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满意这个侄儿这么不配合，便宜姑姑低头掐了掐他的脸，这才告诫道，「那什么，几个小崽子才肯好好儿吃饭，你陪他们好好儿玩耍啊！不然少一大块肉儿，你等着你母后回来治你！」见凤腾面无人色，磨牙哼哼了两声，这才继续说道，「皇后有孕，你小心点儿！」

这个是自然的。

凤腾就见此时，宫门再一次开启，一个窍细的女子缓缓而来，见到这熟悉的面容与气息，凤腾第一次觉得真正的安宁。

「阿姝……」他唤了一声，然而看清了这女子的时候，却一怔。

那是与他的妻子不同的人，相同的容貌，可是却不一样的眼神。他的妻子坚韧温柔，可是眼前的这个，却清澈柔软。

就算是同一个人，可是却不一样。这个，不是他心爱的那个人。

凤腾闭了闭眼。

「你，是谁？」皇后微微一怔，脸色微变，然而见齐国大长公主对她微微摇头，镇定地问道。

「对不起。」凤腾低声道。

「他从来，都叫我媳妇儿……」皇后怅然一笑，听大长公主将缘故说了，这才有些伤感地说道，「对不起，虽然……你也是他，可是我却无法将你当做我爱的那个人。」那个人嬉皮笑脸，对她耍宝叫她欢喜，却可以在前朝拍着桌子与请他广纳后宫的朝臣顶牛怒吼「朕就只爱皇后怎么了？！」。他可以与自己抱怨儿子神烦，却愿意叫儿子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御花园，众目睽睽之下到处跑。

她爱的是给她这些感情的人，而不是一个皮囊，也不是另一个人。

「他会回来的。」凤腾却突然释然了，看着皇后低声道，「那个地方，也有我的阿姝，在等着我回去。」这个世界，幸福得叫人流泪，可是他却还是想要回去，去自己心爱的女子的身边，一直守护她。

「我也相信，他会回来。」皇后一笑，靠在大长公主的肩膀上，目光温柔，却带着隐隐的泪光。

「痴儿，真是痴儿……」齐国大长公主一叹，嘴角却露出了一个笑容。

「对了，若是甯王妃给你请安，你可别说你是那个凤腾啊！」突然想到了这个，大长公主脸色就变了。

凤腾用疑惑的目光看她。

「那什么，她把，做了点儿离奇的梦，梦见你在位的时候，她家有幸叫你杀了全家了。」在凤腾有些僵硬的目光里，大长公主试探道，「当初的薛家，你还记得么？」

「抄了太多家，早就记不得了。」凤腾顿了顿，实话实说道。

大长公主、皇后：……