程愫愫心想,当时你可没那么说。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没有那么高的远见,她只在乎自己心里舒不舒服。
单就这点,她就决定婉拒对方了。
没事的,以后还能找到更棒的合作方。
程愫愫抿抿嘴,这般安慰自己。
愫愫:【你说我要是不把握这次机会,会不会很可惜?】私心归私心,她还是知道分寸的。
决定归决定,她还是纠结犹豫的。
策策:【不会。】
策策:【先把你目前要做的做好,不要想着芝麻西瓜都要。】策策:【慢慢来。】
愫愫:【行。】
一个多月后。
晚秋的天儿,落叶纷飞。
北京城的肃穆庄严在秋冬季尤为明显。
就好像给城墙染了霜。
这时的钟意已经学会爬了,稍不注意,他就哼哧哼哧撅着小屁/股麻溜爬到角落里,然后扯着窗帘把自己藏起来。
他能藏在那儿玩窗帘玩好久。
钟策把他提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他爹在跟他玩。
拍拍小爪子,乐颠颠的。
「今天你妈妈的工作室竣工,爸爸带你去吃大餐。」钟策轻轻扯了扯小捣蛋的脸颊。
小捣蛋也听不懂,只知道他爹是在和他说话,他微微怔住,葡萄大眼眨呀眨,然后乖乖搂住他爹的脖子。
程愫愫把出行前要带的奶瓶奶嘴尿布什么的都备齐,路过这爷俩时莫由来地对她崽露出同情的目光。
「亲手给他泡杯奶的大餐吗?」
钟意扭过头来看程愫愫。
过了会儿,挥着俩莲藕臂,要程愫愫抱。
程愫愫索性把收拾东西的任务转交给钟策,美滋滋地抱过钟意,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果然是妈妈的小宝贝。」
钟策:「……」
钟策醋了。
他直接拍了钟意的屁/股。
哼了声:「白疼你了。」
程愫愫:「……」
但凡有钟策微信的人都知道。
钟策这厮就是个孩奴。
他那个圈子的朋友,现在都不怎么想跟他玩儿了。
每次聚会,只要有个不长眼的提一句类似「哎,你家那大胖小子多大了啊」或者「我都没看过你儿子」的话。
钟策的话匣子瞬间就宛若决堤的洪水。
刷地一下全都倾泻而出,堵也堵不住。
「快半岁了吧,我都记不清了,他长得快。」
「可能都快喊爸爸了吧。」
「啧,怎么还不会喊爸爸。」
「你还没看过?是把我的朋友圈给屏蔽了吗?」
大多数都还只是单身狗的朋友们:「……」
不管怎么听,都像是在炫耀。
这种炫耀,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但不管怎么样,谁都知道他贼特么宠儿子了。
这儿子宠着宠着吧,就会宠出点「流言蜚语」出来。
钟策的这群朋友,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哪个不是从小在父母严苛的教育下摸爬滚打地成长起来的。
他们眼里看到的,且切身体会到的,都是:儿子穷养,女儿富养。
但钟策的表现,明显是把儿子当宝了。
於是,有人就脑补。
脑补完,还有个真正的勇士,悄悄地把钟策拉到一旁,告诉他:「兄弟,现在都21世纪了,重男轻女的思想要不得。」
钟策:「……」
这种诽谤钟策当然否认,「我没有。」
「你有。」朋友露出你别骗自己了我们都知道的表情,「而且,你表现地很明显。」
钟策:「……」
他想退出群聊可以吗?
钟策倒吸了一口气,保持微笑,「兄弟,钟意该庆幸他不是女孩儿……」
不等他把话说完,前半句话的话音刚落,钟策就听见他朋友「啧」了声,「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
承认个屁啊!
钟策忍住骂脏话的冲动,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解着袖口,「我的意思是,他要是女孩儿,天上的星星劳资都摘给他玩儿。」
朋友:「……」
「还有,我自己的儿子不宠,难道宠你儿子?」
「啊,不对,你连老婆都没有。」
朋友:「……」
朋友身心受到了伤害,险些倒地不起。
本着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就别怪我拉你一起下地狱的原则,朋友一咬牙一狠心。
「好,我们先不说这个。」把第二个流言蜚语问出了口,「你有你宝贝儿子,都是你老婆的功劳,在你夸着你家小宝贝的时候,怎么没听你顺便说句你老婆辛苦了?」
他要是狠起来,能把这回答录了音,然后找机会放给程愫愫听,但他没有怎么做,他良心未泯。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听到这话。
钟策三缄其口,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